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合作商的老板不停地在他耳邊說工作，而他心煩意亂，滿心思里全都是她剛剛在樓下說的那些話。
當時打開微信，點進了她的頭像。
猶猶豫豫的想安慰些什么，但是沒來得及說，就好像被合作商打斷了。
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匆忙且無意識的情況下發了那個句號過去吧。
看著女孩一板一眼疏離的回復，厲昀笙忽然間抿了抿唇瓣。
也頗為冷淡的回了兩個字。
【厲昀笙：沒事】
退出聊天界面后，厲昀笙心情復雜的倚靠在椅背上，碎發微微遮住了眸子，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盯著天花板。
當時在餐廳內，女孩滿臉蒼白失望的模樣，還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中。
她說的那些話，更是無數次的在他的腦海中回響。
……原來，她對盛遂澤的感情那么的深刻。
那他，
又算什么呢？
好像從頭至尾，什么都不是一樣。
本身，她也沒說過喜歡自己，只是單純的曖昧，什么都算不了。
厲昀笙眸光黯淡了下，抿著唇瓣的，緩緩斂住了下頜的線條。
厲昀笙從來沒有那個閑心去看過朋友圈里的動態，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忽然的，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點了進去。
卻不想，朋友圈中出現的第一條動態，就是他熟悉的那人。
【姜姜不吃姜：那種感覺又來了，很難過又很難過】
下方轉發的是一首歌。
厲昀笙點進去，聽了會兒。
是一首格外悲傷壓抑的歌。
厲昀笙和姜妯的微信共同好友不多。
所以在這條朋友圈的下面，厲昀笙一眼就看見了章助理留給姜妯的評論，詢問她怎么了。
而引起厲昀笙注意的，是姜妯補發的一條評論。
【姜姜不吃姜：我不想和你就這樣潦草收場】
看到這條評論，厲昀笙纖長的睫毛忽地微微抖了一下。
……不想就這樣潦草收場
是指什么？
她，和盛遂澤嗎？
也是。
她當時在餐廳中，說的那番話，感情深重，承擔著她從年少時的愛慕，一直走到了這里。
如果真就那么簡單的放棄了。
誰又不會覺得遺憾呢？
可是……
厲昀笙緊抿著唇瓣，他的指骨緊緊的攥著手機，黑眸沉沉的，翻滾著晦暗和濃郁的墨色，好似那能夠將人吞噬的巖漿一般。
可是，為什么他的心會那么痛呢？
沉悶的，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
…
姜妯是第二天晚上才回到京市的。
今天過后，她又可以休假三天了，連轉去了好幾個城市，現在終于能夠好好的睡一覺了。
姜妯拉著飛行箱從電梯里出來，她走到自家門口前，正低頭輸入著密碼，身后忽然聽到了‘咔嚓’一聲響。
姜妯有點疑惑的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厲昀笙從公寓里出來了。
眼前的青年沒有穿往日正經冷淡的黑白西裝，穿著淺灰色的居家服，隨意又漫不經心。
很意外。
沒見過厲昀笙穿居家服的時候，姜妯還以為厲昀笙在家里就算不穿西裝，也是只會穿白襯衣的人。
他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