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陽和沈冬僑走出沒多久,就遇上了小七。
像是早就等在那里一樣。
“不是讓你不要過來了么?”
陸存遠心里擔憂,小七臉色依舊不好,原本潤滑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蒼白,潤澤的唇也干出了裂紋。
不過一夜,少年像瞬間長大了,眉頭籠著一層模糊的愁意。
小七站得筆直,看向陸存遠道。
“老將軍已到京都,大哥說下午就要啟程。”
陸存遠一時間沒有接話,嗯了一聲后,輕輕點了點頭。
沈冬僑剛從離別愁緒中回了神,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
老將軍,祁老將軍,不就是祁碩的父親么?
他偷看了一眼陸存遠一眼,
看神色好像不是很好,
陸存遠說過他也要去京都,那時候恐怕也要見面……
祁碩的父親也不知道好不好說話,跟他三姐比起來怎么樣?
周向陽走在沈冬僑外側,他倒沒沈冬僑的心思敏銳。
他現在滿腦子都盤算著,怎么套麻袋,捅刀子。
光靠那個訴狀還不保險,不如直接把彥文濯綁了送去。
現在已是午時,日頭又熱又辣,晃得人睜不開眼睛。
城門口進出的人不多,一眼就能看到頭。
此時,迎面看到一輛馬車從城門外緩緩進來。
沈冬僑抬頭乍望去,只覺得馬車上的趕車的黑衣人有些眼熟,下一秒神色大變,拉住了前頭的正走神陸存遠。
“等一下,躲起來。”
小七在看到馬車后的幾個護衛時已經轉身。
沈冬僑帶著斗笠,陸存遠用的是本來的臉,現在就算露了臉也不怕被認出來。
問題最大的是還是周向陽。
沈冬僑急中生智,拿了一把攤位上的雨傘,撐開罩住了周向陽。
可是傘面并不算大,沈冬僑生怕遮不住,踮著腳,摟著周向陽。
周向陽還一臉懵,竟還想往傘后看。
嚇得沈冬僑拉著他的衣襟,使勁往自己懷里頭塞。
周向陽一個踉蹌差點壓在沈冬僑身上,連忙撐住墻,另一手扶著沈冬僑的腰,跟一只鴕鳥似得,埋著在沈冬僑的頸側。
突如其來的“襲擊”,幸福的冒了泡。
他都聽不見馬車的咕嚕聲貼著身后的聲音。
也看不見沈冬僑焦急的神色,順著沈冬僑的脖子就開始亂蹭。
沈冬僑正高度緊張,他秉著呼吸,目光一寸寸地挪動,從雨傘的縫隙中緊盯著外頭。
雖然只是一個一閃而過的側臉,
沈冬僑還是能確認,
趕著馬車的黑皮膚的男人就是彥文濯身邊的人。
邊上隨行的十來個勁裝男人,各個身材魁梧,走路步子整齊有力,一看就是練家子。
如果剛剛他們沒有躲,現在估計就迎面撞上了。
馬車漸遠,沈冬僑緊繃的神經才送了下來,捏著周向陽衣襟的手都是汗。
“好了,好了……”
沈冬僑長舒了一口氣,拍了拍周向陽的后背。
周向陽在沈冬僑肩窩里蠕動了一下,沈冬僑就感覺脖子上一陣溫熱濕潤的感覺。
是周向陽在舔他。
“哎……老虎……”
沈冬僑哼唧了一聲才意識到周向陽在干嘛,紅著臉,七手八腳地把人往外推。
手忙腳亂地把傘收起來,剛想還回去,扭頭就才看到邊上的買傘的攤主正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他們。
你聽我解釋,
其實這個是一個誤會。
沈冬僑想掩耳盜鈴,還想暴打老虎……
“那個,老板,這傘真結實,多少錢?”
沈冬僑都沒還價,利落地掏錢,飛快走人。
就連出門后,都不敢往回頭看一眼。
……
回到馬場的時,就看到馬場上的小廝忙成一團。
忙碌地往馬車上裝東西,一車七八箱子,滿滿裝了三車。
猜測應該是要一并帶走,給小舞的嫁妝。
祁碩抱著手臂站在廊下,看到他們過來,才放下了手臂,大步走了過來。
“你們那邊情況怎么樣?”
周向陽與他對視一眼,回了句。
“比你想的可能更糟一點。”
什么一點點,簡直就是億一點點,沈冬僑在心中補充道。
“進去喝口水再說吧。”
陸存遠推開了門,外頭人多嘴雜,現在這形式還是要注意些。
有小七守在外頭,才能放心把這些事一一說出來。
屋里頭的桌上,有兩個用過的茶盞。
“誰來過?”
陸存遠警覺地詢問,知道祁碩身份的人不多,能讓祁碩邀進門喝茶的人更少。
“啊~”祁碩回頭看了一眼,隨意地回道,“是彥文濯,他剛從虎嘯村回來,路過就來和一盞茶。”
乍聽這個名字,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齊齊看著祁碩,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
祁碩一臉迷茫,卻不知自己那句話不對。
陸存遠追問道。
“他來做什么,和你說了什么?”
“也沒有什么,就寒暄了幾句,還問起了你們倆人。”
祁碩看著沈冬僑和周向陽。
沈冬僑聽到彥文濯還問了自己,一時間有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
“你們怎么了?審我跟審犯人一樣?還有,彥文濯怎么了?”
怎么了?
問題大了……
周向陽把懷里的那份訴狀先遞了過去,示意祁碩自己看。
祁爍一臉莫名,邊看邊聽陸存遠在邊上敘述。
一張娃娃臉上逐漸生出了極不相符的暴虐之氣。
“媽蛋的……”
“艸!”
“他還那樣笑著,和我喝茶……真是日了狗了……”
祁爍恨不得把彥文濯剛用的的杯子,坐過的凳子都給扔出去。
“扔東西撒氣沒用,還是想想怎么剮了這畜生。你說個計劃,我動手也行。”
周向陽心里已經在計劃著怎么去套麻袋,捅刀子了。
沈冬僑沒讓兩人在胡說下去,打斷道。
“他問我們什么?”
“他似乎很關心你。”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