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純陽武神 > 第八百八十二章 再現的琉璃戰名!
  我與你一般無二,你根本沒有勝算。

  冰冷的石山上,蘇乞年神色平靜,并未被另一個自己的言語所動,不過永恒戰血也愈發灼燙了,與這樣的宛如另一個自己對決,的確是一種超越,打破舊窠之后,蛻變出一個新的自我,這種熬煉,或許會超出想象。

  無聲無息的,他再次打出一拳,玄黃道心沉靜,拳音內斂,甚至連永恒戰血都盡數坍塌,斂入了拳鋒之中。

  但就是這樣光華不顯的一拳,令得那另一個自己眸光微亮,也同時捏動拳印,無聲間,截斷蘇乞年的拳路,兩道暗沉的拳鋒再次碰撞,沒有恢宏的金屬顫音,反而有汗水四濺,啪的一聲輕響,兩人再次勢均力敵。

  蘇乞年拳法再變,拳鋒上有黢黑的符文浮現,他直接勾動了封鎮道果,勾動了摹刻的天碑符文,與永恒戰體共振,兩種道果之力交織共鳴,一股宏大的拳勢,霸道無比,哪怕是玄黃道心也不能盡數內斂,轟殺向前。

  那另一個自己一言不發,白袍獵獵而動,他看上去從容而空明,一頭濃密的黑發晶瑩,氣質出塵,縹緲無定,隨即拳鋒一下變得黢黑,乃至有一塊近乎實質的三寸天碑隨著拳鋒而動,他一只手負于身后,一只手迎擊向前。

  咚!

  兩者之間,像是有天鼓被擂動,空氣坍塌,顯露出兩道如水的拳印,蘇乞年足下有清濛濛的光雨流淌,他超越時光而行,凝一角時空,駐留后世,一道又一道時空化身顯照,而那另一個自己腳下亦有時空雨飛舞,同樣有一道又一道時空化身浮現,石山之巔,頓時出現了數十個蘇乞年,各種驚人的殺伐手段浮現,戰帝氣機交織,彼此傾軋。

  這種對決,足以令無上大帝驚嘆,蘇乞年一身道與法,都凝聚在了原始拳印與休命刀中,只是令蘇乞年詫異的是,這另一個自己,竟然連封鎮法與天碑符文都掌握了,他不得不懷疑,這另一個自己的出現,是否與自己有著某種未知的關系。

  空氣扭曲,石山之巔,不時有亂石濺起,數息后,所有的時空化身都消失不見,蘇乞年伸手虛握,休命刀自神庭中墜落掌心,他揮動石質的長刀,永恒戰血與封鎮道果之力交織,同時灌注刀身之內,沉寂的霸道偉力復蘇,原本石質的刀身,再次化成了墨玉般的色澤。

  恐怖的刀勢,令這石山之巔的空氣割裂,一縷淡淡的,至高的鋒芒氣息浮現,鎖定了那另一個自己。

  “我就是你,你所擁有的一切,我同樣擁有。”

  另一個自己語氣平靜,石質的休命刀自其神庭墜落,墨玉般的鋒芒平地而起,宛如一道至高驚雷,兩股淡淡的至高鋒芒,在這黢黑的山巔,發出了震徹神魂的刀鳴聲。

  鐺!鐺!鐺!

  兩口休命刀激烈交擊,蘇乞年衍化休命真意,將一身對于休命刀的體悟展現到極境,足以斬破一切命運枷鎖的休命鋒芒,交融了天碑符文之力,令這口劫器也迸發出了更深層次的偉力,無數黢黑卻絢爛的刀光迸濺,將這山巔的空氣洞穿,留下千瘡百孔,無數蒼白的真空刀痕浮現。

  嗡!

  某一刻,那另一個自己震動休命刀,至高的刀鳴聲穿透虛無,竟與另一口休命刀共振,蘇乞年頓時感到手中握著的,像是一條驟然間掙脫了枷鎖的巨龍,永恒戰體都在劇震,虎口酥麻,那至高的鋒芒動蕩,隱隱竟生出了反噬的跡象。

  昂!

  他脊椎大龍涌動,一縷遠古天龍之力自茫茫時空深處而來,化作戰血圖騰,烙印在脊椎大龍之上,蘇乞年開聲吐氣,永恒戰血高漲,手中的休命刀震蕩,將那股共振之力驅逐,他常駐于身神一界,整個人都綻放出一股至強的封鎮鋒芒,他動用了極盡之力,肉身諸天與永恒戰體共鳴,諸道盡歸封鎮與刀道,他整個人虹化,與手中的墨色休命刀合一,比墨玉還要深沉的休命刀,頓時發出了一道似可震動寰宇的刀吟聲,那刀鐔上的墨色天龍像是活了過來,蒼茫的龍吟聲與刀吟聲交織,那股至高鋒芒愈發濃烈,像是可以劃破諸天。

  “無謂的掙扎,你所有的殺伐,都沒有意義,意志不純的你,擁有太多雜念,終究注定了要黯然落幕。”

  那另一個自己語氣淡然,同樣與手中的休命刀合一,墨色鋒芒冰冷而霸道,蘊藏了天碑符文之力的封鎮鋒芒,在這石山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恐怖的刀痕,沒有勾動遠古天龍之力,只是與休命刀合一,這另一個自己就抵住了蘇乞年的墨色刀鋒,兩口墨色長刀在石山之巔激烈碰撞,宏大的金屬顫音,甚至掀動了斑斕的天界清氣,絞碎諸道之力,顯露出那片黢黑的冤魂海水,令這座彼岸前的礁石四周,掀起了驚天黑浪。

