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別的事情可做了嗎?”
陸存遠靠著床邊想要小憩一會兒,可是就算閉著眼睛,也能感受到某人炙熱的視線。
其實,中午祁碩走后,陸存遠就醒了。
看到祁碩不在,還松了一口。
想著走了也好,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以后祁碩去走他的陽光道,他走他的獨木橋。
陸存遠摸了摸胸口,好像并沒有什么感覺。
無悲無喜。
他起來動了動,吃了藥后,身體也好多了,也不燒退,走起路來疼痛感輕了不少。
又覺得,這種事以后還是別做了,
沒有多少什么快樂而言,反而十分傷身,說不準還折壽。
就算以后他打算孤家寡人一輩子,卻還是想活得久一點。
陸存遠起來看了看柜臺,昨天包好的藥居然已經不在了。
他記得迷迷糊糊中,好像聽到有人來過。要么是這些病人他們自己來拿了?
正疑惑呢,
就看到匆匆跑進來的祁碩。
他居然沒走?
……
“你怎么起來了?”
祁碩一臉擔憂,忙攙住陸存遠,要把他送回床上去。
陸存遠不肯,甩開他的手,道:“我好了,也不想睡。”
“你要做什么事,拿什么東西,告訴我一聲就行,還有什么醫館里的活,我也都可以做……”
祁碩小心翼翼地討好道。
“不需要。”
陸存遠看了他一眼,語氣卻依舊很冷淡。
陸存遠自顧自地忙活起來,祁碩卻像是不放心似的,跟在他后頭,什么事都要搶在前頭做。
還把陸存遠曬的藥材給打翻了。
“你就別幫倒忙了。”祁碩看著散了藥材,一臉的心疼。
就算被陸存遠嫌棄,說他笨手笨腳,祁碩也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保持著和他一臂的距離,眼睛也盯著祁碩的后背,陸存遠被他盯地心煩意亂。
“我想靜靜,你走吧……”
陸存遠現在心里頭也亂的很,一看到祁碩的臉在他面前晃悠,他就會想起昨天的場景,實在是難受的很。
“你需要人照顧,這種時候,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存遠,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別這么叫我……”
陸存遠別過頭。
就算在以前,他們關系最好的時候,兩人也是連名帶姓的叫,現在叫得這么親昵,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以后我會一直這么叫你,我想這么叫你……”
祁碩眼卻是個越挫越勇的主,眼中是滿滿的深情,他欲言又止地看著陸存遠,吞了幾次口水后,才又說道。
“我知道昨晚,我做的不夠好,很不好,我跟你道歉,下次不會了。”
陸存遠捏緊了被角。
這小子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
還有下次?
哪里還有下次,
一次都要死要活了。
祁碩見陸存遠蹙眉不語,就又把凳子輕輕搬過來些,與陸存遠促膝而坐。
“存遠,你喜歡你,我真的很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祁碩邊說邊大著膽子去拉陸存遠的手。“我在我中枯藤后,吐血吐得快死了,我都想一了百了了……可是你對我說你會和我一起。你知道嗎,靠著這句話,我才拼了命的想要活下來……”
陸存遠緊繃的手動了動,卻沒有抽回來。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
“對你來說或許無足輕重,但是對我來說卻是彌足珍貴的記憶。那是我最快活的一天,所以當你不辭而別的時候,我真才會覺得生不如死……”
祁碩把身體往前靠了靠。
“我后來想了很久,終于想明白了,你懸壺濟世的醫者,有著一顆比誰都仁愛的心,對我說這樣的承諾也不過是為了讓我活下去……而我卻當真了,我是不是很蠢?”
祁碩笑著說道,眼中卻是深沉的憂傷。
陸存遠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解釋。
在他看來,再去追究以前的事情不過是徒增煩惱。
祁碩談了一口,道:“我父親說的對,我這樣的人不配做他的兒子,更配不上你……”
如此平靜的,甚至帶著自嘲的口吻說出當年的事,這樣卑微的祁碩讓人心疼。
陸存遠心里頭也是一陣鈍痛。
他想告訴他并不是這樣,
他從來沒有這么認為過。
可是他不能……
祁碩把陸存遠的手來過放在自己的胸前。
“就算這次我明明知道你被我逼迫的,可是我心里還是好高興,我是不是很可恨?你恨我嗎?存遠?”
手掌下的心跳如鼓,
炙熱非常……
“昨晚,不過是一場意外。我也是男人,不需要你負責,更不會恨你。”
陸存遠想要把手收回來,祁碩卻不肯,反而順著他手又靠近了一些。
“我希望你恨我的,那樣至少你不會再忘了我……”
祁碩的呼吸打在陸存遠的臉上,
太近了,
鎮定如陸存遠也開始慌張起來……
……
“大哥,”
突然門外,小七的聲音突兀得響起。
陸存遠像是觸電一般,按著祁碩的肩膀把他推開了。
祁碩一臉的失望,
只差一點兒
差一點兒就能親上了。
他心里懊悔的要死,恨不得把外頭的小七拖出去痛打一頓。
“你出去。”
陸存遠臉色又冷了下來,
他居然差點又著了這小子的道。
……
祁碩再戀戀不舍,
也只得站了起來,一臉要殺人的表情掀簾而去。
“不是讓你盯著姓許的么?來這里做什么?”祁碩語氣不善地問道。
“大哥,村里死了個人,牽涉到了沈小姐和周向陽……”
祁碩神色一變,追問道。
“是什么人?怎么死的……”
小七低頭把發現尸體的經過復述了一遍。
陳老二是在傍晚的時候被人發現的,死狀極其凄慘,喉嚨被割斷放血而死,最殘忍的是舌頭還被割了下來,不知道被哪里的野狗吃了。
“身上錢財可還在?”
“沒少,都在。”
祁碩思索了一下,
殺人,辱尸,
帶著十分明顯的打擊報復行為,聽著像是仇殺。
“那這人和周向陽他們有什么關系?”祁碩又問。
“下午的時候,他和沈小姐在祠堂里因為稅金的事起過沖突,當時很多人都看到了。”
“許鹿回下午在做什么?”
祁碩覺得這事兒像是沖著周向陽夫妻來的,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一直在看書。”
“看書?”祁碩不屑地笑了笑,“這家伙跑這窮鄉僻壤來看書,誰信?走,去看看!”
“你們等等,”忽然屋里頭的陸存遠也走了出來。“我也去。”
祁碩剛想說不行,就被陸存遠的眼神刀了,只得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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