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僑被追得急了就不小心撞到了人。
那人轉過臉后,一時間整個人就呆住了。
眼睛瞪大,嘴巴也張著。
“薛兄!”
沈冬僑連忙先喊了一聲,不然按照發展,這薛如謙估計要當街給他跪下了。
“您,您……”薛如謙不敢喊陛下,只能結結巴巴地問道,“回來了啊?”
沈冬僑看著他一副見了鬼似的表情,笑了笑。
“嗯,回家看看,你這是……”沈冬僑看著他手里拿著的東西,“買年貨?”
薛如謙僵硬地點點頭,其實他就是無聊出來閑逛而已,但是現在他只想快點回家。
自從他老爹告訴他,原本沈家的少當家就是當今陛下的時候,他嚇得好幾天都沒有睡著覺。
回想一次那一晚曲春波宴會上,自己對沈冬僑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他就恨不得吃了后悔藥,回去把當時的自己一拳頭打暈,或者打個半死也成。
他居然調戲了陛下,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薛如謙被接到京都后,有好幾個月一直坐立不安,頭發狂掉。
生怕牽連他的爹掉了官帽子。
或者哪一天醒來,等來了滿門抄斬的噩耗。
但是,他等了三個月,又等三個月一切平安。
這一次,是跟著他爹娘回家省親的。
想著回到這里,就能不做噩夢了。
但是事與愿違,居然在這里,在這條街上,再次遇到了他這輩子最不想見的人。
薛如謙滿臉的冷汗。
身邊的小廝看他不對勁過來詢問,他都像是沒有聽到。
而這時候,周向陽也趕了上來。
他一看到薛如謙的臉就開始進入戰斗模式。
那眼神跟要殺人一樣。
薛如謙的腿徹底站不住了,還沒等周向陽說一句話呢,就自己先坐地上了。
“少爺,你怎么了?”
“沒什么,我就是有些頭暈,可能是得了風寒,”薛如謙終于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沖著沈冬僑道,“那個,您,您們繼續逛……我能不能去看病……”
“薛兄,保重身體……”沈冬僑憋著笑道。
小廝有些不明白狀況,但是他看到周向陽的時候,明顯發現了什么。
“少爺,他不就是那個打……”
薛如謙連忙重重咳嗽起來,打斷道,“我不行了,快帶我回家……”
小廝們一陣手忙腳亂,自然就把周向陽這個曾經暴打過他家少爺的“嫌疑人”拋諸腦后。
“這就跑了?”
周向陽還以為要再打一遍,結果對手已經不戰而逃。
沈冬僑笑著回頭看他。
“北蠻王威武,不戰而退人之兵。”
一句夸獎,瞬間讓周向陽這根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他摸了摸鼻子。
“也沒有那么厲害。”
沈冬僑笑得更開心了。
“就是這么厲害,你最厲害了!”
周老虎在沈蝴蝶一聲聲捧殺中,逐漸迷失了自我。
……
東西買的差不多的時候,兩人又去河邊放河燈。
橋下的梁棲山和袁芳正在折蓮花燈。
“小芳,我跟你說,龍船節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對很好玩的年輕人,那個年紀輕的還偷看他哥的燈籠。哎呦呦……”
“你怎么知道是哥哥,萬一是情哥哥呢?”
袁芳笑話梁棲山。梁棲山的眼睛晚上跟半瞎似的,有時候遇到熟人跟他打招呼,他都認不出來。
“哎,這不太可能吧……”過了一會兒,梁棲山又自言自語道,“這有可能嗎?”
袁芳看著自家老公的迷糊樣直搖頭。
“我看燈不多了,我再去拿一些過來……”
“好,”回過神的梁棲山慢了半拍道,“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我又不是你,走走路都會掉河里。”
夫妻兩個拌嘴,梁棲山從來不生氣,只是笑。
……
“梁院長?”
沈冬僑上前打了招呼。
梁棲山瞇著眼睛看過去,直到沈冬僑走近了后,才認出他來。
“陛……”
“你還叫我東家吧。”沈冬僑先打斷道,他指了指自己還有周向陽,“兩個蓮花燈,我們自己寫祈福。”
說完,周向陽就主動拿了四文錢放在了桌上。
“使不得,使不得,這錢我不能收!”
梁棲山怎么敢拿這錢,連連推脫。
“要的,不給錢就不靈了。”
沈冬僑順口說了一句。
梁棲山忽然就是一愣,沒有再推脫。
沈冬僑拿著筆想著要寫什么,周向陽就在邊上探頭探腦。
“你去那邊寫!”沈冬僑指著桌子的對角線位置。
“啊?”
周向陽一臉不情愿,可還是挪了挪身子,走到了邊上。
兩人幾乎同時落筆,又是同時收筆。
沈冬僑偷偷看了一眼周向陽的,好像這次有寫字,不是畫畫了。
周向陽也想偷看,被沈冬僑擋的嚴嚴實實。
他頗為遺憾地開始選燈籠。
放燈籠的時候,周向陽還是習慣性從上次那個位置放,被沈冬僑拉遠了一些。
他十分有經驗地說道。
“這邊才放得更遠。”
周向陽憨憨地跟著,兩人一起蹲下。
冬天的河水很冷,但是沈冬僑的手一直被握著,沾了點兒水也沒覺得涼的厲害。
他站起來時啊了一聲。
“對了,我上次想喝的那個酸梅湯還有嗎?”
不遠處的梁棲山連忙接話。
“有的,有的,那家店還賣的,還有奶茶!”
沈冬僑看了一眼周向陽,一副你知道該怎么做的表情。
“好,我去,我馬上去……”
沈冬僑盯著周向陽的背影,看著人走遠了,才小跑著到了梁棲山面前,伸出手道:“那鉤子呢?”
梁棲山剛陷入在緬懷舊人的情緒中,回過神來立馬把竹竿遞了過去。
沈冬僑拿著竹竿又開始故技重施。
把周向陽那個蓮花燈撈了回來,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
上面寫了兩個名字,沈冬僑?周向陽。
沈冬僑看著上頭工整了不少的字體,心里滿漲得厲害。
中間的小心心,是沈冬僑給他寫信的時候經常放在結尾的。
被周向陽偷師學了去。
沈冬僑小心折好放了過去,又用手拍著水面,讓那盞燈籠和自己的靠在一處。
然后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就往周向陽的方向走去。
今天估計飲料店生意很好,周向陽去也要排隊。
他跟梁棲山打了招呼就走了。
梁棲山眨了眨眼睛,忽然就反應過來了。
“原來還真是……”
“真是什么?”抱著蓮花燈回來的袁芳問道。
“是情哥哥。”梁棲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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