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金鑼一響，黃金萬兩！
“白熊”直撲而上。
力量之間的角逐，從來不需要多余的言語。
周向陽雙手扭住對方的手臂，單腿往后支撐住沖擊。
肌肉之間的碰撞，連骨骼的關節都發出可怕的咯咯聲。
周向陽被逼著往后退了一步，立馬又換了一只腳，腳掌橫向往后截斷了巨大的沖擊力度。
“白熊”的瞳孔鎖緊，與周向陽四目相對。
周向陽咬著后牙槽，一雙長腿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腹臀力量驟然往前，生生又把“白熊”逼退了一步。
白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周向陽。
他居然被推了回去，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第一次碰撞后，兩人迅速分開。
觀眾之中也爆出陣陣喝彩之聲。
“上啊，快上啊！”
“打啊，往屌上打啊！”
周向陽側頭看了眼自己的綢帶，隱約印出了一些血跡，傷口開了。
他摸了一下鼻子，開始反攻。
上肢的力量他們勢均力敵，那么……
周向陽撣手撐地，開始往“白熊”下盤踢去。
只是這一腳卻像是踢在鐵板之上。
“白熊”的手直接抓住了周向陽的小腿。
周向陽接力往上，整個人躍起趴在“白熊”背上。
一只手勒住了“白熊”的脖頸，拳頭直擊其太陽穴。
“白熊”耳中嗡嗡作響，頭被打偏，整個人被壓到不堪重負。
他大喝一聲，手臂往后，掐住了周向陽的肩膀，拇指正好卡在那傷口之中。
血順著綢帶滴落到白熊的背上。
“白熊”鼻頭煽動，血腥味激發了他體內的“獸欲”，粗壯的手指擰動，往傷口深處鉆。
周向陽能感覺到那手指在他傷口中挖摳的每一個細節。
他把拇指插進食指和中指的中間，再次重擊“白熊”的太陽穴。
白熊臉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震動著，身體開始往一旁側倒。
周向陽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金色的綢帶已經被血染紅了大半，變成了金紅參半。
白熊口鼻流血，嘴里的口水從嘴角滴落。
他搖了搖頭，眼睛才再次對焦，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朝著周向陽齜牙，帶著挑釁的笑。
血氣上涌，觀中們歡呼不斷。
“撕裂他！”
“咬他，咬他！”
所有人的眼神都帶著瘋狂。
包間內的男人挖了挖耳朵，似乎對這樣的嘈雜之聲有些厭煩。
身旁的美女舉著金盞遞上香醇美酒。
男人的手有節奏地叩擊著酒盞，等待著下一回合的碰撞。
雙方蓄勢而發，第三回合是一場持久的近身肉搏。
沒有過多的技巧，就是肢體的撕咬和撞擊。
這是體力與精神的雙重考驗。
周向陽的腹部，胸膛，后腰，還有右臂都被鐵拳擊中，麻木，發熱，最后才是疼痛。
“白熊”的近況也沒有好多少，他的眉骨處撕裂一道傷口，一只眼睛幾乎失去了視線。
左側膝關節被多次擊中，行走時帶著明顯的拖拽痕跡。
這是周向陽故意為之，大體重之人，膝關節承受能力越是薄弱。
下盤不穩，會影響反應能力。
他揮動著拳頭，往“白熊”的頭部再次揮出。
“白熊”手臂格擋，卻并沒有意料中的拳頭，而是被周向陽的另一只拳頭打中了下顎。
周向陽利用“白熊”的視覺盲區，打出了一個聲東擊西。
“白熊”仰面倒下，口中咯咯幾聲，吐出了一大口血。
剛剛的撞擊，讓他的牙齒嗑到了自己舌頭。
他張開嘴，又吐出了一塊帶著血的肉來。
這是——小半塊的舌頭。
“哈……啊啊啊啊啊……”
“白熊”痛苦的嘶吼之聲響徹斗場，而觀眾的歡呼之聲又將其掩蓋。
“惡虎！惡虎！”
場內所有人都叫著周向陽的代號。
……
包間里的金盞被扔了出去，發出嘭的一聲，嚇壞了伺候的美人。
“不過是兩條狗而已，氣什么，弟弟。”
另一個慵懶的男聲悠悠說著。
“哥，我壓了那么多錢在那只'白狗'身上，真是掃興。”
“還沒出結果呢？急什么……”
男人安慰了一聲，
就聽到觀眾再次發出歡呼之聲，原來是“白熊”再次反擊。
在劇痛的激發下，“白熊”撲倒了周向陽，將他死死壓在身下，張開血淋淋的嘴巴，就要往他脖子動脈位置啃咬。
周向陽用小臂卡住“白熊”的咽喉位置，雙腿用力蹬著，試圖擺脫鉗制。
“白熊”口中的血水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胸膛之上，讓他覺得萬分惡心。
這哪里是在打拳，格斗，這分明就是在野蠻的撕咬。
“白熊”再次摳挖著他的傷處，頭一點點低了下來，口中的熱氣讓周向陽脖后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周向陽另一只手扯下了自己的軟皮面罩，塞進了“白熊”的口中。
驚人的咬合力，讓面罩瞬間被咬破了。
“白熊”盯著底下周向陽的臉，卻瞬間愣了神。
周向陽卻在一秒后，腰臀用力一扭，翻身將“白熊”壓在了身下。
剛剛的局勢瞬間反轉。
周向陽再次暴擊“白熊”的太陽穴。
“白熊”被一擊打得目光換散，捏著周向陽的手也漸漸松開了。
……
“殺了他！殺了他！”
“惡虎，惡虎，惡虎！”
觀中們都站了起來，等待最后一拳的來臨。
周向陽抬起手臂，拳頭狠狠砸下。
“白熊”耳邊堅硬的地面發出嘭地一聲。
隨后，周向陽就站了起來。
“白熊”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用力吐出口中的面罩，咯咯幾聲，發出含糊不清的幾個音調。
“達西莫……達西莫……”
周向陽聽不懂什么意思，他只知道他該退場了。
他撿起那沾著血水的皮面具重新戴上。
馮一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旁，他領著周向陽在場地四周走了一圈，隨后走向了出口。
關上門后，周向陽靠坐在椅子上，血色還未完全從他的眼中褪去。
而他的腦海中殘存著的依舊是剛剛“白熊”的臉，耳邊還是那句。
“達西莫……”
馮一正繳著毛巾，聽到周向陽嘴里喃喃自語。
“周爺，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
周向陽覺得自己有些過于敏感了，或許只是北蠻人罵人的話而已。
他拿著手帕敷在臉上。
終于結束了，
他想他的媳婦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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