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走到這個份上，她也只能怪自己看錯人，怪自己不認真看合同。
顧翩翩抖著腿，跳了一次，導演說不行，表情太難看了。
跳了第二次，導演說，還沒開始拍。
第三次，第四次，顧翩翩抓住旁邊的扶手，吐得稀里嘩啦。
她有些虛脫。
昨晚才發燒，今天一整天都沒怎么吃，又被這么折騰。
導演看她實在不行，這才打電話征詢蘇瑾的意見。
得到回應后，才拍了拍手，說收工。
顧翩翩以為她還有一絲人性在。
可是......
導演走過來，“顧翩翩，你先回去休息，晚上有個飯局，蘇總說一定要你參加。”
“我把地址發給你，你早點回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導演走了。
工作人員都走了。
把顧翩翩一個人丟在那。
她站起身的時候，腿都在發抖。
顧翩翩撐著雙膝，深吸了一口氣。
蘇瑾這個小人！
她知道顧翩翩不會告訴周穎的。
也不會告訴家里人。
因為，以周穎的脾氣，百倍的賠償又如何。
周穎要是知道了，會幫她賠。
但顧翩翩就是不甘心。
憑什么就讓她輕松拿到這個違約金？
蘇瑾有本事就把她整死！
否則，她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她得逞。
她不僅不讓蘇瑾得逞，還要讓蘇瑾乖乖拿出一個億的代言費給她。
顧翩翩按著心口，壓著想吐的沖動，站了起來。
她別的沒有，但有骨氣。
自己犯下的錯，自己承擔。
顧翩翩調整好狀態，才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去。
她現在需要回去泡個熱水澡。
這些人渣，走就算了，把她外套也拿走了。
她穿著單薄的衣服，在街邊上抖成了篩子。
這里又難打車。
前方還有189號人在排隊等車。
顧翩翩看著打車軟件上的排隊字數，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剛才被欺負成那樣她都沒哭。
但這會兒，鼻子紅紅的。
突然，一輛黑色的吉普車開到她的身側。
車窗落下，是沈慕白。
他似乎很詫異，她為什么又不穿外套，在馬路邊上站著。
“上車。”
顧翩翩只掙扎了一小會。
那車內的暖氣，太吸引人了。
顧翩翩趕緊上車。
卻是鉆到后座上。
她一上車，暖氣包圍著她，反而讓她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沈慕白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她遲疑了一下，沒拒絕，直接抱住。
他的衣服上有淡淡的煙草味。
顧翩翩聞著那味道，不知怎么就有點想哭。
眼淚就像是不受控制的一樣往下掉。
沈慕白一怔，“你哭什么？”
顧翩翩吸著鼻子，實在兜不住那鼻涕了，就用他的衣服來擦。
沈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