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透沈清寧。
說走的是她。
現在說要回頭的,也是她。
我試探著跟她開玩笑:“你怎么還把自己說成一條狗了?”
沈清寧反應過來,思路都斷了,“我哪有把自己說成了狗?我就只是比喻!”
“不過這條狗挺聽話的,我聽鄰居說,他從來沒咬過人,一叫它,它就搖著尾巴跟人打招呼,可不像女人一樣,海底針……”
“南天,你別岔開話題!”
我閉了嘴。
知道她多半是認真的了。
沒等她再追問,我又回了她:“我說過,如果你想回來,我隨時可以負責。”
我沒有一絲的不正經。
這句話全是我的肺腑之言。
我的觀念里,只要女人委身于我,那我就不會找任何理由逃避責任。
沈清寧沒有激動,但她眼睛看著我,閃亮亮的。
我知道,她是想看懂我。
想看懂,到底我說的是謊言,還是只是敷衍了事。
我也緊緊的看著她,眼神沒有一點兒飄忽。
我很明白,但凡我眼神有看向別處,都會被她認為我是在撒謊。
這是一場對峙。
很久很久。
我眼睛已經開始干澀了,她才收回了目光。
“你說的是真的?”她再一次確定,“沒有騙我吧?”
“沒有,我怎么可能騙你?我說到做到。”我吸了一口夾在手里未吸的煙,心情的好壞說不上來,因為我不知道她能在我身邊待多久,“什么時候來深城?我好收拾收拾屋。”
沈清寧一時半會兒沒開口。
她其實在打這個電話前,沒有這個打算。
所以她還在猶豫。
“我只是想試試,如果在深城還沒有靈感的話,我就回來。”沈清寧給自己留了后路,“最快的話,等你從老家過來。”
以后她一走了之時,理由就很充足分了。
那時候的她,可能會跟我說:“南天,我當初跟你說過,如果我在這里沒有靈感的話,我會回老家,所以現在我沒有靈感,我得回去了。”
屆時,我應該怎么回她?
我也只能成全她,我說:“走吧,我不會留你,因為你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我廝守的打算。”
但誰叫我睡了她呢。
誰讓我是個男人呢。
我只要負起自己該負的責任,其他的,我真的管不了。
我拴不住她們的心,還留不下她們的人,是我的問題。
不敢怠慢她,怕一怠慢她又會以為我沒有誠意,趕緊回了她:“行,到時候我過來接你。”
“深城見。”沈清寧露出了笑,清澈的笑。
我吐出最后一口煙霧,那煙霧把我和沈清寧隔離起來,我們之間誰也看不清誰。
我說:“深城見。”
我不知道該欣喜,還是該悲傷,我有女朋友了。
但這個女朋友,可能隨時會離開我。
這天下午,我坐在田埂上抽煙到太陽降到了地平線下,蚊蟲在我周圍到處飛。
可能我的人生,已經容不得自己把握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鎮上去見之前約的廚子,商量辦酒席事宜。
一共二十桌,客人主要是親戚是周圍的鄰居們。
我交了定金后,就又打算去縣城挑禮物,雖然是我老媽的生日,但我爸也得有。
最后挑了一對金戒指和一個手鐲。
我爸很不講究,從來沒有為我老媽買過一件首飾,所以我才首先想到買戒指和手鐲送給我母親。
畢竟物以稀為貴。
我提著禮物出店時,又在店里看到一條項鏈,這項鏈是鉑金的,一眼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其實這條吊墜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墜子。
可偏偏,它的名字很特別:偏愛·曦。
這個設計師一定有點毛病。
沒有毛病怎么會取這樣一個什么都不沾邊的名字?
店員見我一直盯著項鏈,連忙問我,“帥哥,要看看這個嗎?”
我搖頭:“不用了。”
“這可是我們店里來的新款呢。”那女店員一臉老氣,“帥哥看看嘛。”
她不顧我不情愿,直接拿了出來。
我也不能沒禮貌。
還是走過去,端詳了起來。
“我跟你說哦,這條項鏈是我們老板特意進過來的,他自己都舍不得賣呢。”這店員越說越離譜,小聲跟我說,“聽說我們老板的初戀就帶有一個曦字。”
我停在原地,只是看,沒有碰。
笑道,“你們老板都舍不得賣,為什么還擺在柜臺?直接拿回去就好了。”
那店員“噓”了一聲。
真是不專業,我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店員。
“要真是能買,我那老板娘能同意嗎?”她很八卦,“老板怕老板娘怕得要命,說要是看到老板娘一來,就要我們把這條項鏈收起來。”
“你跟我講這些故事,真的沒有什么意義,我不會買。”我轉身要朝外面走。
“誒,誒,帥哥,別走哇,我們老板說了,要是誰看上這條項鏈,就是有緣人,所以你既然第一眼就看到了它,說明你就是那有緣人,老板的意思就是,這條項鏈給七折優惠。”這女人賣條項鏈,把玄學都搬了出來。
好像她這賣的不是商品,是緣分。
我信她個鬼。
但我又有點心動。
因為我沒見到任何一個首飾的名字,是和偏愛“西”同音的。
這女店員見我要走,還過來拉我。
怕我這個有緣人跑了,又給了我吸引力,她咬牙道:“六折!”
我怎么覺得她才是老板娘,今天非要把這條項鏈賣出去?
“六折是多少錢?”我終于睨眼問她,“太貴了我不要。”
她一看有戲,趕緊跑到計算器前算了算,“原價六千,六折三千六,帥哥,我們店可從來沒給過這么低的折扣。”
我又看了看那條項鏈。
不是想送出去,只是純粹覺得很有收藏的必要。
我買了下來。
花了三千六百塊,買了一件自己做記念的東西。
而且還不知道到底是真貨還是假貨。
在縣城待到快吃晚飯時,我才回到家。
老媽今天晚上殺了一只雞,還在燉清湯雞。
我在廚房點了煙,跟我媽說:“不用殺什么雞,留著過年過節的要用,我又不是什么外人。”
老媽跟我撇撇嘴,“我又不是給你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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