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混沌神帝訣 > 第6082章 韋伯良
  樹林歇息的空當,韋伯良沒頭沒腦突然問了一下,搞的蘇元均三人略微有些發懵。

  風絕羽由于“輩份”太小不受關注,離的遠了一些,可細心的他,也能聽到韋伯良和蘇家三人的談話。

  蘇元均眨著弱智的小眼神好奇地打量韋伯良,完全沒明白這句話的中心思想是什么。

  略微呆怔了片刻,蘇元均干巴生硬地回道:“很,很好啊,伯良兄為什么這么問?”

  “呵呵,你說很好,恩,那你說說哪里好?”韋伯良似乎在開玩笑,笑呵呵地看向三人。

  蘇元均默然無語。

  天下曉表面上看風平浪靜,實則內部派系紛爭早已呈現出暗流洶涌的態勢。

  其中主要分為兩派。

  一則是以失蹤苑玨為首提倡維持傳統的守舊派,他們一向致力于尋找苑玨為已任,期待有朝一日迎回老門主中興天下曉。

  二則是中立派,這個派系的人更傾向于隨遇而安,對其他派系沒有什么威脅性,但所蘊藏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覷。

  三就是以韋氏和溫氏為首的激進派了,它的主張是取苑玨而代之,拿下天下曉的大權,是目前最具備競爭力的派系。

  三大派系自從苑玨失蹤之后就形成了鼎足之勢。

  苑玨一派以苑知憐為首,派系內部力量匱乏,實力大不如前,近些年一直遭受激進派的打壓,漸漸走向衰亡和敗落,但熟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守舊派的力量仍舊無法被忽視。

  而激進派,伴隨三十多萬年前韋伯良和韋氏另一名老祖宗的突然崛起,多年來在天下曉的內斗中拉攏征服了許多世家支持,是目前最具備影響力的派系。

  這一次道途探索,韋氏和溫氏也是握住了大權,將所屬激進派系的一些高手派遣至此。

  至于中立派,始終在觀望當中,韋氏和溫氏也在盡量爭取,可它們很有意思。

  比如激進派打壓守舊派系的時候,他們起初是不聞不問的,可是當守舊派系眼看著就在落敗的時候,他們又會突然站出來,或明或暗的給予一部分支持,從而平衡激進派的勢力。

  但當苑知憐覺得他們可以被拉攏的時候,他們又敬而遠之。

  給人的感覺,好像他們就想維持現狀,兩不相幫,但你不要突然膨脹,影響他們的利益,否則他們馬上就會反擊,他們的實力或許不如激進派,但激進派也不敢把他們得罪死了。

  天下曉內部的三大派系明爭暗斗多年,早就不是秘密,為了避免被打壓和傾軋,蘇族便早早加入到中立派系去了。

  蘇氏一族人丁不旺、門閥不興,沒有能力奪取大權,只能站在遠處觀望。

  而這個時候,韋伯良竟直接了當問出這么敏感的話題,蘇元均就是再傻,也能明白,這是韋氏一族想通過韋伯良來探他們蘇家年輕一輩的口風了。

  這是因為蘇氏一脈較為年長的強者能達到九轉境的都差不多到了提升的極限,沒有可發展的空間,反倒是年輕一輩開始嶄露頭角,被頂層強者觀注。

  誠然,你要是問蘇元均,他打從心眼里覺得韋氏和溫氏取代苑玨問題不大,這是因為近些年,韋氏和溫氏一族對蘇族年輕的弟子還是不錯的,平常有什么聽道授法的機會都會關照他們,出外游歷也會算上他們一份,就算是獲得了寶物,也能跟他們分一杯羹。

  發自肺腑地說,蘇元均對韋氏存在一定的好感。

  可饒是如此,對于韋伯良拋出來的問題,蘇元均還是不好回答。

  這是因為蘇家的老祖宗蘇道弘早就有過話,他曾經叮囑族中弟子,嚴謹摻合到天下曉內部的派系爭斗當中。

  誰敢違反,族規嚴懲。

  對于許多人來說,蘇道弘在蘇家就是天。

  蘇家的人未必對天下曉言聽計眾,但絕對對蘇道弘不敢有半點忤逆。

  正因為如此,蘇元均覺得韋伯良的這個問題把自己搞的渾身不自在。

  他思量良久,才支支吾吾地回道:“那個……其實我也說不好,我只能說我的感受。”

  蘇元河和蘇元婷坐在一旁邊完全不搭話,畢竟這個問題對于蘇家的人來說,等于是禁忌。

  但蘇元均覺得不能輕慢了韋伯良,才斷斷續續地說道:“自從老門主失蹤之后,韋老就一直代掌門主之位,他的本事有目共睹啊,這些年在韋老的帶領之下,天下曉內部和和氣氣、毫無爭端,外界也是對本派敬畏尊重,不敢有絲毫冒犯,有句話怎么形容來著?海晏河清,呵呵,大抵如此。”

  他說完了,還有點畏怕地反問道:“伯良兄,我說的還行嗎?”

