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純陽武神 > 第一千兩百章 天星莽牛,永不為奴!(求訂閱)
    顧好自己就行了!

    青天領悟出這樣一個道理,因為無論是蘇乞年還是石空,都不能夠以時空天塹上的常理度之,就算有一些時空生靈他們沒有在南湖畔見過,卻也抵不住他們至強的偉力,尤其是蘇乞年,肉身場域內碾碎一切,無論是怎么離譜的時空生靈,比肩超脫第一步,甚至就算是臨近超脫第二步的成長體,一旦臨近,也不會出現第二種可能。

    不過想想也是,無缺的象限,就算身在諸天內,也已經走在了超脫路上,道與法開始躍遷,到了時空天塹上,失去了諸天的束縛,只要適應從混沌與時空物質中采擷、煉化所需的道韻,很快就能夠獲得比諸天內更強的天外道韻。

    就像時空天塹上,那幾位唯一真神,這么多紀元過去,早已經洗煉唯一神座,與諸天內的唯一真神,形似而神不同,僅余藕斷絲連。

    涉水區的時空浪濤,裹挾著真實的重量,也讓蘇乞年真切體悟到了,什么叫做時間與空間的厚重,換做諸天內那些神榜強者,一般的至高體魄,能夠扛住就不錯了,更不用說抵御其中蘊藏的時空之力,稍有不慎,就要被碾碎立身之地的時空秩序,身死道消。

    所以,別說傳說中的深海,就算是接下來將要進入的淺海區,據青天的描述,都不是一般的兇險,被歷代道祖劃分為七層,最后的六層與七層,通常來說,更是只有歷代道祖或是諸族道尊,才能夠涉足,當然,這種劃分也并不準確,只是人為界定,在時空潮汐到來,或是余韻期,界限常常被突破。

    因為防線實在是太長了,而時空長河中的生靈無窮無盡,甚至每一年,每一天,都有可能有新的時空物種,被時空洋流裹挾著,巡游到這條時空枝蔓前。

    隨著臨近淺海區,青天臉上的憂色更重。

    漫長歲月以來,無論是駐守或是服役期,諸族各大道宮都有完善的秩序規則,就算是獨行者,也會留下所處區域的范疇,為的就是多一線生機,并防備可能滋生于時空天塹前的陰暗與血腥。

    因為時空天塹前實在是太廣袤了,尤其是進入涉水區之后,就算是道祖都很難推演,會出現各種錯亂的指引,在時空長河中,命運都是無序的,很難鎖定存身之處。

    所以,在知道青玄脫離涉水區,擅自涉足淺海之后,青天心中就有一團火,因為脫離了各大道宮秘定的區域后,真的就是大海撈針,在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鎖定真身的方式,一切都要靠肉眼與超脫意識分辨方向,或是遵循著點亮的,時常被時空生靈摧毀的光明燈,更多的,也只是作為指引方向的燈塔,也常常失靈。

    “該死,這渾小子跑到哪里去了!”

    在一蹄子將又一頭時空三角蟒踏成血泥后,青天忍不住爆了粗口,這實在是令人心焦,臨近淺海區,出現的時空生靈已經開始逼近超脫第二步的偽象限,以青玄那小子的能耐,多半已經險象環生了,一破境就要涉險,哪有那么多條命來賭?

    蘇乞年識趣地沒說話,畢竟如他一般的個例,不具有普適性,正常破境,還是要講究水到渠成,要靠涉險搏殺去破境,只能說明積蓄還不夠,底蘊還未到可以自主破境的程度,更不用說水滿自溢了,所以青天某種程度上,并沒有錯。

    “原來是青天,你這頭老牛還真是勞碌命,真替你可憐。”

    前方有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青天眸光瞬間變冷:“是你們!”

    蘇乞年超脫意識高懸在上,早就覺察到前方幾股強大的生命氣機,尤其是那股天妖氣,尤為濃烈。

    很快,濃郁的時空霧靄中,浮現出五道魁梧的身影,一個個都頭生莽牛角,牛鼻子沖天,上面掛著一熘金環,相比于青天牛角上那枚金鐲子,不知道要刺亮多少倍,太耀眼了,哪怕是時空河水也不能掩蓋,蘇乞年懷疑,這更多的是出于炫耀之心。

    天星莽牛族!

