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穿越后,我嬌養了瘋皇 > 第七十五章 鳳命貴無極②
  少女回眸的瞬間,唇紅齒白笑如春風,她身上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光,讓人不敢直視。

  卜卦僧對著蕭硯遙遙行了一禮。

  吉時已到,鴻王府的其他人陸續都出來觀禮。走在最前面的是金申和芳若夫人,梅若夫人緊跟在二人身后,眼睛不時瞟著院子里擺放的這些東西。

  對于久居深宅大院的女眷們來說,這些東西都是不曾見過的,有的小丫鬟看著桌上的三牲畜禮看得眼睛都直了。

  金申帶著眾人與三殿下和卜卦僧見禮,撩起袍子坐在圈椅之中。

  看著偌大的院落此時只有他這個家中主君,兩個夫人,金丹病了沒法出來,金豫前一天跑了去見情人,老爹金嶺堅信子不語怪力亂神,不參與這種活動,三弟金煉只能躲在屏風之后。一大家子人現在零零散散,拿得出手的只有他們三個,還有一個金家碩果,便是即將接受審判的金漫。

  金申暗暗嘆了口氣,可是事到如今,金家凋敝如此他也無法回天。

  看著金漫神情淡然的走進院子里,絲毫沒有怯場和恐慌,金申的心稍稍有些安慰。

  金家凋敝,但也有子可塑,不至于一點希望沒有。

  與此同時,今天一直沒露面的金嶺正在燒著火龍的屋子里盤膝冥想。面前的矮茶幾上擺著一盞瑞腦金獸的香爐,裊裊煙升騰其上,不斷變換著形狀,將身后的屏風上的山水照的也模糊了起來。

  金煉點著一支細細的煙斗,飄起的煙霧也撲在屏風上,煙草的香氣和香爐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組成了一種奇異的味道。因為金煉體寒,屋內并沒有開窗,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金嶺就堅持不住了,咳嗽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去開窗,探出去半個頭瘋狂喘氣,“老三,你穿點外敞吧,這屋里快濃的看不見人了。”

  屏風后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想來是金煉穿好了衣服,吐了一口煙出來,說道,“父親想去就去觀禮,不必在此陪我。”

  金嶺把脖子伸得很長很長,嘴上還嘴硬著不肯承認,辯駁道,“胡說!為父怎能將你一人拋下!再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你父親我飽讀圣賢書,明事理的很,當然不能像那些俗人一樣相信一個禿子胡說八道。”

  金煉在屏風后面看著金嶺一副眼巴巴還不承認的樣子,忍不住有些發笑。

  “但是你若是非要我出去看看的話,為父也……”金嶺正打算借坡下,就聽見金煉悠悠的說道,“那兒子多謝爹爹陪我。”

  金嶺被堵了回去,訕訕的笑了下,“父子何必客氣。”

  “爹,您覺得這一次卜卦僧會給漫兒做出怎樣的卦象。”一根細煙斗探出屏風,將滿煙袋的煙灰抖了出來,火星落在精巧的石碗,閃了幾下才不情不愿的滅了。

  金嶺堆著皺紋的老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情,眺望著前面院落里的重重人影,“沖那丫頭昨日從老二手里放走金豫的野勁兒,今天這個禿子僧可有的忙了。”

  竹子制成的長手從屏風后遞出來一個名冊。

  “爹,族譜我已重新修訂過,將金漫的名字按了回去。”

  金嶺拿過名冊翻了翻,在金漫的名字上,看到了朱筆重點寫著的嫡長女三字,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大哥若是在,也會同意我們這么做的。”

  “不,大哥若是在,金漫便不會被送走。”

  前院之中,日晷的長指針已經落到了被朱筆點過的位置,那是開始占卜卦象的吉時。卜卦僧今日穿著一身素白里衣配墨色袈裟,行走在積水之中渾然不覺似的輕便,仔細看,他的袈裟竟然沒有被水打濕半分。就這一下,院子里的眾人忍不住發出竊竊私語和贊嘆,不用細聽也知道是在稱贊卜卦僧法力高深。

  金漫也看了一眼,借著水光,能看到被濺到袈裟上的水珠竟然滴落下去。金漫了然,這和尚袈裟不錯,居然是一種類似樹脂或者極其輕薄的油布裁剪而成。

  這東西也就是精巧了些,但是放在古代人眼里看來,簡直就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

  “大小姐。”卜卦僧在她面前合掌問候,“小僧無字,奉皇王諭旨為您卜上一卦,測運道如何。”

  金漫點點頭,從善如流的把手伸出去,“男左女右,應該看右手對吧?”

