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嗤嗤嗤~”
生命在戰場上不斷消散，冤魂在大地之上徘徊，鮮血像雪花一般綻放，兩軍的廝殺既悲壯又血腥。
燕軍士卒得到的命令是堅守陣地，全軍不得后退一步，所以就導致無數燕軍活生生的被北涼大馬的馬蹄踐踏而死。
但是他們真的沒有后退，許多士卒在倒地斃命之前還在揮出手里的彎刀，臨死一擊。
草原士卒，確實是有血性的。
在前排精銳騎卒突入敵陣之后，虎豹騎的鋒線就像是鐵錐一般一點點向軍陣深處鑿進，雖然沒那么快，但是始終沒有停下來。
而陣內的那些步卒可是沒有盾牌拒馬的，只能用血肉之軀迎接涼軍的沖鋒，他們的廝殺同樣慘烈。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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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嗤嗤~”
“啊啊啊！”
慘叫聲在戰場上回蕩著，慕云武的臉色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了。
前排的拒馬陣正在不斷被涼軍撕裂，缺口越來越大，后方的步卒根本來不及補上去，但是黑甲騎軍還在源源不斷的沖擊，不給燕軍半點機會。
第一次與涼軍交鋒的慕云武心頭有一個疑問，涼軍的沖擊力怎么會如此之強？
“堅守陣地，守住！”
“一步不得后退！”
“啊啊啊~”
當超過半數的虎豹騎精銳殺進方陣之后，這座拒馬陣就已經岌岌可危了。最前排的盾卒要么戰死，要么即將戰死，幸存者寥寥無幾，陣中步卒只能與騎兵展開混戰。
在排頭騎軍破開防線之后，后面的虎豹騎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步軍陣中殺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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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
“喝！”
“嗤嗤嗤~”
“啊啊！”
龐大的黑色騎陣向內突入，渾身是血的燕宏毅終于率先殺出了陣尾，他手中的長矛已經換成了那柄北涼刀，身上的鎧甲滿是鮮血。
大部分的前排騎卒都是如此，長矛雖然是沖陣利器，但總會因為某一次出手力道過大而繃斷，又或者嵌入燕軍體內不能瞬間拔出，這種情況下騎兵就只能抽刀而戰。
當整支虎豹騎鑿穿拒馬陣之后，燕軍陣中早已死傷無數，很多士卒都在慌亂的奔跑，陣不成陣。
最慘的就是位居大陣最后的燕軍弓弩營，當面對涼軍的鐵蹄時他們甚至連長槍都沒有，只有一柄柄短刀，眨眼就就被騎軍殺得鮮血淋淋，潰不成軍。
“呼~呼~”
慕云武大口的喘著粗氣，手中那柄大刀在微微顫抖，剛剛他拼盡全力才斬殺了一名虎豹騎卒，差點沒把自己的手臂給繃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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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掃了一眼周圍的戰場，手底下的士卒已經出現了崩潰的跡象，殘肢斷臂無數、哀嚎聲讓人心底發顫。
而下一刻，慕云武的臉色變得愈發蒼白。
因為殺出軍陣的虎豹騎一左一右向兩側游弋，然后呈兩道錐形鋒線從東西方向再度撞進了己方軍陣。
“砰砰砰！”
“嗤嗤嗤~”
“啊啊啊！”
東西尾翼本就是步軍方陣防守薄弱的地方，剛剛又才經歷過一波沖殺，現在虎豹騎的撞陣可以說是勢如破竹，那些位置的步軍根本無力招架。
慕云武眼眶通紅，聲嘶力竭的怒吼道：
“轉身列陣，準備迎戰！”
“長槍手向前，盾牌手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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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軍步卒在慌亂之中開始轉身，長槍手盾牌手不停的變換著自己的位置。
“穩住陣型！”
“不得后退！”
“嗤嗤嗤~”
“啊啊啊！”
燕軍重新列陣的速度哪有騎兵沖鋒來得快，還沒等他們聚攏陣型，虎豹騎又再一次殺穿了兩萬人的拒馬陣。
這一次騎軍的戰損就小得多了，燕軍這里則死傷慘重，所謂的拒馬陣也七零八落，混亂不堪。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此刻就像是死亡的喪鐘，讓燕軍不寒而栗。
虎豹騎沒有停，兩支鋒線重新在陣前合兵一處，這一次全都是生力軍出現在了前排鋒線處，一個個策馬持槍，渾身殺意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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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虎豹騎展開了第三次沖鋒，不出意外的話也是最后一次沖鋒了。
接二連三的沖擊一環緊扣一環，虎豹騎根本沒有給燕軍任何的喘息之機。
“啊啊啊~”
“跑，跑啊！”
“嗤嗤嗤~”
果然，第三次的沖陣徹底摧毀了燕軍的抵抗意志，戰斗逐漸從雙方鏖戰變成了一面倒的屠殺，虎豹騎的士兵們斬殺燕軍猶如探囊取物般輕松。
身處陣中的慕云武不管如何呼喊都已經回天無力了，他的號令根本就傳不到每名士卒的耳中。
實際上慕云武此刻也沒有精力再去管整座大陣的情況了，因為他自己也在廝殺中受了傷，多次在生死邊緣徘徊。
這位慕云皇族可謂狼狽不堪。
最讓慕云武詫異的是這次虎豹騎殺穿己方軍陣之后沒有再度轉身折返，而是聚攏士卒，一溜煙的向北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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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燕軍中軍大營的方向！
此時只要虎豹騎再來一次沖鋒，兩萬步卒注定全軍覆沒，可虎豹騎竟然殺向了中軍大營。
慕云武被震得目瞪口呆，喃喃道：
“涼軍這是瘋了嗎？想要靠一萬騎殺進我燕軍大營？”
……
駐足城頭觀戰的薛天和諸葛糊涂面露欣慰，虎豹騎果然沒有讓他們失望。
僅僅一萬人的虎豹騎硬是打垮了近三萬人的燕軍，而且虎豹騎的主力尚存，沒有太大的傷亡。
這般戰績，足以讓人欽佩。
薛天輕聲道：“燕帥到底是老道啊，別看虎豹騎進行了三次沖陣，實際上每一次沖陣的前排開陣卒都是上一輪沖鋒中體力保存最好的生力軍，次次都是騎軍的最佳狀態。
而燕軍這邊的步卒就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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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沖陣徹底打垮了他們。”
第一次沖陣大家勢均力敵，都在死人，第二次沖陣燕軍捉襟見肘，難以招架，第三次就成了一面倒的屠殺。
諸葛糊涂輕聲道：
“連續沖陣三次，對騎兵的體力也是一個很大的損耗啊~”
今天的大戰實際上才剛剛開始，一支精疲力盡的虎豹騎對涼軍來說可不是好事。
“無妨。”
薛天的嘴角一翹：“接下來就該輪到赤焰軍、玄武軍他們唱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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