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么說,傾兒姐姐希望我徹底消失在你的生活中?”
“阿曜!”傾兒差點崩潰,“我們非要這樣嗎?都這么久了,就算你對我有點別的念頭,現在也早該消的差不多了吧?你要跟我保持距離可以,但是再不濟我們也可以像普通朋友那樣相處,沒必要……”
“不,沒有消。”少年輕笑了一聲打斷了她的話,“傾兒姐姐,如果你以為我只是心血來潮,那么你就錯了。”
傾兒滿腔的憤懣就這么被他打斷,她瞪著他,呼吸急促,心底更是一片混亂。
過了好一會兒,她抓了抓頭發,語氣挫敗至極:“阿曜,你到底想要什么?”
少年深深的看著她,黑眸在夜色里熠熠生輝,下一秒,他忽然勾起了唇角,這個略帶邪氣的笑容讓他精致漂亮的五官變得格外凌厲,裹挾著濃烈的侵略性而來。
傾兒不禁睜大了眼睛,她覺得眼前的少年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讓她寒毛直豎。仔細想來,其實這并不是她第一次從他的身上感受到這種侵略性,只是以前,她都下意識的忽略了,甚至找出種種借口,好讓自己相信他依然是從前那個乖巧聽話且毫無攻擊性的小男孩。
但是現在她不得不承認,或許從一開始她就錯了,重逢以來,她似乎一直用固有的印象去揣測他定義他,卻從未試圖了解過真正的他。而他表現出來的乖巧與順從,也無非是投她所好,好降低她的戒心罷了。
意識到這一點,傾兒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但是,已經遲了。
因為阿曜忽然上前,伸手捧起了她的臉,在她震驚的眼神中狠狠的吻了上去。
大概是真的壓抑了太久,所以他的薄唇甫一壓下來,就毫不客氣的銜住她的雙唇用力的吮吸著,吮的傾兒雙唇發麻,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
她渾身顫抖,明明想拒絕的,可是雙手卻使不上力氣,只能徒勞的抵在他的肩膀處,沒多久,下頜忽然微痛,少年手上用力,迫使她不得不張開嘴巴,接著他的舌頭探了進來,肆意的掠奪攪動,那種陌生又濃烈的氣息不斷的深入,再深入,讓她渾身的每個細胞都開始戰栗。
或許是她的反應給了他某種錯覺,少年喉間溢出的喘息更重,他忽然攬住了她的腰,讓自己滾燙的身軀緊緊的貼上了她的。于是,傾兒無可避免的感受到了某個滾燙的存在。
她驀地睜大了眼睛,終于無法忍受,雙手攥緊成拳用力錘在了他的肩膀處。
少年的身體僵硬了一瞬,終究還是低喘了一聲松開了她。
傾兒漲紅了臉,因為羞憤,也因為少年身體的變化帶給她的沖擊——她清楚的意識到,她果然錯的離譜。這小子根本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啊!他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乖巧而不知事的弟弟,他是個男人,會覬覦會掠奪還會步步為營誘她上鉤。
她分明就是他的獵物。
這個認知讓她惱羞成怒,傾兒本能的揚起了右手。
然而還不待她把這一巴掌揮下去,少年就低低的開口:“傾兒姐姐,我想要你。這就是我來到普林斯頓的原因。”
說完,他靜靜的看著她,好似在等著她的巴掌落下。
傾兒心尖一顫,因為她從少年的眼底看到了幾分忐忑和自嘲,還有幾分溫潤的濕意,仿佛他已經把自己徹底向她敞開,是生是死,全憑她的意志。
明知道他可能又在裝,她還是遲疑了。
她呼吸急促,右手就這么頓在了半空中,倆人對視著,誰也沒說話,像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最后,阿曜輕輕的握住了她手腕,嗓音帶著幾分壓迫感:“那么,傾兒姐姐你呢?你想怎么做?”
傾兒仿佛直到這個時候才回神,她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嘴唇張了張,卻終究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這個問題,連她自己都沒有答案。如果他從一開始就是奔著她而來,如果這一場追逐他早已謀劃良久,那么她之前的想法就顯得尤為可笑。她只有兩個選擇,要么答應他,要么從此徹底失去他。
那么,她該答應他嗎?沒錯,她的確是喜歡他的,但是她喜歡的是那個她以為的乖巧又毫無攻擊性的少年,而不是眼前的他。這樣的阿曜,讓她甚至有一絲畏懼。
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真正的他反而更性感,那種暗藏的危險和侵略性有種致命的魅力。
她咬緊了唇,一時間心亂如麻。
或許是她沉默的太久,阿曜的目光逐漸黯淡了下來。
“傾兒姐姐,你還沒想好嗎?”他低笑了一聲。
“阿曜,你……”她閉了閉眼睛,“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啊……”
原以為盡在掌控中的人,忽然變得格外陌生,傾兒覺得自己的人生觀受到了沖擊。
她的語氣沒有失望,唯有茫然和不解。
阿曜笑了起來:“因為傾兒姐姐把我給丟了啊,沒有你教我,我只能自己摸索了。”
傾兒看了他一眼,語氣有些復雜:“這么說,幸虧我沒有繼續對你施加影響。”
她完全是從自己的需求出發,所以試圖把他教成一個小綿羊,可是這小子骨子里是狼啊,還是頭狼的那種。
“這不重要。”他勾了勾唇角,語氣近乎蠱惑,“重要的是,你喜歡嗎?”
傾兒咬緊唇,又一次陷入了沉默。這不是一次普通的告白,傾兒隱約覺得,假如她答應,恐怕這輩子都逃不出這小子的手心了。
仿佛過了有一個世紀那么久。
阿曜垂下了眼睛,低低的開口:“我明白了。”
傾兒心里一跳:“你明白什么了?”
“你不想第二次拒絕我。”他嗓音低啞,“我也不想聽到你的拒絕。所以……”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什么,遞到了她的面前。
傾兒定睛一看,那是她家里的鑰匙。
她下意識的接過,再抬頭的時候,阿曜已經轉身離開,他的步伐很快,挺拔的背影很快融入到夜色中。
傾兒心底一沉,一種巨大的悵然忽然擊中了她,讓她鼻子發酸。
這個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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