  冤魂海水原本沉靜如鏡,現在卻被復蘇的休命鋒芒攪動,冥冥之中,蘇乞年感到了一股強烈的不祥之感,但眼下的他,正處在最艱難的激戰之中,暫且無暇他顧。

  他真切感受到了,與自己對決,是何等的艱難,算是變相體會到了過往那諸多倒在他身前的對手的感受,無論是道與法,還是隨身的器物,都一般無二,像是另一個真正的他,唯一不同的是,他身在紅塵,沾染煙火,而另一個他則超然物外,太上忘情,以萬物為芻狗,只求生命進化的終點,一切情緒與意志,都匯聚在了進化與力量之下,沒有半分他用。

  僅僅十息之后。

  墨色休命刀劇震,被一刀劈得橫飛出去,與之合一的蘇乞年也被那至高的鋒芒震得分離出來,他嘴角溢血,永恒戰體都快麻木了,如非是休命刀護持,這一刀足以將他立劈,絞碎成齏粉。

  “你感受到了嗎,我們之間存在的差距。”

  那另一個自己再現,并未立即出手,而是手握休命刀,淡淡地看著蘇乞年,他語氣平和,不見喜怒,只有從容與淡然,那種出塵的氣質,像是扎根在髓海骨血中,由內而外地綻放,此刻,他輕輕搖頭,道:“你勝不過我,贏不了摒棄了雜念的你自己,既然無法超越而上,那就留下你的遺志吧,你會獲得新生,當我站在生命的絕巔之上,或許可以將你再現,所以現在的你,并不算是消失,你我本是一體,只是未來將要由我主導。”

  頓了頓,他再道:“當然,你多半還是會選擇拒絕,這種徒勞的掙扎,正如你那諸多無用的雜念與情緒,都將令你的力量不純,所以你被我壓制了,這樣的你,沒有資格續接天路,觸摸永生,你守不住。”

  “你錯了。”

  蘇乞年深吸一口氣,鄭重道:“你雖然看似是我,卻不是我,你不會明白,人族戰血內傳承的東西,也不會明白,什么是人族戰意,你只是空有一身永恒戰血,卻不會明白,這么多年來,我蛻變至此,雖有諸多機緣造化,更重要的是,我這一身被你棄若敝履的七情六欲,這在你看來,諸多無謂的情緒,是他們點燃了我的戰血,凝煉了我的精神,捶打了我的道心,你以為,什么是永恒戰血?什么是戰帝!”

  隨著最后兩個字吐出,蘇乞年體內,滂沱的永恒戰血,像是沒有止境般的高漲,璀璨如天陽的戰輝,自每一寸肌體噴薄而出,有宏大的誦經聲在體內響起,與此同時,蘇乞年開口吟誦,有古老而殘缺的歌謠,裹挾著無盡的蒼涼與悲壯,響徹在這彼岸前的石山之巔。

  “天將崩兮地裂兮,人不復兮茍生死,茍生死,不負兮,魂歸兮……”

  這是人族古老的招魂的歌謠,是為了祭祀諸多戰死的先賢而流傳下來,在這古老的招魂音中,埋葬了多少不死的戰魂,他們頂天立地,支撐起了人族的脊梁,為人族開辟前路,并告誡后人,人族只相信自己,不求仙,不拜神,不禮佛,因為他們都是敵人!

  摒棄種族與敵對,先賢用灼燙的戰血昭示后代,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仙神佛陀,只要自己頂天立地,終將舉世難敵。

  這是……

  另一個自己看前方的蘇乞年,那永恒戰血在激蕩,在高漲,分明已經超出了他所認知中的上限,明明并未有所突破,為何會生出這種變化,要知道,蘇乞年所擁有的一切,他同樣擁有,但就算是五重神藏大竅齊開,也不該生出這樣的異樣。

  嗡!

  與此同時,在蘇乞年的眉心處,隨著他凝聚肉身道果,精氣神合一,因化成永恒戰血而消失的意志戰刀,那烙印在刀身的誅神兩個古篆字再現,晶瑩若琉璃的無上戰名,流淌著最灼燙而璀璨的戰輝,與他一身永恒戰血共鳴,這一刻,蘇乞年一身永恒戰血暴漲,剎那倍增。

  要知道,在超越神圣領域之后,無上戰名對于無上生靈而言,已經無用,哪怕是紫金戰名,也無法再令戰力增長,但眼下,隨著蘇乞年運轉不滅體經文,以人族招魂音勾動,隱匿的誅神戰名不僅再現,更生出了難言的變化,與永恒戰體契合,與永恒戰血共鳴,在不滅體經文的統御之下,竟令他一身戰力再次暴漲。

  哪怕這種暴漲只有一倍,但對于大帝層次的人物而言,差上一線,已經是天壤之別,遑論是一倍的差距。

  轟!

  蘇乞年再次出手了,他揮動休命刀,墨玉般的刀身,至高的鋒芒之氣吞吐,像是一掛墨玉星河,這股鋒芒刀勢,與此前截然不同,也令那另一個自己勃然色變,再也無法保持那股超然出塵的氣質,他暴喝一聲,人刀合一,卻依然被蘇乞年一刀劈得橫飛出去,人刀解體,剎那間打回原形。

  噗!

  他大口咳血,面色蒼白,死死地盯住了蘇乞年,道:“不可能的!”

  “沒有什么不可能,”蘇乞年冷冷道,“你雖然擁有與我一般的永恒戰體與道法,卻不明白人體神藏大竅所遵循的人體進化的本能,的確,人有七情六欲,很多時候只會橫生雜念,但除了雜念之外,有些情緒更會孕生成執念,會凝聚成精神,你運轉不滅體經文,可曾忘了,當初開辟此法,作為根基的乃是人皇經,大夏人皇雖然不及星空人皇,但身為人族先賢,所秉承的戰意與傳承,卻是一般無二。”(求訂閱,感謝大家的月票和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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