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
顧驚雪竟然開始耍起了無賴。
“這不算……”
“我剛才輕敵了，只用了八柄劍，你敢和我再來一次，讓我用八十二柄劍一戰嗎？”
誰也沒想到，之前還不可一世的顧驚雪。
一下子竟變得像個市井之徒。
這副模樣，讓眾人不敢相信。
顧驚雪真的是爭奪過大帝的人物嗎？
不過楚夜并沒有理會顧驚雪的述求。
收回手掌，轉身落回了藤轎。
聲音才傳來：“我已經說過了，只會給你一次出手的機會。”
“但我不介意送你一個禮物。”
“噼啪！”
“靈魂，灼燒！”
靈魂灼燒……楚夜身旁的丑奴在聽到這幾個字時，身軀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沒有經歷過靈魂灼燒的人，永遠無法理解那種痛苦。
那種，沒有人能夠承受的痛苦。
能將所有人的傲骨，踩成粉碎的痛苦。
之前的丑奴有多驕傲？
可在經歷過一次靈魂的灼燒后，就再也沒有在楚夜的面前抬起過頭。
那種折磨。
比死亡更可怕，比煉獄更令人膽寒。
也是丑奴唯一經歷過一次。
就再也不愿意經歷第二次的折磨。
如果置身于靈魂灼燒中的丑奴有選擇。
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去死。
可惜，當任何人的靈魂被楚夜掌控的時候，他的命運就不再屬于自己。
只屬于楚夜。
“啊！”
靈魂的灼燒，剛開始不過一息。
顧驚雪的元神就變得無比的扭曲，身下的天命火蓮瞬間消散，元神掉落在劍帝冢的廢墟中。
不停的翻滾著，發出痛苦的吶喊。
就連想要求饒，也發不出半個字。
只能通過身體本能，發出最原始的慘叫。
這一幕落在顧淵的眼中。
嚇得顧淵臉上的血色全無，整個人就像抽空力氣般，呆滯的立在原地。
他沒想到自家老祖，面對楚夜，竟然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想到楚夜的手段。
顧源萬念俱灰……
他仿佛已經預見了懸空山的下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夜才打了一個響指。
解除了靈魂的灼燒。
等顧驚雪再次抬頭時，他目光中的膽怯，戰栗，無不彰顯著他此刻內心的脆弱。
哪還有先前的唯我獨尊，爭帝之勢。
這個世間，沒有人能在靈魂的灼燒中還能昂起高傲的頭顱。
丑奴不行！
顧驚雪也不行！
起身，楚夜踏著腳下的塵埃，走到了顧驚雪的元神前。
平靜的說道：“有些結果雖然難以接受，但總得去接受，不是嗎？”
“如果你沒有踏入死亡的勇氣。”
“你就該學會適應新的位置。”
說完，楚夜抬起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顧淵。
接觸到楚夜的目光。
顧淵雙腿一顫，下意識的想要跪下去，到最后，卻強忍著沒有做出反應。
如果懸空山的結果已經注定。
那么他的乞求，還有什么意義？
看著顧淵，楚夜說道：“每個人都會為了自己的立場，做出并不難以理解的決定。”
“顧驚雪的劍讓我驚喜，所以他可以活著。”
“流云閣入大周，立監造司，所以流云閣依舊可以存在。”
“可，總該有人付出代價！”
聽到這里，顧淵的雙腿再也克制不住。
朝著楚夜跪了下去。
低頭說道：“只要逍遙王不將殺戮帶進懸空山，讓流云閣的傳承得以延續，顧淵愿意用自己的命，作為代價。”
楚夜目無波瀾，平靜的說道：“你的命對我而言并不重要。”
“所以，你會用另一種方式，來付出你應該付出的代價。”
顧淵身軀顫抖，雖然不明白楚夜所說的代價是什么，但是有什么能比活著更好呢？
聲音激動的說道：“多謝逍遙王！”
“回庭院吧。”
沒有再理會顧淵，楚夜轉身，便朝著劍帝冢外走去。
丑奴和韓冥自然緊跟楚夜的腳步。
而顧驚雪見楚夜要離開，也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跟了上去。
在沒有了解那股掌控自己的力量前。
顧驚雪不得不強迫自己去認清自己現在的位置。
走出劍帝冢的廢墟外。
楚夜在宮不朽和念君的身前停下了腳步，看了過來。
嚇得宮不朽連忙低下了頭。
不敢接觸楚夜的目光。
他要是知道楚夜如此恐怖，打死他，他也不敢去招惹楚夜。
可過了好一會兒，宮不朽才反應過來。
楚夜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念君。
這讓宮不朽顯得有些尷尬的挪了挪身體，讓身后的念君站到了身前。
接觸到楚夜的目光，念君心神蕩漾。
甚至不敢和楚夜對視。
一臉羞澀不安的低下了腦袋。
只是在念君的目光深處，始終隱藏著難以察覺的黯然。
當看到楚夜不可一世的身姿時，念君便知道，楚夜依舊是楚夜。
在人間他是大周的逍遙王。
在世外，他依舊高高在上，令人仰望。
念君本以為自己拜宮不朽為師后。
和楚夜的距離，便很近了。
可現在念君才發現，楚夜對她而言，依舊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他日若有所求，我可許你一諾。”
平靜的聲音中，楚夜將一只金毒鼠放在了念君的手中。
然后便轉身離開了。
當念君捧著手中的那只金毒鼠，再抬起目光時，只能看到楚夜遠去的背影。
沒有人知道，楚夜的這一句話在念君的心中有多重。
也沒有人知道，楚夜的這一句話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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