  韋伯良取出一把扇子,裝模作樣地扇了扇,指著蘇元均道:“呵呵,你啊,是真滑頭,我讓你說說天下曉的現狀,你別總是替吹捧啊。”

  “我哪有?”蘇元均憨笑著,腦門汗都下來了,心說這不是怕你不高興嗎?

  韋伯良把扇子一收,淡然道:“你說的有些對,有些不對啊,實事求是的說,老祖宗治理宗門是有一套的,這一點我們這些晚輩只有學習的份,沒資格評價……”

  “對,對……”蘇元均側著腦袋,避開韋伯良的目光,佯裝很鎮定,實際上心里跟著了火似的。

  心說爺爺啊,你可別說這個了,我踏馬就捧你們幾句,回去讓老祖宗知道了就得關我禁閉。

  韋伯良繼續說道:“但一點你說的不對,什么海晏河清,這話你信嗎?”

  “這么多年,門內或有支持老祖宗者,但更有一些人暗地底多有腹誹,苑氏一族也就罷了,畢竟苑玨門主雖然下落不明,但起碼還沒有死訊傳回,而那些支持他的卻一直守著老傳統對抗老祖宗。”

  “老祖宗也是為了門派著想,他何罪之有啊,憑什么為大家嘔心瀝血,還要遭人話柄,你說呢?”

  話題又拋給蘇元均三人了。

  三人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但不是因為羞臊,而是害怕,這越說越直白了。

  韋伯良也不管三人作何表情,繼續言之鑿鑿:“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能一日無主,天下曉沒有門主太長時間了,時間再久一些,是一定會出問題的,這次參加朝元道盛會之前,有很多人提議讓老祖宗接掌天下曉,我是韋氏族人,沒辦法說話啊,三位,你們覺得老祖宗夠資格坐上門主之位嗎?”

  “咱們就是隨便聊聊,反正又決定不了什么,你們也不用怕,直接說,我就想知道,咱們年輕一輩的弟子,都是怎么想的?”

  “……”

  蘇元均三人無言。

  如果說之前的探討就是閑來無事的夜話,那么現在就是赤果果逼迫了。

  誰不知道韋氏如日中天,你這么問我是說夠資格還是不夠資格啊?

  說不夠,那等于跟你們翻臉,還踏馬斗不過你們。

  說夠,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們站隊嗎?

  咱家老祖宗都沒發話,我敢亂說?

  蘇元均心臟砰砰直跳,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蘇元婷剛剛受了傷,索性直接裝“死”,充耳不聞。

  蘇元河目光斜視,也根本不看蘇元均和韋伯良。

  蘇元均頓感壓力山大,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良久之后,他強忍著不適道:“那個……這種事我沒辦法亂說啊,我們只是小輩。”

  韋伯良瞇起眼睛,也不說話,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蘇元均,貌似他今天不給個說法,此事就絕不罷休似的。

  把蘇元均嚇得氣都喘不勻了。

  “這有什么不能說了,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呵呵……”

  話說的平和,但韋伯良眼神莫名變得犀利了起來。

  那目光中的寒芒,看的蘇元均三人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很顯然,什么隨便聊聊,都是糊弄鬼的鬼話,這韋伯良分明是想知道他們蘇家的立場,甚至是逼迫蘇家站隊。

  至少對門下弟子就是這樣。

  蘇元均情智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勢必會得罪韋伯良了,他想了半天,最后把心一橫、牙一咬道:“伯良兄,我的想法根本不重要,我這個人一向隨遇而安,但誰對我好我是記得的,在誰來接掌門主這件事上,如果讓我說,韋老取代苑門主,我覺得沒什么不妥,當然,這只代表我個人的意見啊。”

  此言一出,韋伯良的神色終于緩合了下來,那犀利陰冷的視線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片溫和。

  他看向蘇元河和蘇元婷:“你們也是這么樣想的?”

  蘇元河和蘇元婷哪敢說個“不”字,當下輕輕點了點頭,就生怕被人看到似的。

  “哈哈,你看看你們,就是聊聊,至于怕成這個樣子嗎?我到是覺得誰能成為門,必須看能力,所謂有能者居之嘛。”

  他又把話圓回來了。

  蘇元均三人不敢笑,只覺得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汗液浸透了,這比跟強大的神獸廝殺一場還要累啊。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蘇元均三人也松了口氣。

  不遠處風絕羽從頭聽到尾,頓時心中明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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