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至二十八歲,一戶一丁……”
祁碩簡要把征兵令上的條款說了一遍。
相比山匪的“無差別”征收,祁碩口中的征兵令非常嚴謹,有很多的限制。
但就算這樣村里的青壯年也有一半多符合要求,自然包括周向陽和周發達。
沈冬僑聽著有些緊張,拿著筷子的手都有些不穩。
周向陽握住了他的手。
“冬僑,有件事,我想……”
周向陽還沒有說完,沈冬僑已經表了態。
“只要是你做決定,我都支持。”
周向陽看著沈冬僑,恨不得現在就抱過來親兩口。
就憑這句話,周向陽根本沒有后顧之憂。
他抬著下巴,沖著祁碩得瑟了一下。
祁碩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糧,覺得這貨真是夠夠的了。
“我可以加入祁家軍,但是我要帶兩個隨軍家屬。”
祁碩一臉黑線,這還能討價還價?
“媽蛋的,你別得寸進尺……”
祁碩脫口而出后,才后知后覺陸存遠正看他。
那打量的眼神,嚇得祁碩恨不得把舌頭咬斷了吞回去,一下就不敢吱聲了。
“這事兒確實不行。”
陸存遠這次倒沒有妥協,他知道周向陽口中的另一個家屬是誰。
有些事只要不觸碰底線,其實可以商量,例如沈冬僑表面上還是“女子”,他沒有兵役的束縛,在馬場上能做一些事情,并不會有太多的障礙,但是周發達不行。
陸存遠混跡京都多年,很多事情他比祁碩懂得還多,他耐心解釋道。
“你堂弟的條件入不了祁家軍,又是在征兵范圍。”
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進祁家軍,不然祁家軍早成紈绔集中營了。
很多時候需要顧忌的事情太多,就算是祁碩也不例外。
一時間四人又不說話了,再度沉默地喝粥。
沈冬僑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是只夠只言片語,他也能猜出一個大概。
征兵,祁家軍……
他環視了四周,也許他們又要離開家了。
……
吃完早飯,祁碩就被陸存遠給領走了,周向陽帶著周發達去了他家,幫忙打點。
沈冬僑又被周“老虎”搬回床上休養。
并“貼心”叮囑,在藥熬好之前,他就能回來,“親手”喂他。
沈冬僑臉上笑嘻嘻,心里苦哈哈。
他真是謝謝陸存遠了,還這么“千里迢迢“的“順便”給他拿藥來。
不過再一想,又覺得陸存遠的醉翁之意并不在“送藥”,或許是來找鬧脾氣的“小朋友”。
想想祁碩原本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被陸存遠拿捏地死死的,嘖嘖,真的還挺新奇的。
這是不是就是一物降一物呢?
沈冬僑在床上翻了個面,又想著以后該怎么辦。
周向陽加入祁家軍,確實比參加征兵更好。
而且只要不是真的開戰,他們基本就是在馬場里生活,
別說那樣的日子,其實也還不賴。
而且陸存遠還悄咪咪地跟他說,祁家軍的俸祿十分不錯,可以讓祁碩把周向陽的“工資”直接發給他。
這算不算是古代軍嫂待遇了?
想起陸存遠偷偷擠眉弄眼的樣子,真是要笑死了。
這人好像除了在祁碩目前一本正經,對于其他人都是另一幅面孔。
其實從這個角度看,陸存遠和祁碩還蠻般配的。
身上疼又睡不著,沈冬僑翻來覆去地尋找最舒服的睡姿。
他又想起了胖姐一家。
如果按照年齡,那東哥并不在征兵的范圍,胖姐一家也不用分開了,這是好事,就是有些舍不得小二墩兒。
說好給他買的書也沒有買,以后也教不了他了。
沈冬僑嘆了一口,心里十分的舍不得……
不過如果在馬場的話,他們離得并不算遠。
到時候,讓胖姐帶著二墩兒過來玩。
他還能去城里頭買書給二墩兒捎過去。
還有買衣服版子的生意說不定還能繼續。
這樣的話,他也不算全部被包養。
說不準還有不錯的收入……
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周發達了,如果他去參軍了,也不知道會去哪里?
他這樣柔弱的性子,必定要吃不少苦。
沈冬僑叒翻了個身,把手枕在耳朵下,嘆了一口氣。
忽然外頭的門響了一下,雖然很輕微,沈冬僑還是坐了起來。
他剛開始以為是周向陽,卻又覺得不太可能,周向陽每次回來,都會先叫他一聲。
房門并非嚴絲合縫,從門檻位置望去,可以看到一個人影晃動了一下。
塵土被風帶起,從門縫中的光暈中飄入。
沈冬僑覺得有人進來了,如果他剛剛是閉著眼睛,也許根本發現不了。
對于危險的直覺,讓沈冬僑的神經開始緊繃起來。
他下意識往衣服里頭摸,可是現在他身上已經沒有匕首了。
他摒住呼吸,下了床,去夠桌上的茶壺。
不能殺敵,至少也能砸出個逃跑的機會。
只是等了兩秒后,院子外頭就響起了二墩兒的喊聲。
“冬嬌姨,你在家嗎?”
這一聲就把沈冬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隨后門外的黑影快速消失了。
沈冬僑等了會,才小心開了門,二墩兒還有胖姐東哥都剛進屋。
他把水壺放了下來,背后已經汗涔涔。
“冬嬌姨,你怎么拿著水壺?”
“沒水了,出來接水。”
沈冬僑見道二墩兒一家人都在,有些懷疑剛剛是不是他眼花了。
如果剛剛有人在,那他們應該會撞見才對。
可是三人神色并沒有異樣。
沈冬僑又把目光落在了周向陽奶奶的房間。
門開著,里頭的東西幾乎一覽無遺。
沒有窗幔的床,還有一個衣柜,一個桌子,根本藏不了人。
或許真的只是他神經太過于緊張造成的錯覺。
沈冬僑松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給胖姐一家三口倒了水。
“冬嬌,你還好嗎?”
胖姐左右端詳了一下沈冬僑,欲言又止地問道。
“還好。”沈冬僑又反問道,“你們呢?有沒有受傷?”
“沒有,我們都好,都好……”胖姐說著都有些哽咽了,“我們一家多虧了向陽兄弟,要不然……”
“都過去了,以后都會順順利利。”
關關難過關關過,沈冬僑覺得,只要人在,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二墩兒乖巧地趴在沈冬僑的腿邊。
沈冬僑低頭撥弄他的頭發,卻發現他額頭上腫了個大包,就伸手摸了摸。
二墩兒捂住了頭,哎呦一聲。
“怎么腫成這樣?”
“這小子皮,跟人鬧著玩鬧的。”
胖姐想要去拉二墩兒,二墩兒不肯,嘴里還不服氣地說道。
“誰讓那大牛說冬嬌姨壞話,我也把他打了,他眼睛都腫了。”
“打架還有理了,”東哥從另一頭揪住了二墩兒的耳朵,把小子拖了出去。
這是胖姐有話對他說吧,沈冬僑有些無奈地問道。
“外頭的人傳得是不是很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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