  卜卦僧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小姐請隨我來。”

  金漫尷尬的收了手,啥?男左女右這條鐵律竟然在他這都行不通?這和尚修的是哪個門派的卜卦技巧?

  卜卦僧無字將金漫請到院子正中,讓她親手點燃香爐中那棵粗壯的佛香。

  在等待佛香燃盡的時間里,院子里的空氣壓抑到極致。

  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有人忽然驚訝出聲。

  “看!有字!”

  佛香燃燒過一寸,煙霧竟然在上空凝結成了一筆一劃的字。

  金漫訝異的睜大眼睛,這是什么科技狠活?她只看過眼花燃放之后會出現字或者圖案,但那都是簡單的圖樣文字,像這支佛香寫出來的這個繁體字,這么多筆畫的還是第一次見。

  這個現象超出了金漫的認知范圍。

  這個繁體字好像極其復雜難寫,而香燃燒的也很慢,每一筆都間隔了好久。金漫看了一會兒就有點乏了,揉了揉酸脹的眼睛。

  這香不知道原料是什么,點燃了以后就有濃郁的香氣撲鼻,連同煙霧也有點熏得人眼睛疼。她早上起的很早,這會兒被這香味一熏,竟有些發困,眼睛四下找著,手邊驀的多了一把椅子,金漫轉頭一看,是洛川不知從哪兒給她搬了一張軟椅。

  金漫也沒客氣,對著洛川比了個大拇指,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從袖子里拿出來蕭硯給她的暖手爐,直接打起瞌睡。

  字跡剛剛出現的時候,蕭硯的心中也是無比震驚。

  在來之前,無字便對他說過這佛香的獨到之處。

  “殿下可知這香為何如此奇特?”金申見蕭硯的神情便猜到他應該知道些什么,故意一問,正好中蕭硯的下懷,本來這話該是無字和尚講,但看無字這會兒神情十分專注的端詳著金漫的面相,應是不好開口,便替他解釋了。

  “此香名為‘佛說’,除了比尋常的香火更加粗壯之外,上面那些梵文經書才是最獨到之處,相傳有一聾啞的老僧,他一生坎坷,日夜長拜于佛前,但幾十年只求問佛祖一件事,因其口不能言,便刺破指尖,日日用指尖血在香燭上寫下這段求解梵文。佛香每書寫一遍便重新貼上朱砂黃紙,再書寫一遍,如此這般,直到老僧人圓寂前夕,佛香無火自燃,在空中凝結出一個字,這才解開了老僧人一生的困惑。”

  “自此以后,這香的制作方法便被保留下來,但因為十數年才能得一支而極其寶貴,又因其可以顯字,能說諸佛神像不能開口之言,故曰‘佛說’。”

  金漫在院子正中央的位置,離蕭硯有些距離只聽見了他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說些什么,沒聽清內容。洛川便彎著腰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重復著,金漫困倦至極,連開口說話的精神都沒了,點點頭,似懂非懂。

  她雖然看起來已經要睡著,可是靈識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眼睛雖然睜不開,但心里仿佛有一雙眼睛慢慢睜開,院子里的人他們的神態,動作,表情一一盡收入她的眼底。

  佛說香越燒越旺,可是香的上空凝結的筆畫卻越來越慢,最后只停留在三筆便不再有新的筆畫出現。

  蕭硯看著那逐漸模糊消散的霧字,臉上有難掩的失望。

  看來金漫并非是鄒思遠先生說過的他命中的貴人。

  神思飄到了很遠的地方,仿佛云游一般溜達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腦海。額頭上一涼,金漫豁然睜開眼,洛川蹲在她面前,滿面擔憂的替她抹去額頭上的細汗,“不算了,我們走。”

  金漫穩了穩心神,眼睛終于對上了焦距,眼前佛說香已經燃盡,她對著洛川彎了彎眼睛,露出一點狐貍的媚態,洛川手摸上她的額頭,隱約有些發熱。

  “香有問題。”金漫撐著椅子坐直了身子,打起一點精神。

  “有毒?”洛川眼神頓時凜冽如刀,就要站起身去將香拔了。金漫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搖了搖頭,“沒有毒,無妨,我倒要看看他要做什么。”

  “金小姐。”無字朝她走了過來,“可有不適?”

