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她下車的時候是戴著帽子跟口罩的，所以她也不擔心叫來的人能很快認出她來。
對方見向暖也開始打電話，電話似乎還沒打通，心里得意極了。
那人捂著被打破皮的嘴，口齒不清的叫囂:“那咱們今天就看看，到底誰叫來的人說話管用。”
聽著對方的叫囂，向暖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還挺不錯的。
她倒要看看，這些人葫蘆娃救爺爺，能來幾個。
于是她問：“你能叫來最大的關系是誰？趕緊叫來，我看看我要不要賣他一個面子，不然等下我的人來了，直接把你們的魚攤子都掀了。”
“好大的口氣。”圍著他們的其中一人道：“呵，不用叫最厲害的來，我們隨便叫個人來都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向暖不以為意：“不見得吧，你們只管叫，把你們能叫來的人都叫來。”
“你能叫來誰？”賣魚張問。
向暖有些好笑，但還是回答了：“肯定是比你叫來的人厲害。”
對方聽她這么一說，哼笑一聲：“你叫來的人要是沒我叫來的厲害怎么辦？”
向暖掏出自己的手機：“那這個給你。”
現在手機還是非常稀罕的，一個手機都要好大幾千才能買到。
賣魚張雖然有手機，但那是他跟人買的二手的，破舊的很。
向暖這個手機是去年才換的，是某摩的最新款翻蓋手機，之前那個給唐和平用了。
賣魚張心動了，“你要是不給怎么辦？”
“這么多人看著，我一口唾沫一個釘。”
賣魚張這下高興了：“那你等著把手機給我吧。”
說完再次掏出手機打電話。
就像是為了說給向暖聽似的，賣魚張把電話聲音調到最大，但現場太嘈雜了，不少人都圍著他們，有些好事者看不到里面發生的情況，都站在修葺的水泥攤位上看，主打一個站得高看得遠。
向暖聽不到賣魚張說什么，但能聽到對方喊什么zhang局長。
她在腦子里快速的過了一遍，倒是有好幾個姓張或者章的，就是不知道叫來的是誰了。
這個賣魚的肯定不是第一天缺斤少兩，從其他人的表現來判斷，大家對這個賣魚張也是敢怒不敢言。
這人估計是這個菜市場一霸，也不知道多少人在他手里吃了虧。
賣魚張叫的人還沒來，利民菜市場的經理倒是先過來了，稍微了解了下始末后就對向暖道：“這位大姐，這魚呢，畢竟是死了，人家賣魚的確實不好處理，這魚錢就算了，但你們打人就是不對，看人家嘴都被你們打破了，這樣吧，賠個五百塊的醫療費，這事就算了，大家都還要做生意呢，別耽誤人家掙錢。”
不等向暖說話，小吳問：“打他那是因為他不但缺斤少兩還嘴欠，該打，錢是不可能賠的。”
向暖問賣魚張：“這就是你找來的關系？”
賣魚張：“這是利民菜市場的經理，人家這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那就不是了。
小吳將一旁攤販的凳子拖過來擦了擦，讓向暖坐下，然后他就站在向暖跟前：“賠錢是不可能的，我們等你們叫人。”
那經理見他們這么油鹽不進，也有些惱火：“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在我們菜市場鬧事，可沒有好果子吃，我看你這穿著，家境應該還不錯，可別到時候弄的下不來臺。”
向暖：“你這樣說就有失偏頗了，如果你平時里就是這么處理老百姓跟攤主們的糾紛的話，肯定會有很多的人不服氣。這件事我們有錯不該動手，但首先是他們缺斤少兩挑起事端，你不能只對我們做出要求吧，這不公平。”
經理無語狀：“這位大姐，你也這么大年紀了，怎么說話還這么幼稚，這世間就沒有公平的事，我這么做也是為你們好。”
經理說的還挺苦口婆心的。
向暖不說話。
見她這樣一點不給面子，讓市場經理有些不悅，有些人非要吃回點苦頭，那就讓她吃吧。
等了十來分鐘，終于走進來一個人模狗樣的男人。
男人咯吱窩里夾著一個黑色的皮包，大背頭加大衣，很時髦。
他走進來，瞥了向暖一眼后走到賣魚張跟前，看了一下他的嘴，然后指著向暖問賣魚張：“他們打的？”
“大哥，你可來了。”賣魚張控訴：“這魚是她自己挑的，不想要誣賴我說我少她斤兩，我說了幾句，這個男的就打我，大哥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向暖好整以暇的坐在那。
男人拍了拍賣魚張的肩膀一副哥哥給你做主的樣子，然后走到向暖跟前，圍著她轉了一圈，“聽我兄弟說你也在叫人啊，你叫的誰啊？說出來看我認不認識。”
向暖：“b市書記陶向暖……的秘書。”
男人先是一愣，聽她說完后面三個字后，隨即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淚都下來了。
“大姐，你出門前睡覺做夢還沒醒吧，還陶書記的秘書，你怎么不說你把陶書記叫來呢。”
向暖點點頭：“你要是想見她，也不是不可以給你叫來。”
男人又發出神經質的大笑，確定這女的就是在虛張聲勢了。
這種人目光短淺自以為是，以為報個厲害的就能嚇唬人了，殊不知牛皮吹的越大越顯得心虛。
向暖問賣魚張：“這就是你叫來的人？你這不行啊，我不怕他。”
大背頭男人嗤笑一聲：“你以為人家那些領導是你想叫來就叫來的啊。”
向暖：“叫不來人我也不怪你們，那你的打就白挨了吧，小吳，我們走。”
說著轉身就要走，再次被人攔住，還是那幾個攤主。
“想走啊？可以啊，手機留下來。”賣魚張一手捂著嘴，一手就要來搶奪向暖手里的手機。
只是他手還沒碰到向暖，就被小吳快速抓住，一個反向掰，賣魚張痛的哇哇大叫。
大背頭一看自己的兄弟被欺負了，哪里肯罷休，抬腳就要踹小吳。
小吳另一只手如同鐵鉗，瞬間就抓住了大背頭踢來的腳，狠狠往自己這邊一拉，就聽大背頭雙手捂著襠慘叫一聲。
小吳這才松開了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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