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純陽武神 > 第一千兩百三十四章 五千滴道血,寂滅之意!(求訂閱)
    燧人氏走了,身為純陽原始路上的強者,冥冥之中有所感應,或許孕育究極的土壤即將出世,需要有所準備。

    蘇乞年神情凝重,原本,時空天塹上這些源頭不明的太古神魔,就已經頗為棘手,燧人氏雖強,但也只是走在路上,與至上領域間的差距,并沒有到難以彌補的境地,現在又有上個寂滅周期的生靈復蘇,從水晶棺中出世,這諸天內外的渾水,是愈發暗流涌動。

    要盡快扎下永恒不滅的根莖。

    愈是如此,蘇乞年愈發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感,他修行歲月太短,哪怕有宇宙桑田虛無造化之地一甲子的積淀,相比于時空天塹上,動輒以紀元計的年歲,依然杯水車薪。

    這也是他永恒戰體的缺漏所在,這種歲月的積淀的缺失,在他真正開始涉足世間絕巔之前,極速曝露出來,但所幸他已經有所明悟,對于前路有了一些方向的把握,既然三分之一時空之心已經離體,他也周身圓融,再無桎梏,當全心全意汲取道韻,完成體內道血的更迭。

    當然,對于那遁走的年輕女子,蘇乞年也請燧人氏重點關注青衣少年,因為另外兩塊三分之一時空之心,在蘇乞年感來,或許終將歸一。

    至于劉清蟬,身在天庭,若是連老神王都護不住,他就算現在歸去,也無濟于事。

    轉眼間,半年過去了。

    這半年里,蘇乞年沒有離開這片海域,而是以水晶棺沉眠的海溝為中心,輻射八方海底山脈,這里曾經是那年輕女子的沉眠之地,近乎原始的時空道韻化成白霧,常年籠罩,雖然諸多時空生靈不敢擅入,卻不妨礙游走于白霧區外,汲取時空物質,增益己身。

    這一百多天里,蘇乞年狩獵時空海,再次獵殺了一頭道祖級時空超獸,只是那一戰有些艱難,因為那頭時空超獸不是一般的強,進入超脫境已經有些年月了,隱隱超出了一重天的范疇,蘇乞年手段齊出,勾動百滴道血,甚至連沉寂多年的休命刀都動用了,方才將其斬殺。

    那一枚超脫之心,也沒有令蘇乞年失望,足足為他孕生了近三百滴道血。

    此外,就是各種超脫第五步,或是道祖級的時空生靈,不止為蘇乞年提供了海量的道韻與血氣積淀,也令他大開眼界,甚至一些未知的超脫第五步的時空生靈,竟給他帶來了些許麻煩,雖然最后都被強勢擊穿了,但不得不說,這世間萬靈,時空內外,還有很多他未知的隱秘,對于生命進化,需要時刻保持敬畏之心。

    雖然只是淺海區六層,即便是道祖級的時空生靈,也以超脫一重天為主,但不是沒有二重天的存在,這半年里,蘇乞年就避開了數頭恐怖的時空生靈,永恒戰體雛形感知中,那幾頭時空生靈,恐怕在二重天中,都是絕巔存在,極其可怖,無限逼近了至上領域。

    五千滴!

    半年過去,蘇乞年一身道血,已然孕生了足足五千滴,冥冥之中有感,或許再有數百上千滴,就將功成圓滿,徹底換血。

    五千滴道血,相比于當初與那上個寂滅周期的年輕女子交手時,足足多出了一倍還不止,這半年里,永恒戰體雛形的淬瀝愈發深入,增長的道血,隨著道經與氣脈交織,仿佛葉絡般蔓延,滲透進入每一寸筋骨皮膜,血肉天地中。

    這種道行的增長,幾乎是肉眼可見,與日俱增,但蘇乞年卻明白,這種看似暴漲的道行,與那真正經歷過寂滅重生的年輕女子相比,依然顯得無比虛浮。

    十日后,蘇乞年揮動永恒拳印,掀動時空流水,將一頭道祖級時空生靈凍結在內,而后拳鋒劃過,時空破碎,生機湮滅。

    這是在摹刻當初那年輕女子的手段,以最原始的時空規則秩序抹殺對手,但這些日子里,蘇乞年始終不滿意,哪怕永恒拳印通達時空內外,可以牽動一切道韻,依然徒具其型,遠沒有那年輕女子一般通達時空本質的輕松寫意,缺乏那種難言的原始氣韻。

    “羽化之力,超脫之力,這兩者有共通之處,卻也存在差異。”蘇乞年蹙眉,他接觸的時間太短,還不能洞徹本質,將兩者區分。

    這片刻間,他將那頭道祖級時空生靈散溢的道韻汲取,又有數十滴道血孕生,他周身彌漫濃郁的道光,純白若琉璃,絲絲縷縷,若根莖葉絡,自每一寸肌體中彌漫而出,隱隱有扎根虛無,與無盡混沌與時空共鳴的跡象。

    快了!

