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那我就先離開了，但凡有情報，我都會派人星夜兼程送到王爺手中！”
涼州城門口處，鐵龍正向塵岳彎腰行禮。
塵岳表情凝重的說道：“將軍，請務必牢記，不要輕舉妄動。復族一事，本王日后定會助你！”
塵岳唯一擔心的就是鐵龍耐不住性子，擅自對燕軍發起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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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進這么一個有分量的暗樁可不容易，塵岳不想白白的就浪費了。
“王爺放心，我有數！”鐵龍躬身行禮。
“去吧，一路注意安全！”
“王爺告辭！”
在涼州城短暫停留了幾天的鐵龍終于走了，臨走前塵岳還給了他一千兩黃金、兩千兩白銀。
雖然數目不多，但夠他養活一陣子手底下的士卒了。
鐵龍的那些兵為了躲避燕軍，大多藏在一些不毛之地，沒有給養補充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與此同時，還有一批兵器將會運往邊境，到時候鐵龍派人來悄悄運走就行。
那些資助給鐵龍的兵器，全都是墨家仿造著燕軍武器打造出來的。
這樣即使有人被燕軍發現了，也不會暴露他們和涼地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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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城的城頭上，塵岳和褚玉成、諸葛糊涂三人駐足而立，看著鐵龍和他的幾名隨從緩緩離去。
“唉～說句心里話，剛聽到燕軍內亂的消息時，本王確實心動了。”塵岳苦笑一聲。
當時剛聽到燕軍要組建八旗兵，塵岳就料到了燕戎內部要出問題。
“呵呵，各部落人心不穩，整軍剛剛開始，還未有成效，表面上看確實是個用兵的好機會。”一身灰色僧袍的諸葛糊涂輕笑道。
擺在明面上的局勢，這些個聰明人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
“對啊。”塵岳點了點頭：“這種機會可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的。”
“哈哈哈，王爺，還是死了這份心吧。”褚玉成大笑一聲：
“坐擁數十萬雄兵的燕戎一族若是這么容易就被擊潰，慕云蒼瀾也就做不到在二十年間一統草原了。
我敢打賭，若此次咱們貿然出兵，定會以失敗告終！”
打仗可不是光靠士氣和不怕死的，糧草物資、后勤運輸、天時地利，樣樣都能影響到戰事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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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岳笑了笑，這個道理他自然是懂得，那些所謂的內亂只是浮于表面罷了，還不足以讓燕戎走向衰敗。
天晴無風，塵岳微微扭頭看向遙遠的北方：
“依你們看，怎么樣才能讓燕軍傷筋動骨？”
二人對視一眼，還是諸葛糊涂平靜的說道：
“若是這次慕云蒼瀾順利完成整軍，彈壓下各族的不滿，這就會在他們的心底埋下怨恨的種子。
有朝一日，八旗軍在我涼軍的手底下損失慘重，那些各部落交出來的私兵死的死傷的傷，他們又什么好處都沒撈到。
那到時候，起兵造反的人就真的多了。”
說白了，諸葛糊涂認為這次燕國的整軍會順利結束，但是從長遠來看是有問題的。
塵岳嘴角一翹：“英雄所見略同啊～”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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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晃就來到了六月，天氣越發的炎熱了起來。
涼王府的議事廳中，塵岳和褚玉成等幾人圍在了偌大的地圖沙盤面前。
這沙盤上的地形可不是涼燕的邊境，而是正在爆發激烈戰事的江南之地。
閑來無事的塵岳開始和一眾將領研究起平叛之戰了。
塵岳手里的情報可不止有兵部送來的軍情簡報，還有問天司在江南的探子送來的第一手戰報。
沙盤上插著各種小旗子，標志著官軍和叛軍近期的動向。
這三個月以來，江南的戰場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首先是陳天勝親自坐鎮延州城，秦小天和黃稷各領一路大軍攻入壽延道，一路望風披靡，很快就對壽春形成了夾擊之勢。
守在壽春城的趙中天猶豫再三，最后還是選擇了棄守壽春，全軍退往緊鄰壽延道的吳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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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他手底下的兵馬，屬實是抵不過十來萬叛軍，而吳中道乃是吳王的屬地，駐軍頗多，可以暫時與叛軍相抗衡。
而九昌道一線的戰事同樣在向黃衫軍一方傾斜。
凌宮依靠著兵力的優勢，硬是在寬達百里的戰線上撕開了缺口，突入南泗道，并且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占領了十余座城池。
叛軍在兩處戰場上同時取得了優勢，導致朝廷之上一時間有點憂心忡忡。
塵岳凝著眼睛在地圖上端詳了許久，才努著嘴嘟囔道：
“這個仗打得不對啊～三個月前，兩邊還能維持著平穩之勢打得有來有回，怎么一眨眼，黃衫軍就連戰連捷了？”
褚玉成趴在沙盤邊看著，附和道：
“若單從兵力上看，黃衫軍在兩條戰線動用了二十多萬人，幾乎是官軍的兩倍，取得這樣的戰果不足為奇。
可是領軍之將乃是第五心柔，此人的用兵手段很是可怕，不應該接連潰退。
從壽春城丟失到現在，官軍竟然沒能組織起一場像樣的反擊。”
“不止是第五心柔，趙中天的仗打得也不對。”
塵岳直起了身子，目光中似乎帶著回憶的說道：
“趙中天雖然是文人世家出身的，但畢竟做過揚州將軍，還是兵部侍郎。
十年前就率軍來到邊疆，和南宮羽一起指揮戰事。當初我們涼州軍南下平叛，他也是率軍一起出動的。
他身上的軍功雖然不算多，但也是朝廷里排得上號的人，沙場征伐的經驗充足。
可是從去年到現在，趙中天接連丟城失地，不僅沒能收復泰安道，現在連壽延道也丟了。
詭異，太詭異了！”
要說塵岳還是了解趙中天的，不是兵法大家，但也絕不是像宇文成化那種對領軍打仗一竅不通的人。
薛天在一旁插嘴道：“此前他有十萬大軍，按理來說十萬大軍在邊境鋪開防線，據城堅守，壽延道絕對守得住。”
“可他沒守，反而被黃衫軍切斷了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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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這場平叛之戰打得漸漸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俗話說得好，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塵岳他們現在就是以內行人的身份在琢磨這場戰事，以前涼軍也有戰事，就沒有多加關注江南。
現在整個一復盤，就發現了這場仗打得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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