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的這個點,到處是狂歡還有和他們一樣準備回家的人們。人多車也多,等了好一會兒,車流才暢通起來。
和徐晚再次確定了位置,劉敏將車開到了她們附近。
“晚晚!”劉敏頭探出車窗叫她。
徐晚見著劉敏車到了,匆匆和她們告別,背對劉敏沖不遠處的男生使了個眼神,意思讓他們好好保護兩個女生,安全回家。
上了車,劉敏問道:“那兩個女生是你同學嗎?怎么不叫她們上車。”
徐晚系好安全帶,說:“不用了,她們家就在附近,和我們也不順道。”
劉敏點點頭,也就不說什么了。
車子啟動的那一秒,徐晚透過車窗,看向耿亦安,他在燈光的陰暗處,靜靜的注視著她,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
來來往往那么多人,屬他最顯眼。
直到徐晚已經從后視鏡看不到他的身影,他的眼神還是能讓徐晚清晰的感受到。
“看什么呢?”
徐晚笑笑:“沒什么。”
劉敏看了她一眼,隨口道:“跨年好玩嗎?”
徐晚趴在窗邊,感受著夜晚的微風拂過自己的臉頰。淡淡的說:“還好,和往年一樣,看看煙花。”
劉敏沒問她向自己討要的2張門票的去向,徐晚也沒說。
劉敏聽完只是輕聲囑咐:“嗯,你知道分寸就行。”
徐晚眼睫微顫,斂下眼瞼。
到家洗漱干凈已是深夜,縮進被窩的徐晚掏出手機,瑩白燈光照的她膚質通透,正是女孩最美好的年華。
————回去了嗎?
幾乎是秒回。
————沒有。
————吃什么呢?還沒吃完,早點回去,不然真打不到車了!
————韓旭喝酒了。
徐晚眉頭一皺,一條短信還沒編輯完,又一條短信傳送了過來。
————在耍酒瘋,程樂嘉和柯檸也喝了點。
簡直胡鬧,這一身酒味要怎么回去,等會還是讓男生送回家!阿姨肯定要發火。徐晚又追問情況。
————你呢?你沒喝吧。高崇搞得定韓旭嗎?
坐在街邊夜宵攤上的男孩,玩弄著手上的手機,百無聊賴的等著手機那頭某人的回復。
熟悉的短信鈴響,他就立刻拿起手機去查看,看清短信內容的那一秒,其中的兩個字深深刺激著他的眼球,他咬緊牙關,側臉能看出明顯的不悅。
耿亦安抬頭看了一眼已經被高崇制服得服服帖帖的韓旭,哼笑一聲,低下頭去回復。
————搞不定。
他的話讓徐晚焦慮不安,坐起來看了幾遍短信,然后起床在屋內走了幾個來回,側耳去聽主臥的動靜。
徐延之和劉敏都早已歇下了。屋內安靜無聲,徐晚只能聽見自己有些局促的呼吸,她猶豫半響,咬咬牙走向衣柜,換了身衣服。
她躡手躡腳走出臥室,輕輕帶上門,微小的關門聲還是嚇了她一跳。完全站在屋外的時候,徐晚終于松了口氣,剛洗完澡清爽的身上已是一身薄汗。
她邊走邊給耿亦安發消息,問他們在哪。
耿亦安給他回了個地名。
徐晚心下了然,告訴他二十分鐘后來路口接她。
耿亦安一怔,冷漠的臉上笑容慢慢擴大。
他看了一眼已經喝有些迷糊的兩個女生,隨手將剛剛買的解酒的牛奶扔進了身邊的垃圾箱,又將收起來的半罐啤酒推到兩人面前。
還嫌不夠,見已經被高崇勸住,安穩趴在桌子上的韓旭。腳下輕巧隱秘的狠踹了他一腳。
韓旭一個激靈就跳了起來:“誰!是誰!來呀!別躲著,快給我出來!”
高崇剛買完單回來,就見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局面又混亂了起來,程樂嘉柯檸抱在一起邊笑邊哭著互相灌酒。而韓旭直接鉆進了桌底,嘀嘀咕咕說起了胡話。
高崇扶額,頭疼不已。
耿亦安摸摸后脖,勾起嘴角,看,我說他搞不定吧。
坐著出租車匆匆趕過來的徐晚撲進那個熟悉的胸膛,她圈住他的窄腰,又去摸他有些酒氣上臉紅撲撲的臉蛋。
“喝了多少,臉紅成這樣?”
耿亦安低下頭,親親一啄近在眼前的紅唇,笑的像涉世未深的孩童。
被他狠狠擊中的心臟的徐晚,紅著臉忍下話到嘴邊的埋怨。
像拖著個熊寶寶一樣,一步一分鐘的挪到高崇那處。
高崇看到她也是一驚,問道:“你怎么來了?”
徐晚扶住埋在自己頸窩某樹袋熊的腦袋,無奈道:“不是讓你看住他們嗎?怎么都喝成這樣?”
高崇看了一眼片刻前還吐字清楚現在卻醉的路都走不清楚的耿亦安,有些意外的挑挑眉。
耿亦安半露出眼睛,在徐晚看不見的地方,眼神凌厲的警告他。
高崇看他,輕笑一聲。
徐晚疑惑的順著他視線去看耿亦安。
見她轉頭,耿亦安有些心虛的抱緊她,將臉埋的更深。
徐晚和在座唯一“清醒”的高崇商量,就這么把兩個醉成這樣的女生送回去也不太合適,耿亦安家住的遠,也是難搞。
最后決定,由徐晚打電話給她們爸媽,說在她家留宿一晚,然后幾人浩浩蕩蕩,扭扭歪歪的去找附件不需要身份證的黑酒店。
跨年夜,酒店生意出奇火爆,連十分破舊的小酒店都客滿了。
走了許久,都快放棄的徐晚,終于在一個拐角找了還剩一間大房的酒店。
一間就一間,拖著兩個大活人實在走不動路的徐晚,現在別說一間,你讓她在大廳住一夜都可以。
話是這么說,真進了房,看見不大的屋內只有那一張小的可憐的床的時候,還是有些崩潰。這就是大床房?比她的單人床還要小上一些。
穿著睡衣拖鞋的老板,叼著個煙含糊不清的大聲嚷嚷:“住不住,住不住,不住就趕緊走,你前腳走,后面就有住進來,不是看你們幾個學生不容易,我才不會收留你們。可別耽誤我做生意啊!”
徐晚看了一眼已經東倒西歪的幾人,見高崇也是十分疲憊,經不起折騰的樣子,只能無奈的回答老板。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