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站在那池塘邊上。
那也是一條廢水溝。
當時，工廠的廢水全排向那。
后來，河流被污染了。
原先的清澈水溝，成了臭氣熏天的臭水溝。
但荒了這么多年，大自然好像又賦予了它重生的力量，又有新鮮的水流在涌動，雖然還存留了一些骯臟的廢品，卻也能看得見水的清澈。
阿濟的雙手都被綁著，嘴巴也被膠布封著，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顧修然要上前，徐老就拖著孩子往河邊站，“別過來，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他推下去。”
“行，我不過，你把我叫來著，不就想跟我把賬算一算？何必為難一個孩子？”
“他可不是普通的孩子，他是你顧修然的孩子，是你們顧家的種，拖上他一起去死，我也不虧。”徐老說著，更是攥緊了阿濟。
顧修然沉著臉，“那你弄錯了，他不是我兒子。”
阿濟一愣，眸中寫滿了不置信。
顧修然見狀，有些不忍往下說。
可他若不說，徐老會把對他的怒意，轉嫁給一個孩子。
顧修然繼續說，“你若是只想拿一個孩子撒氣，就不會讓我過來，我現在已經來了，而且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阿濟不是我的兒子，他是靳時的兒子。”
“什么？”徐老一愣，“不可能。”
靳時跟在他身邊這么多年，怎么會有兒子呢。
“我沒必要騙你，我手機里有他們的親子鑒定報告，你可以拿去看。”顧修然說著，點開手機，想借著給手機給他的機會，救阿濟。
可徐老很警惕，喊著，“你別動！我讓你不準動！顧修然，你跟你那個老婆一樣，滿肚子心眼，我不會相信你說的話。”
他情緒激動，拽著阿濟就要往后退。
顧修然只好站在原地，“好，我不動。”
徐老這才穩下情緒，“你們顧家的人，全都是機關算計，知道我為什么讓你來這里嗎？就是這里，我跟在你爺爺身邊做事，為了提升廠子的效益，我為他做了那么多事，結果呢？他翻臉不認賬，不承認了，臟的壞的，全是我做的，他想洗白，把一切的罪責都推給我。”
他看了眼身后的河，“看見了嗎！就是這個臭水溝，是你爺爺當初干的好事，你以為你們顧家的人有多干凈，我呸，為了賺錢，為了起家，害死了多少人，賺了多少昧良心的錢！”
顧修然不了解那一輩的事，可他堅信顧家的人不會做這種事。
“不可能，我爺爺絕不會這么做。”
“呵，這些是我亂說的嗎？你自己去查一下當初的新聞，這個工廠是怎么爆炸的？他們把責任全推給我，我傻了吧唧的被你們顧家利用，最后又被丟棄，顧修然，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對不起我，現在我要死，那我也要拖著你們顧家的人一起！”
顧修然蹙眉，總感覺這句話有哪里不對勁。
下一秒，身后響起了大伯的聲音，顧修然才知道，原來，徐老把大伯也叫來了。
徐老就是要把這些賬，同顧家的人都算清楚。
要死，也要拖著顧家的這幾個人，一起去死。
他拽上三代人，值了！
“你胡說八道！”顧光全厲聲說著！
徐老笑著，“人全了！”
顧修然感覺不太對，他上前擋住顧光全，“大伯，你來干什么，趕緊走。”
徐老把顧家兩個頂梁柱都叫來，絕對不是簡單的耍耍嘴皮子。
顧修然面色緊張，“你快走。”
可顧光全將他推開，直面徐老，“你也就只敢在小輩面前叫嚷，當年的事，修然不清楚，難道我不清楚嗎？這家工廠，就是你想從中牟利，使用了違禁產品，導致的廢水污水，害死了附近的村民，你還有臉在這叫冤枉？”
“我今天還真是開了眼了，看見你這樣的無賴！”
徐老的臉色通紅的爭吵辯解，“我做這些，都是你爸指使的！”
“放屁！”顧光全說著臟話，“那些錢是進了我顧家的口袋嗎？那些贓款，你同二爺狼狽為奸的贓款，是被我爸拿走了嗎？”
“你自己利欲熏心，我爸給你一次機會，讓你自首，只要你改邪歸正，等你回來，自會用你，可你呢，憋著一肚子壞水反咬我們一口，還想企圖吞沒我顧家的產業，做夢！只要我還活著，我還有一口氣，絕不會讓你得逞！”
“你......”徐老面紅耳赤，怒氣沖天，“顧光全，你在這跟我叫什么，你不過是顧家的一條狗，誰不知道你是撿來的，壓根不是顧家人，你在這跟我叫囂什么！”
“我就算是狗，也好過你這條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