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侯府門前。
馬車上,二皇子拉過陳思儀的手,笑容溫潤,“今日你可得在臨安侯面前,多多替本皇子美言幾句。
今后若本皇子榮登寶座,必然少不了臨安侯府好處。
本皇子也會更加疼惜你。”
陳思儀聽到二皇子的承諾,立馬揚起笑容,“妾身已經是二皇子的人,自然是會在祖父面前多為您美言幾句。”
二皇子見她聽話,笑容也摻了幾分真切。
只是他不知道,陳思儀看著他的背影,臉上閃過一瞬難看的臉色。
她自是想為二皇子謀劃,也希望臨安侯府會支持二皇子。
這樣一來,若真有一日臨安侯府從龍有功。
那便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就連她們二房的地位,也得水漲船高。
可她心里也十分清楚,臨安侯府不欲參與黨爭,若是長時間都沒有明確表態支持二皇子。
今后她在二皇子的府邸,想來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畢竟,二皇子現在對她百依百順,明顯就是沖著臨安侯府而來,
倘若她成為了棄子,恐怕日子比冷宮的妃子,也差不了多少。
思及此,陳思儀呼吸都有些不順,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這才跟著二皇子下了馬車。
......
宋彬宇自從腿腳有了知覺,心思也不像剛來臨安侯府時沉悶。
而今又有陸瑤在他身邊轉悠,心情明顯好了不少,也愿意在臨安侯府轉悠了。
陸瑤端著一碗烏漆嘛黑的藥汁,走進宋彬宇的屋子,眼睛直溜溜地盯著他喝干凈。
待宋彬宇喝完藥,她又開始催促,“最近院子里的花都開了,聽海棠說有院子里有蝴蝶。
咱們趕緊去抓蝴蝶,等晚了日頭就開始曬人了。”
宋彬宇聽完陸瑤的話,一時間有些無語。
他指了指自己搭在輪椅上的雙腿,“我這樣怎么陪你抓蝴蝶?”
陸瑤不以為意道,“你在一旁幫我拿布袋子,看著我抓蝴蝶就行。”
宋彬宇被她高興的情緒渲染,低頭勾了勾嘴角,“行吧。”
兩小豆子,一個在前面蹦蹦跳跳,一個被侍從推著前往正廳旁邊的小花園。
陸瑤抓蝴蝶的技術,背地里沒少向陸七七請教,沒多少功夫,就抓到了兩只蝴蝶。
宋彬宇透過白紗布看著蝴蝶,揮動著藍色翅膀,心情莫名地變得失落起來。
正當他想和陸瑤商量,晚些時候把蝴蝶放飛,就看到遠處走來三個人。
走在前面的男子,身著青藍色金絲衣袍,他步行匆匆,看上去像是在生氣。
一身著緋紅色衣裙的女子,追在男子身后。
兩人像是鬧了什么不愉快,只見男子用力甩開女子的拉扯。
三人走近,宋彬宇這才看清男子的模樣,原來是他的二皇叔。
此時,二皇子也看到宋彬宇。
他走上前低頭看了眼,輪椅上的雙腿,“好些了嗎?”
宋彬宇神色淡淡,“多謝二皇叔關心,這雙腿怕是只能搭在輪椅上了。”
二皇子臉上滿是擔憂,嘴里帶著些責怪,“你這孩子凈說喪氣話,太后既然讓康樂縣主為你醫治,想來她的醫術還不錯。
這人嘛,總得有點信念,才能好好活下去。
今后若有什么難處,盡可派人到府上,二皇叔會幫你。”
宋彬宇道,“好。”
二皇子仔細打量他的神色,發現與此前在太后身邊養著的時候,沒有半點分別,便放心的帶著人走了。
臨走前,宋彬宇看到他身后跟著的侍從,右手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這個胎記他曾經見過,每每半夜睡夢中,都能被這胎記驚醒。
宋彬宇看著三人走遠,直至背影消失不見。
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眼前就出現了一張笑臉,嘴邊的兩個小梨渦,可愛得緊。
陸瑤站直身,看著他抱怨道,“你怎么回事啊?
看什么這么出神?
喊你半天也沒反應。”
宋彬宇沒有直面回答她,方才的一幕實在是太過于震驚,以至于他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他沉思片刻后,才道,“阿瑤,你能帶我去找你姐姐嗎?”
陸瑤眨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要找姐姐。
不過,做朋友嘛,這點小要求她還是能做到的。
于是,她笑著道,“好呀,我這就帶你去找姐姐。”
兩人來到陸七七的院子,還未進屋,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藥味。
由于宋彬宇腿腳不便,只能讓兩個侍從抬著輪椅進去。
這動靜很快就讓屋里的人發現。
陸七七看到宋彬宇,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
雖說宋彬宇開始配合治療,可從未派人尋過她,更別說親自來她院子。
依著宋彬宇變扭的性子,陸七七都不用猜,都能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情。
于是,她便吩咐屋里的人全都退下。
等到屋里只剩下三人時,宋彬宇竟然讓陸瑤也一塊回避。
待人全部走后,陸七七直言道,“什么事情,讓你如臨大敵?”
宋彬宇沒有直接說,而是向陸七七確認,“我能相信你嗎?”
這個問題倒是讓陸七七愣了一瞬。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你若是相信宋宴清,就能相信我。”
宋彬宇臉上閃過猶豫,僅僅很細微的表情,卻也被陸七七捕捉到了。
可她并沒有催促,因為她知道宋彬宇怕是遇到什么大事,甚至是威脅生命的事情。
不然也不會如此反常,屏退眾人也要單獨找她談話。
宋彬宇深吸一口后,目光緊緊盯著陸七七。
好半晌,才道,“當日我與母妃被人追殺,險些墜下山崖。
母妃為了救我死死拉緊馬繩,才沒落得車毀人亡的下場。”
宋彬宇終究還是個孩子,回憶起當初痛苦的瞬間,悲痛的情緒,全都浮現在他那張稚嫩的臉上。
他露出痛苦的神色,“好在暗影衛趕來及時,救下我與母妃。
自那日后,我的腿便受了重傷,再也無法站起來。
緊接著沒過多久,就聽到母妃自縊的消息,她追隨父王走了。
母后自縊前夜,告訴我要好好活著,哪怕一輩子都不能站起來,也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陸七七本想安慰他兩句,她的手還未搭在他肩上,就聽到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宋彬宇緊接著道,“馬車出事那日,對我們母子動手的黑衣人,我記得其中一人手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今日我在二皇叔的侍從手上,看到一模一樣的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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