 &nb bsp;   蘇乞年眸光湛亮,最近這幾天,他愈發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引力,來自無盡時空與混沌,似乎在牽引著他一身道血,但有時某一刻,冥冥之中他又生出一種錯覺,這莫名的引力,似乎不只是來自無盡時空與混沌,但再進一步感知,就一無所獲。

    與此同時,心靈映照之地,那晶瑩的湖上孤島,又生出了未明的變化。

    除了那片純白無瑕的竹林,隨著道血的不斷孕生,蘇乞年又看到了成片的墓碑,全都沒有碑文,一塊塊無字墓碑,看上去凄清且悲涼,矗立在一座座低矮的墳包上,根本分辨不出埋骨者的身份或來歷。

    漫天的枯黃的符紙灑落,石桌上,那棋盤上彌漫而出的血光愈發濃稠,染紅了石桌,也染紅了那半攤開的竹簡。

    昏暗的天空寂靜無聲,只有零星細碎的星光閃爍,蘇乞年耳邊,那來自竹簡上,空洞而熟悉的囈語,愈發混亂且無序,聽著那宛如另一個自己蒼白如行尸走肉的冷漠語調,蘇乞年除了腦殼疼,再沒有其它發現。

    “……枯萎……并蒂……一葉障目……不見諸皇……沐浴黃昏……天黑了。”

    錯亂的語句,沒有一句完整的話,零碎的字眼,也根本無法串聯起來,越到后來,就算是這囈語,也變得朦朧了,他們彼此之間,似乎相隔了無盡時空,可以清晰感受到那種強烈的距離感。

    那是……

    某一刻,道血加劇消耗,蘇乞年若有所感,凝神望去,卻見那純白無瑕的竹林間,竟冒出了一根根雪白的筍尖。

    略一沉吟,蘇乞年嘗試抵近,卻沒想到,石桌雖然難以近前,但是這竹林,雖然同樣擁有莫大的排斥,卻第一次被他臨近,而道血的消耗也在這一刻再次暴漲,劇烈攀升,只須臾間,蘇乞年就感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空虛感,他知道不能再強求了。

    最后一刻,他閃電般出手,采摘下一根雪白的筍尖,如玉髓般柔嫩的筍尖,就這么突兀地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時空海中,蘇乞年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中的雪白筍尖,不過三寸來長,居然真的從心靈映照的虛無之地,被他帶到了現實中,這簡直違背了他固有的認知,那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本以為是心靈世界的隱藏角落,也曾深思過,或許更多的是一種未知的虛幻映照,可能隨著永恒戰體涉足時空內外,而被無盡時空與混沌影響,映照出一些不規則的異象,但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止如此。

    三寸長的筍尖晶瑩,雪白如玉,透著澹澹的馨香,但蘇乞年感到的,更多的是一種蓬勃的生機,他有些意外,這難道是一種稀世的大藥?

    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體內的道血竟在躁動,似乎對這雪白的筍尖十分渴求,滋生出一種本能的季動,蘇乞年遵循永恒戰體的自然反饋,在仔細觀摩與感知,并未感到這三寸筍尖存在某種異樣或是毒性后,他略一沉吟,輕輕咬下一截。

    轟!

    像是吞入了一團雷火,蘇乞年悚然一驚,但隨即就渾身一震,因為那雷霆炸響之后,是一種徹骨通魂的清涼,更綻放出蓬勃的生機。

    然而重要的是,剛剛那一剎那間,他似乎看到了一片無垠的焦土,成片破敗的宇宙,斷流的時空長河,以及一片蒼白的河床,裸露出疑似皸裂的命運灘涂,一股莫名的氣息,散入體內,被永恒戰體雛形汲取,被道血吸收。

    片刻間,他審視己身,似乎永恒戰體雛形更沉重了些,或者說,更加凝煉了,這是除了道血淬瀝之外,永恒戰體雛形第一次因為外力而生出凝煉的跡象,且似乎與道血的淬瀝,更有幾分不同,透出一種澹澹的厚重感。

    轉瞬間,此前的消耗不僅彌補回來,省卻了時月之功,又有十余滴道血孕育而生,蘇乞年感應身上的變化,原本純白若琉璃,堂皇熾盛的道血,此刻似乎斂去了一些光芒,有了一絲極細微的圓潤感,雖不濃烈,卻清晰且真切。

    “那是……寂滅之意?”蘇乞年喃喃道,生出這樣一種猜測,但委實太過匪夷所思。

    而除此之外,實在難以解釋,這樣一根筍尖,居然能夠為他凝煉永恒戰體雛形,并淬瀝道血,為其洗去浮塵,增厚底蘊。

    瞌睡的枕頭,都沒有這么及時!

    蘇乞年沒有感到幾分欣喜,反而神情愈發凝重,但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三兩口就將剩余的大半截筍尖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