  “沒有,我夜里睡得不安穩,想來是困了。”金漫打了個哈欠,微微欠身,推開洛川。

  無字遞給金漫一些方寸大小的黃紙,金漫接了紙過來,眼神迷茫的看著無字和尚臉上戴著的那泛著幽幽冷光的面具。

  “給我黃紙做什么,我不會畫符呀。”金漫說的十分誠懇,面具后的那雙眼睛看著她,忽然卜卦僧握住了金漫的手。

  金申皺了皺眉,眼光一瞟,看到洛川不知什么時候竟然已經從外圍站到了距離金漫很近的地方。那距離對于身高臂長的洛川來說,只要卜卦僧對她做什么出格的舉動,洛川便能一下躍過去,將金漫救回來。

  金漫低頭看了一下被抓住的手,更迷茫的問了一句,“大師你真的是正經和尚嗎?”

  金申老臉尷尬,假裝低頭抖了下沾到水的袍子。

  無字和尚按著金漫的手,朗聲說道,“黃表紙入香爐,遇灰則燃的便是普通人,遇灰不燃的便是天不祥之人。大小姐可聽明白了?”

  金漫點點頭,一點猶豫沒有,便將黃表紙放在一旁的蠟燭上點燃,手一松,燃著的黃紙落在香灰上。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抻長了脖子瞪著眼瞧香爐之中的情況。

  萬沒想到剛才還著的很旺盛帶著火苗的黃紙,噗的一聲便滅了。

  “果然是天不祥!我就知道!”梅若夫人第一個跳了起來,看神情十分高興,帶著幾分猜中的喜悅,“二爺,她是天不祥!”

  金申起身眉眼低沉,二話不說給了梅若一個嘴巴。

  梅若被打的發懵,怔怔的看著金申,“我沒說錯呀,遇火則滅是天不祥,是天不祥啊!”

  洛川手腕微微一抖,一把匕首從袖子里滑進手心。但凡有人敢對金漫發難,他必然讓對方原地喪命!

  無字有一瞬間發愣,看向金漫。

  金漫吸了口氣,望著香爐說道,“你們都很信這個爐子,我也問一問好了。”她真的對著香爐認真的說道,“當著佛像的面,你如實說,我到底是不是天不祥?”

  她問了一句,本來已經熄滅到一點明火沒有的香爐中陡然爆出一點燭花似的火星。隨即,接二連三的火星從香爐中爆發出來,本來已經熄滅的黃表紙竟然恢復了原貌,瞬間被火星點燃,香爐中竟然爆發出一團沖天的火球!

  火球燒得紅透了,連碎片的雪花都不能讓他減滅半分火勢。火球在半空中只停留了約幾個呼吸的光景,就這短暫的幾秒鐘就足夠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有膽子小的家奴甚至跪了下來,誠惶誠恐的祈禱著。

  火紅金黃的光芒也照亮了金漫自若的臉龐。

  “大師,你師父有沒有說過,遇火爆火的是什么人?”金漫看著無字和尚,他的半邊面具被映得通紅,顯得格外妖異。

  無字和尚張了張口,正要說話,只聽得一聲劇烈的悶爆之聲,那團火球竟然又有了變化!

  火球劇烈的放了一團熱氣,肉眼可見的爆破在眾人面前。紅光不退,煙霧不散,竟然顯出一個完整的“鳳”字。

  前三筆與方才佛說香燃燒時顯現出的筆畫,如出一轍。

  “天命為鳳,浴火重生。”無字和尚慢慢合上眼瞼,說出這八字箴言。“金小姐,你此生當富貴無極,榮寵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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