過了半晌…
只聽見地面滾滾,煙塵四起,旌旗飄飄…
剎那間,身穿飛魚服的的錦衣衛便將《李記》店鋪包圍。
棗紅大馬上,跳下一名滿頭烏霜的男人。
螳螂腿,馬蜂腰,虎視眈眈的審視著商鋪里的眾人:“是誰的告的官。”
李掌柜立刻殷勤的上前:“駱都督,是他,這個人是閹黨,還要訛詐草民的錢。”
駱思恭看著這個背著自己的少年,頓時大怒:“狂妄小兒,見到本官還不趕緊跪下。”
“駱思恭,你很威風啊,都要讓我跪著了。”
少年回頭的一瞬間,駱思恭來不及思考,膝蓋立刻軟了下去。
“下臣不知陛下駕臨,還請陛下饒罪。”
李掌柜被這雙重反轉,搞懵了。
這家伙居然是皇帝,我……
朱由檢只是問起駱思恭:“閹黨查的怎么樣了?”
“回陛下,下臣但凡追查閹黨,必親力親為,以免錯漏一人,或者冤枉一人。”
“目前五虎,五彪,十狗,十孩兒,四十孫正在緊急追查,剛才聽人匯報李記有閹黨,下臣這才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沒想到是陛下您。”
朱由檢頷首:“吏部尚書魏廣微,工部尚書吳淳夫,太常寺卿倪文煥,浙江巡撫潘汝楨,薊遼巡撫劉詔,黨羽魏良卿、侯國興……”
“這些人有沒有抓緊詔獄?”
駱思恭心里一沉:“下臣正在緊急搜查中。”
“呵呵,搜查中,駱宮保,不要忘記他們曾經對你做的事。”
這句話差點沒讓跪在地上的駱思恭嚇死。
他確實收了錢,像他這種年紀,什么你恩我怨。
都不過是風中細沙,只有錢才是永恒的真理。
自己才剛收了幾個人的錢就被發現了。
難道剛上位就要被撤掉?
蒼天啊,不公平啊。
朱由檢內心繼續追問這個,反而問他:“你兒子叫什么。”
“回陛下話,犬子駱養性,目前也在搜查閹黨。”
“哦,養性,養性,確實該養養性子了。”
駱思恭有些不解,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他其實真不知道自己兒子干的丑事。
雖然自己收了些閹黨的錢財,但決對不會敲詐與此毫不相干的人。
“陛下,請贖下臣愚昧。”
朱由檢聽得眉頭一緊,瑪德,還和自己裝。
想保你兒子是吧。
“朕看你最近剛升官,是有些飄了。”
“你旁邊這個掌柜知曉一切,你就跪在這反思到午時再起來吧。”
“朕倒要看看這錦衣衛是姓駱,還是朱。”
駱思恭的頭埋的更低了。
這種從地獄到天堂,從天堂再到地獄的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
當崇禎走后,他聽到李掌柜的敘述。
什么坑騙先帝的勞動成果。
什么敲詐京城富戶,勒索錢財。
什么京師最大的黑幫,背后靠山就是他兒子。
什么打著自己的名號,四處招納黨羽。
駱思恭望天長嘯:“老天爺啊,我駱家這是作了什么孽啊。”
說完,他起身抽出雁翎刀,劈死了李掌柜。
這等丑事傳出去,也就是他駱都督九族皆滅之日。
等到朱由檢回到宮里,已經是申時(下午三點到五點)。
剛進宮門,便看到案臺上那兩位美人,正在奮筆審閱著各地的奏折。
順便再將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批紅。
比如:“皇上,你好嗎?”
“皇上,臣想給您郵些特產。”
“皇上,臣昨日夢見您了,想進京看望您。”
“皇上,我這邊下雨了,您那邊呢。”
這些處理過的折子再交給司禮監掌印太監去蓋章。
至于緊要的事情的則是放在,中間的案桌上,等待自己來審批。
“由檢見過皇嫂,皇嫂萬安。”
朱由檢看著張嫣的纖細小腰,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真美啊,古人誠不欺我。
混蛋,這可是自己的嫂嫂。
張太后扭了扭脖子:“皇帝回來啦,這些是今日的奏折,無關緊要的,我和皇后都已經審批過了。”
“這些重要的奏折哀家都沒有動。”
“還有孫尚書明日便抵京了。”
孫承宗要來了?
朱由檢內心大喜,有了孫老,朝廷軍事方面的就有把握了。
只要自己不瞎折騰,按照孫承宗的軍事戰略走。
何愁后金不破?
孫承宗是棄文從戎,也算武將。
他若統領內閣,必將遭受東林黨的輪番轟炸。
不行,得找個背鍋俠。
是誰呢?
黃立極不行,施鳳來不行,李國也不行。
對啊,溫體仁。
這個明代杰出的政治王八蛋,太適合做背鍋俠了。
這家伙前世沒少坑崇禎。
這一世該你了。
溫體仁太適合了。
孫承宗如果做首輔的話,他不能做次輔,給他安排到老三的位置。
老二就讓錢謙益來做。
沒錯,水太涼居士錢謙益。
就是那個愛寫日記,愛嘆氣,愛玩柳如是的東林黨首。
他現在一定過的很抑郁。
自從被閹黨搞下臺后,聽聞每日愁的不行。
他寫的日記,正常人看了會得抑郁癥,抑郁癥的人看了會想死。
這種沒有野心的軟弱政治家,放在老二的位置太合適不過了。
第一,溫體仁這種野心家,必然是想爬到最高。
怎么爬到最高呢。
那就是搞掉一切阻礙自己的人。
想要當內閣首輔,只能論資排輩,錢謙益哪怕比你早一分鐘來內閣。
你都要排在他后面。
到時候就是你溫體仁和錢謙益之間的斗爭了。
孫承宗也可以安穩搞他的軍事。
有人會說了,溫體仁不是東林黨嗎,怎么他會搞錢謙益?
這句話大錯特錯。
溫體仁此人一生從未真正忠誠于大明和百姓。
此人無才無德,口腹蜜劍,典型的兩面三刀,他表面是東林黨,背地卻是閹黨。
在東林黨幾乎滅亡時,他竟然還升官了。
之后搞走了首輔周延儒,利用崇禎帝的猜疑,搞走了錢謙益,才穩做首輔寶座,做的還挺長。
不過遇到我。也算你倒霉。
注定做一枚只會斗爭,背負罵名的棋子去吧。
“陛下,該用膳了。”
古人吃飯早,一般是兩頓飯。
早上九點多一頓,下午三四點一頓。
中間吃些瓜果,糕點,基本能裹腹。
朱由檢看到菜,上的差不多了。
正準備上桌用餐,突然他發現了什么。
瞳孔放的極大,這桌飯不能吃。
有人想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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