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婉月這下總算知道,為什么她臥床稱病,也要被傳喚來正廳,原來都是在這里等著她。
當年的事情,她沒有親自出面。
即便曾慧娘當著眾人的面指控她,只要她矢口否認,就沒有人能把臟水潑到她身上。
打定主意后,丁婉月便暗中給自己打氣。
曾慧娘面對陳子燁的追問,便把當年她和陳文君僥幸逃脫的事情一一細數。
“小姐腿上受傷,我便把小姐安頓在一個農戶家中。
當初劫親的殺手被府兵攔下,親眼看著我和小姐逃走。
因此我不敢走官道,怕有殺手還不肯放棄,在半道上圍堵。
我徒步走回臨安侯府,卻被門房攔截在府外。
當我拿出小姐的玉牌,門房依舊不肯放我入府。
隨后,我就碰到了二夫人的婢女竹鵑。
竹鵑回府后出來卻告訴我,讓小姐回安陽侯府,莫要耽誤臨安侯府今后閨閣女子的名聲。
緊接著我和小姐就遇到臨安侯府的追殺。
逃亡路上,我被打入水中,自此便與小姐斷了聯系。”
陳子燁聽完曾慧娘的話,還未等丁婉月開口,便大聲斥責,“一派胡言!”
“臨安侯府找尋文君多年,何曾派人追殺過?
你說竹鵑讓你們回安陽侯府,為何你這么多年都不曾回府,戳穿竹鵑當年的真面目?”
說到此,曾慧娘眼淚就開始掉,但是她卻沒有絲毫嗚咽聲,反倒聲線十分鎮定。
“當年追殺我和小姐之人,故意說出臨安侯府要將我們滅口。
經歷過如此境遇后,敢問二少爺,這讓婢子如何還敢回府?”
陳子燁腦子有些懵,他一邊覺得曾慧娘的話有幾分道理,一邊又不敢相信她說的話。
可事實真如她所言,竹鵑要是真說出這番話,那必然就是有人指使。
能讓竹鵑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除了丁婉月拿捏著她賣身契的人外,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
可與他相伴多年的枕邊人,是當年文君在華亭府的閨中密友。
若不是如此,他陳子燁也不會通過陳文君牽線,與丁婉月相識,并迎娶丁婉月入府。
這時,陸七七站出來道,“二舅既然覺得曾氏撒謊,那么竹鵑的話你可相信?”
她話音剛落,十九就拎著五花大綁的女子走進來,直接把人扔在地上。
竹鵑關在暗獄一整夜不得合眼,早就瀕臨崩潰邊緣。
她知道陸七七想要知道真相,于是她毫不猶豫說出當年的事情。
“姑爺,當年就是二少夫人,讓婢子將慧娘攔在府外。
二少夫人還在閨中,就處處嫉妒三小姐。
當年她為了嫁給您,百般用計接近三小姐,還不惜弄傷自己博得三小姐信任。
三小姐出嫁時,姑爺收羅了不少好物件給三小姐添妝,您把一套點翠東珠頭面送給三小姐。
二少夫人原本以為這是給她的東西,沒承想竟然是她人的東西。
那日慧娘回府,二少夫人聽聞消息,想著給三小姐一個教訓,便讓婢子出言臊三小姐的臉。
想著以三小姐心高氣傲的性子,即便日后歸寧,也不會把事情當著眾人面說出來。
婢子所言句句屬實,若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丁婉月。
陳老夫人右手重重地拍在桌上,臉上卻半分痛意都不曾顯現。
她眉頭緊蹙,臉上顯現出不可侵犯的威嚴。
“文君念你無父無母,寄養在大伯母家中,身世可憐又無人所依,時常有好東西都會想著你一份。
沒承想,你竟然也是一個白眼狼!
慧娘求告無門,文君聽得她過府不得入的消息,不知該有多難過。
你竟敢為了一己之私,將此事藏匿多年,害得老身這輩子都無法與文君相見!”
丁婉月知道今日之事辯無可辯,她眼睛也開始泛紅。
藏在心里多年的想法,一時間全部在此刻爆發出來。
她大笑幾聲后,才道,“你們都覺得陳文君好,卻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小人!”
“她一出生就在豪紳貴族,上面有兩個疼她如命的哥哥,還有事事以她為先的父母。
她千不該萬不該,就是在我面前日日炫耀!”
丁婉月說著她內心深處的真話,臉上的表情也顯得猙獰起來。
“我自小父母雙亡,看著大伯母一家的臉色過日子。
陳文君不過就是逞英雄,在各家貴女面前替我解圍一次,此后就處處打壓我。
她才華出眾,是眾人眼里的才女。
而我跟在她身邊,就像是她的仆人。
憑什么?”
陳思琦看到丁婉月發瘋,想要上前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不然祖母發落下來,誰都沒辦法阻攔。
她剛邁出一步,就看到她娘眼淚含淚,眼睛卻變得猩紅。
一時間,便把她剛鼓起的勇氣勸退。
眾人冷眼旁觀丁婉月發瘋。
丁婉月繼續道,“都說她陳文君有好東西,都想著給我一份。
那些東西,不過就是她不想要的破爛!
我撿她的破爛還要感恩戴德?
我就是要她丟一次臉,沒想到她如此蠢笨,竟然連命都丟了。”
陳子燁聽完她的話,才知道枕邊人,竟是披著一張羊皮跟他過日子。
丁婉月發完瘋,情緒過于激動,兩眼一閉直接倒地。
陳顯明聽完丁婉月發瘋,胸腔里的憤怒,直沖腦門。
他努力壓下怒氣,給自己的兒子留幾分顏面。
他看著陳子燁道,“丁氏是你迎娶入府的妻子,該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
說罷,陳顯明起身攙扶著老伴,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兩位老人離開正廳后,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離開正廳。
陸七七則是吩咐十九,把曾慧娘送回離北王府。
至于竹鵑會有什么下場,這件事情她打算交給陳子燁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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