    這是天妖族群之一,走的是天星之路,采擷諸道如星,銘刻星紋于己身,映照元神,獨尊寰宇內外。

    天星莽牛族中,有兩位道祖一位道尊,其中那位道尊,正是天星之路的開辟者,而今躋身超脫之路盡頭,比另兩位道祖,還要更高一重天。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青天眸光很冷,諸族道宮弟子的服役或是駐守的范疇,都是秘而不宣的,時空天塹前太廣袤了,區域重疊實在是罕見,除非是時空潮汐,時空天塹上,兩大陣營,所有的時空湖,諸族強者齊動,但眼前這一幕,在時空天塹前也不算罕 不算罕見,因為一定是故意的。

    “就憑你那紫氣東來宮幾只小崽子,能夠瞞得住什么?不用猜,直接跟上就是。”為首的一名天星莽牛族人嗤笑一聲,鼻孔很高,冒著煙火氣,人身牛首,看上去痞氣十足。

    “這么說,青玄是被你們攛掇,才孤身前往了淺海區!”青天超脫意識火花閃爍間,似乎明白了什么。

    青玄本身根基都不算太穩,雖然已經臨近了超脫之路第二步,但那都是老爺傳道解惑之功,正常來說,還需要打磨個十年左右,才能夠嘗試破關,現在這么急著去往淺海區尋找破境之機,本就不太正常,因為身在時空天塹上,最多的,就是時光了。

    “攛掇太難聽了,我們只是合理提議,也沒有強迫,腳長在他身上,去不去由他,對于一個超脫路第一步的小子,我們是不屑于出手的。”一名天星莽牛族強者傲然道。

    “果然是你們!”青天這下心火真的上頭了。

    與此同時,青天超脫意識火花濺起,落入蘇乞年與石空的心湖,兩人也瞬間洞悉了雙方之間的恩怨。

    青天,雖然出生于玄黃大地,但是身為通靈異獸,體內流淌著一絲極澹薄的天星莽牛血,這些年里,追隨著道祖,他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超脫之路,對于那一絲稀薄的天妖血脈本就不太看重,但沒想到,那一絲血脈卻愈發純凈且凝煉,隨著涉足時空天塹,被這些天星莽牛族族人發現了。

    天星莽牛,不只是莽,對于族內血脈尤為看重,血脈之力不算天妖中最強的,但是傲氣卻可沖天,青天這樣的存在,簡直就像是揉在眼里的沙子,必須要清理干凈。

    剛開始,他們給青天的選擇是,自己脫離人族,認祖歸宗,他們既往不咎,但需要在族內服役十個紀元,來彌補對于族群威儀的玷污。

    天星莽牛,永不為奴!

    遑論是被人騎了幾千年,雜血后裔也不行!

    當然,以青天的暴脾氣,自然當場就拒絕了,而后這群天星莽牛族的強者就怒了,彼此間在時空湖上交手過數次,青天依仗著道祖開辟的超脫之路,每一次都全身而退,當然之后也減少了離開人族時空湖的次數,就是為了避開這群莽牛。

    但最近幾次遭逢,這群莽牛族的道主,更加過分,提出了第二種選擇,那就是讓他們剝奪體內的天星莽牛血脈,削去因此獲得的力量,從頭開始,他們可以留下道種。

    雖然話說得委婉,但一點也不含蓄,就差直接說要奪道了。

    因為本源相同,這種奪道可以更加徹底,連血脈根源也一起剝奪,青天當場就怒了,再交手,就打出了真火,他因此負傷,對方也重傷了兩位道主,此后,已經有一兩百年,雙方沒有再照過面了,沒想到這一次,這群莽牛居然會利用這樣的手段,來將他逼出來。

    至于這種涉及同族同源的恩怨,歷代道祖也不會去干涉,只是禁止種族間恩怨,至于一些私人恩怨,歷代道祖也不會過問,只要不死人,不擅自奪道,動用明令禁止的各種超脫禁法,很多時候,諸位道祖、道尊,都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青天隨后就刻意避開這群莽牛,因為實在是煩不勝煩,這群莽牛太執著且不講理了。

    但現在,到了時空天塹前,進入了涉水區,一切都截然不同了。

    “你們到底想怎么樣!”青天寒聲道,“我這一生,從未以這一縷血脈為榮,能夠達至今日的成就,也是靠自己修行得來的,與你們有什么關系!”

    為首的天星莽牛冷哼一聲:“血脈賦予你的先天優勢,哪怕再淺薄,也是血脈之功,身為我天星莽牛族一族的后裔,不思認祖歸宗,彌補過失,反而冥頑不靈,投效人族,甘愿為奴,為人駕馭,且打傷同族,你給族群帶來的恥辱,現在已經不只是剝奪血脈,廢除道行這么簡單,需要用鮮血來洗刷!”

    “所以,這就是你們刻意攛掇青玄,將我引來的真正目的,到了這里,可以無所顧忌。”青天冷冷道。

    “不需要多說什么了,你是自裁,還是由我等送你一程。”為首的天星莽牛澹澹道。

    身在時空天塹上,他們需要顧忌那位道祖,不能肆意殺伐,要遵循默認的規則與秩序,但在這時空天塹前,就不同了,即便最后那位道祖洞悉真相,也沒有證據,遑論那只是一位辟道數千年的道祖,僅在超脫一重天,為了一頭坐騎,他們不相信九大人祖會為此向他們族內兩位道祖,一位超脫盡頭的道尊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