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從八百開始崛起 > 第203章 那也只能豁出去了(第3更,求訂閱!)
    幸好,除了唐刀這種上來就給自己挖大坑把自己埋半截的狠人,松江也有。

    不是別人,正是王大專員。

    這位雖說被唐刀那種把大家伙兒一起放坑里與敵偕亡的決絕給嚇著了,但咋說也是經歷過不少場面的大人物,知道無論幾個中將級大佬怎么決定,他這個松江地區第一人都得舍命相陪。

    結局都已經定了,他再怎么害怕也沒得個鳥用,那還不如就此搏一把。

    不是想單車變摩托,純粹就是狗日的日本人要把老子搞死,那老子咋說也要啃你二兩肉。

    江南書生看似溫文爾雅沒有北方大漢那般匪氣十足,但一旦豁出去了,也絕對是狠人一枚。

    “沒有材料,就拆,首先從我王公嶼家拆起,我王家所用屋梁,都是上好的百年楠木,我家不夠就拆其他家的,我來寫名單,敢阻攔的,一律就地正法。”白臉專員眼里冒著騰騰殺氣。

    “人手不夠,那就強召,我現在就命令保安團,所有打鐵的,造房子的以及與之相關行業的,不論年齡大小,全部就地征召為民夫,報酬不變,拒絕者,就地正法!媽個唧!松江不是老子一個人的松江,是松江人的松江。松江人跟小日本個狗日的拼了。”

    還能說啥?看著紅了眼珠子的松江縣長,唐刀和43軍諸將領們皆覺得,這樣的松江,至少沒白來。

    是的,不管這位的命令有多蠻橫,但他那句話說的很對,松江不是某個人的松江,中國也不是某個人的中國,想活,就得大家伙兒一起上。

    幾聲槍響,讓曾經的那些富豪們認識到,戰爭,是真的要來臨了。

    平時和他們稱兄道弟的白臉王專員,就像是一頭吃了藥的狼,六親不認不說,還無比殘暴,親自揮舞著手槍格殺了他自己的親堂弟,而那位吃了自己堂兄弟的倒霉蛋,不過是因為阻攔士兵們不讓他們拆了王家祠堂。

    傳承了三百年的王家祠堂,在王家人一片哀嚎中,白臉王縣長殺氣騰騰的注視中,化作一片瓦礫,成人腰身粗的楠木大梁在大鋸的拉扯中被切割幾段抬走......

    鋼板這種緊缺物資,松江城雖不多,但拆遍全城,多少還是能湊一些出來的。就算拆光了鋼板還不夠,就用鐵皮來湊,洋鐵皮這玩意兒,在松江城這種經濟還算發達的江南小城里的使用率還是很高的。

    更何況,還有一幫被強留下的鐵匠們。

    這么短的時間內,讓他們打出成型的鐵質用具可能是個不能完成的任務,但就是把鐵融了,變成一塊塊鐵板,哪怕樣子不那么規整,還是可以做到的。

    唐刀的要求很簡單,不求這些鐵板像坦克硬度超強的鋼板那樣可防多大口徑火炮炮的防御力,夾在沙包和原木里,可以擋住一兩次火炮直射即可。

    哪怕是用最簡陋的防御,只要能多生存一會兒,就可以多一次向外射擊的機會,也就能多一些干死對手的可能性。

    這不是弱者的生存模式,而是弱者向強者努力伸出的爪牙,想吃我沒問題,但我咋說也得撓你一身血。

    有些悲哀,卻是目前的小城軍民們所能做到的極致了。

    松江這個小城,在松江縣縣長以身作則的強令下,像一臺上足了發條的機器,轟然發動。

    青壯,或者說已經算不上只是青壯,因為王公嶼不近人情的嚴令,各工坊的十四歲的學徒和年過五十的老師傅都被留下,參與到各類工事構筑中。

    當然了,先前承諾的五塊大洋和十斤糧食的報酬不會少,有家人的先給家人帶走,沒家人的錢糧也發放給個人。

    那些想等著自己丈夫或兒子一起離開的婦人,也被瘋狂卻不失理智的王縣長組織起來。

    燒水做飯!整個松江所有能找到的肉食都被搜羅起來,活雞活鴨活鵝活豬幾乎都被現場宰殺干凈,當天午后就讓已經投入挖掘的軍人和民夫們飽餐一頓。

    ‘錘子’......

