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部的首領原本正在為羊毛滯銷而發愁,但是他卻并沒有反省自己無視跶納的警告,反倒是在心底埋怨,埋怨義渠君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又招惹到了秦國。
在他看來,秦國是一個慷慨(冤大頭)的國家,連續四年的時間接連不斷的收購義渠的羊毛,絕不應該在第5年的時候就突然間停止收購。
他總覺得秦國之所以停止收購羊毛,一定是因為義渠君又在什么地方做出了觸怒秦公的事情。
否則,慷慨大度的秦公又為什么會突然間再次頒布禁商令?
他的心底已經開始盤算,是不是要聯合一下義渠的其他部族首領,一同向義渠君施壓,逼迫他再次向秦國請罪。
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讓義渠君永遠留在秦國,如此一來,羊毛生意或許便能夠一直持續下去。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間有人進來稟告道:“首領,那個賣茶葉的商人又來了。”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垂頭喪氣的羊角部首領面色一喜,當即樂呵呵的開口問道:“可是秦公又解除了禁商令?”
侍衛的面色有些難看,他最終還是咬牙搖頭說道:“沒有,這一次商人只帶來了幾車的茶葉,聽說是走私來的!”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原本滿臉喜色的羊角部首領面容一疆,他嘟囔著嘴說道:“幾車茶葉就幾車茶葉吧,有總好過沒有!”
隨后他大手一揮,直接開口下令道:“走吧,去看看我們的茶葉。”
首領氣勢洶洶的帶著人來到了寨門口,卻并沒有看到有人在卸貨。
他的眉頭微皺,頗為不滿的罵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茶葉卸下來。”
話音落下之時,便有幾名心急的義渠人試圖上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隨行護衛商隊的護衛卻是突然間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滿臉警告的盯著那些義渠人,絲毫也不遮掩自己的殺意。
首領見狀眉頭緊皺,盯著為首的呂不為問道:“遠道來的客人,你這是什么意思?”
呂不為向著他拱了拱手,隨后開口說道:“秦國已經下達了禁商令,不再允許任何一國的商人將商品送來義渠。
在下之所以能夠來到這里,可是耗費了巨大的代價…”
呂不為的話沒有說完,羊角首領便已經插話說道:“這不是問題,多少羊毛都可以與你交換,只需要把這些茶葉…”
他沒有給呂不為說完話的機會,呂不韋自然也沒有讓他說完話。
就在他提及用羊毛交換商品的時候,呂不韋便果斷拒絕的。
“秦國長期以來收購羊毛,如今羊毛的價格連麻布都不如,早已經沒有了價值。
如果首領當真想要茶葉的話,不妨用其他的東西來交換。”
他話音落下之時,那首領的心底吃了一驚。
秦國羊毛價格低廉,低廉到了連最粗糙的麻布都不如的程度。
如此一來,羊毛自然便會貶值。
通過自己有限的大腦容量,羊角部首領甚至暗自揣測,秦國之所以禁商,不再從義渠收購羊毛,很大概率都是源自于羊毛的貶值。
也正是因為羊毛貶值,給秦國造成了巨大的虧損,所以秦國方才會拒絕繼續收購羊毛。
順著這個思路去想,羊角首領很快便將一切緣由歸結到了義渠君的身上。
如果不是因為義渠君鼓勵所有義渠人都去牧羊,造成了義渠的羊毛泛濫,以至于供大于求,造成了羊毛的價格貶值。
而正是因為羊毛的價格貶值,造成了收購方無法再繼續收購,最終導致羊毛滯銷。
這一切的源頭都在義渠君的頭上,如果不是他讓義渠人人牧羊,造成了羊毛滯銷,秦國又怎么會下達禁商令。
“該死,都怪可惡的大君。”
他在心底如此咒罵,表面上卻是客客氣氣的問道:“不知道還有什么東西可以向客人交換茶葉的呢?”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呂不韋緊接著便開口說道:“義渠有很多的部族都需要茶葉,我也是冒著砍頭的風險方才將茶葉送進來的,所以自然不能夠帶著一堆羊毛回去。
無論是皮革還是礦石,都可以作為交換茶葉的商品。”
他話音方落,羊角首領的臉上便浮現出了一抹苦澀。
羊角部以牧羊為生,族中最多的便是羊,哪里有什么礦石與皮革。
在聽到了對方的需求之后,羊角部首領急忙搖頭說道:“目前這些都沒有,且容我們再籌集一些時日。”
呂不為卻是搖頭說道:“我們是偷偷離開秦國前來義渠,邊境的守將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更替,若是被秦人發現我們走私的事情,那可是要人財兩空的。
請恕在下不能夠答應貴部的請求!”
他話音落下之后,直接轉身欲走。
羊角首領見狀急忙上前攔截道:“且慢,貴客且慢。”
然而呂不為卻是絲毫不為所動,直接轉身就帶著人離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羊角部的族人突然諫言道:“首領,不如讓我帶人殺上去,劫了這批茶葉。”
他的話音方落,羊角首領有些意動,但是隨后卻是搖頭說道:“不行,自秦國禁商令以來,還從來沒有過商賈能夠越過秦人的封鎖來到義渠。
如果他出現了什么好歹,那我們又該從什么地方去購買茶葉呢!”
那族人不忿的說道:“我們大不了與獫狄交易,從他們手中轉購茶葉不就是了。
反正…”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直接遭到呵斥。
“閉嘴,你在想什么?獫狄?與那群卑鄙的豺狼為伍,對我們義渠能有什么好處?”
言語到了此處,他又將目光看向呂不為消失的方向。
“去,你帶幾個人跟上去,看看他在什么地方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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