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華坐下，一聲不吭的吃面。
阮軟也是。
只有周穎，捧著那碗面，看看兩人，“你們吵架啦？”
這兩人一愣，互看對方一眼，倒是默契的搖頭。
“那你們這是干嘛啊，裝作不太熟的樣子。”周穎不解。
阮軟苦澀一笑，“本來也不太熟。”
周華那句到了嘴邊的話，瞬間梗在了喉嚨里。
他垂下眼簾，“是啊，不太熟。”
周穎：......
“好吧，你們的事情我也不好過多詢問，但你們這個狀態，能跟我討論接下來的事情嗎？”周穎不想浪費時間，要是大家狀態都不好，那就改天再說。
免得坐在這，鬧著情緒，什么也討論不明白。
阮軟：“我沒問題，工作是工作。”
“我也沒問題。”周華面無表情的說著。
見他們都信誓旦旦說沒事，周穎也不打算多問，吃了飯就開始聊工作，關于法務方面，阮軟那邊提出了一些有用的意見，并且表示可以幫周穎去跟進后面的事情，比如對莫須有的指控提出起訴。
而周華那邊，也匯報了接下來的工作。
雖然一城百貨現在還沒有取消他們入駐，但這事，也是板上釘釘的。
取消入駐資格是小事，可被取消引起的輿論關注和負面影響，才是大事。
到時候，不管他們怎么澄清，就是長了一百張嘴巴，也解釋不清，大家都會覺得，看吧，Z家的東西肯定是有質量問題，不然怎么會被一城百貨取消入駐呢？
Z家肯定是不入流，這才進不了高端商城。
悠悠之口，人云亦云，可輿論也是雙刃劍，能傷她，也能為她所用。
三人聊了許久，直到下半夜，周穎趴在桌子上想休息會，便睡著了。
阮軟起身走到外面的落地窗，看了一會夜景，心中悵惘。
而此時，周華從洗手間的方向出來，他洗了把臉，臉上還沾著些水珠，額前的發絲也是濕漉漉的。
視線撞在一起，又是尷尬。
那一瞬間，好像都不知道應該要怎么相處。
阮軟從兜里拿出紙巾，遞給他，“擦一下吧，現在天冷了，別感冒了。”
說起感冒，她便也想起了那日她生病時，他照顧她，卻被母親說了一頓。
阮軟壓下心里的苦澀，“上次我生病，謝謝你了。”
周華接過紙巾，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站在了她身邊，久久沒說話。
兩人就這么站著，看著底下的夜景。
這個城市漸漸的褪去喧鬧，只剩下安靜。
每家每戶的人也都已經陷入夢鄉......
可軟軟此時卻異常的清醒。
她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以前我交朋友，我媽也經常干涉，在她的眼里，只要沒背景的朋友，交了也沒用。”
她苦澀一笑，“有很多人因為我的緣故，父母失業，被迫轉學，所以他們看見我，就像是看見瘟神一樣，我從小就在我父母的要求下，要優秀，要考第一，要學法律，要打贏官司。”
“在他們的字典里，好像沒有輸這個字，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喜歡這個職業，我想要的又是什么。”
“周華，你遠離我，是對的。”
像她這樣的人，哪里配交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