    幸好,咱有軍銜啊!

    構筑工事期間,每人每頓四兩米飯二兩肉,甚至還有四兩酒,那是幾個酒坊老板主動貢獻出來的,一溜趟的大車載著能裝五六百斤酒的大酒缸運過來,足足有十萬斤之多。

    用他們的說法,本打算走的時候一起砸了的,現在還不如交給大軍,以供大軍舒緩筋骨夜間御寒。

    江南釀酒多黃酒少白酒,用于此刻卻是最合適不過,少量的酒精可以刺激大腦中樞使之興奮,又不至于讓人醉倒還可以解渴,絕對是勞作之人的佳釀。

    而主食方面,江南屬米面皆食,但為大戰之時食物補給方便,在唐刀的建議下,將近千把號婦女們齊動手,做餅。

    西北的烙餅。

    烙餅本身就攜帶方便,把烤熟的餅往懷里一塞就行,已經進入十一月的天氣,烙餅不容易變質損壞,而且一張餅二兩重,哪怕湊著涼水咽下去,也能保證士兵小半天消耗的能量。

    有多余的肉,就就著鹽水給煮熟了,每個步兵排分上一大塊,由專人負責背著,到吃飯的點了,自個兒拿刺刀來割上一塊解解饞就成。

    好不容易吃到大米飯被噎得直翻大白眼的苦哈哈川軍們聽說還有大塊肉這待遇,不知道有多少人眼中泛出激動的淚花。

    打仗的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沒得那些窮講究,43軍26師在大場鎮血戰七日,不知道有多少士兵一口飯都還沒吃進嘴就被日本人的大炮給震死了。

    哪怕最后活下來的這幾百號人,七天時間里吃過幾頓飽飯的恐怕也不足一半,更別說還有肉了。

    這下好了,哪怕是死了,也是個飽死鬼。

    當然了,吃飯喝水方面的這些瑣事都是由王大專員來負責。

    軍人們則去搞自己專業方面的事,43軍已經到的五個步兵連600,正好分配到四面城墻,一個步兵連負責城中,帶領6000余松江民夫挖掘戰壕和構筑火力工事,由26師參謀長劉公篤少將負責,兩個少將旅長,四個上校團長協助。

    只是別看43軍打仗夠頑強,但工事構筑方面,和由德國人訓練出來的德械師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于是,雷雄和冷鋒、程鐵首、李九斤等人也把四行營目前的四個步兵班兩個火力班分成五撥加入其中,既干活兒也有指導的意思。

    而唐刀則帶著自己的通信兵二丫一起和兩名中將巡視全城,一邊觀察商量著城內外還可以駐軍打擊日軍的陣地,一邊尋找城內可用于做指揮部的地方。

    日寇重炮可怕,指揮部如果不夠堅固,一頓炮下來別前線部隊沒事兒卻把指揮部里的一幫高官們一鍋端了,那這仗也就沒法打了。

    兩名中將大佬沒有騎馬,甚至連貼身警衛員都派去工地上,唐刀這個聯合指揮部督戰營營長,就是他們的參謀兼職警衛員。

    在即將來臨的這場大戰面前,每個人都顯得很渺小,但每個人卻又像顆螺絲釘,在自己的位置上拼命著。

    不拼命,就沒命,和日軍打過交道的43軍和四行營的官兵們深知這一點。

    當落日的余暉即將從江南小城古老的城墻上撤走最后一絲光亮的時候,城外煙塵滾滾。

    67軍,急行軍十個小時,趕至!

    比曾經時空中,提早了整整24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