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穿越后,我嬌養了瘋皇 > 0028.第二十八章 我不能和你分開
  “大郡主!”

  “大郡主!”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本來坐在地上的人們看到金漫后,互相支撐著站起身,紛紛向她行禮,呼喚著她的名字。

  衣裳雖然襤褸,頭面雖然狼狽。但他們眼中的赤誠卻火熱得讓人無法逼視。

  有幾個多愁善感的書生偷偷轉過身,去抹掉眼淚。

  人心到底是肉長的,金漫這幾年對他們的好,這些書生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個個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鹿鳴第一個撲了過來,蓬頭垢面的小孩哭的亂七八糟,金漫伸開手,將他抱住,輕輕捋捋鹿鳴腦后的亂發,心頭一暖。

  “川哥!”鹿鳴轉頭又扎進洛川的懷里。

  洛川眉頭微微蹙起,但是鹿鳴抱著他腰的手抱的那么緊,勒得他喘不上氣,還有點心口發熱。

  于是,洛川就在鹿鳴期待的眼神里,吐了一口血。

  金漫反手抱住洛川,將他拖到樹下平坦之處。之前坐在那的那幾個婦人見到是洛川吐血,早就從善如流的站了起來,非常主動的想要過來照顧。但洛川的一個眼神,便凍走了這些湊上前的婦人。

  其中一個婦人拉著另一個人的手,往后拽著說道,“還敢往前去?仔細讓洛少爺扒掉你的皮。”

  “洛少爺是大郡主的,誰也動不了。”黃生脫下外衣,擋住了各位婦人對洛川的虎狼眼神。

  金漫耳根微微發熱,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想這么造孽嗎?她到底是對洛川做了什么,才能讓這些嬸子們對她有了這個認知?

  到底還是招呼了珍珠兒過來,先給洛川擦拭身上的血跡,光是找到的傷口就不下十幾處,還不算內傷或者是被衣服遮擋住的傷口。

  金漫坐在一旁,自己擰了個冰手帕擦拭著臉上的血,不小心碰到傷口痛的嘶了一聲。她看了看始終默默低頭的鹿蘋,招呼道,“鹿蘋。”

  鹿蘋立刻走上前,總是帶著瑩光的眼睛在金漫臉上轉了一圈,很快轉開。

  金漫看到他眼里的那點瑩光似乎更多了。

  “西院的名冊,你還帶著嗎?”金漫問道。

  鹿蘋從袖子里取出薄薄的名冊,遞過去,上面已經用燒黑的炭條在一些名字上畫了圈。

  “這些做了標記的,皆是活著出來的。”鹿蘋一開口,就把金漫嚇了一跳。

  他好聽的磁聲此刻沙啞的如同烏鴉聒噪,鹿蘋又低下頭不說話了。

  金漫總算知道他為何不開口了。

  金漫握住鹿蘋的手,大拇指的虎口處一團焦黑,他的這只手指應該是廢了。

  “辛苦了鹿先生。”

  鹿蘋猛地一顫,抽回了手,眼中的瑩光終于落下。

  昨夜的浮沉館對于他們每個人來說,都是此生難忘的經歷。

  “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自處?”鹿蘋低聲問道。

  金漫把手冊上的人大意瀏覽了一遍,想了許久,對著鹿蘋問道,“你有什么想法?”

  鹿蘋搖了搖頭。

  他們從小被送到浮沉館,有的人來了幾年,有的人來了十幾年,早已經離開了正常的生活。像是在牢獄里剛剛出來的人一樣,他們彷徨,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甚至不知道應該去哪里,又能去哪里。

  金漫抿著唇,思考了片刻,隨即站在一個高處,揚了揚手,大聲對眾人說道,“不管東院還是西院的。”

  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她。

  “既然那么大的火都沒送命,可見各位是福大命大之人。不管你們從前是誰的手下,昨日那把大火,就當燒了前塵種種,大家恩怨不必記在心上,以后再見,相逢一笑泯了恩仇就是了。眼下,各位有家的回家,沒家可回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從現在起,你們都是自由身,天涯海角,大有作為。”

  “我說的還行嗎?”金漫說完半天沒聽見底下人的反應,忍不住轉頭對鹿蘋問道。

  這些人里只有他文采好而且不嘲笑她。

  可這一次鹿蘋也沒回答她。

  還是黃生那個碎嘴,帶頭鼓起掌來,“說的可他媽太行了!”

  金漫翻了個白眼,“行就行了,嚇我一跳。”

  一眾人開始話別。

  金漫看了大家蝸牛的速度,忍不住提醒道,“各位,不是我慘無人道,現在天亮了,等再耽誤一陣,估計朝廷就要來人了,到時候你們想走也走不了。”

  大家開始散了。這一夜的風雨過來,剩下的人本就不多,約么三四十人左右,被金漫催促之后,大家紛紛向金漫話別,很快走的七七八八。

  仍然站在金漫身邊的,只有洛川,珍珠兒,鹿蘋鹿鳴兄弟,黃生,還有那被砍去手的書生。

  金漫看著珍珠兒小心翼翼的從懷里捧出一樣東西,忍不住笑了。

  是一包煙絲。之前繳獲的周康的煙袋,因為嫌棄周康所以一并嫌棄了他的煙袋,金漫索性只寶貝的收起那袋煙絲,原本想的是幫洛川備著,萬一他琵琶骨的舊傷復發流血,她就用煙灰為他止血,但就如小胖子所說,最近這一年里,他的傷口流血的頻率已經沒有那么頻繁了。

  本來以為是件好事,沒想到,竟然是洛川開始中毒的表現。

  “大郡主。”珍珠兒的臉頰仍然腫著,看來是被溫如玉那潑婦打的不輕,鹿鳴順手遞上一張裁剪的整齊的紙。

  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他,黃生拿過來一看,立刻道,“這可是上等的徽州宣,你從哪兒弄得?”

  鹿鳴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下巴點了下東院,“路過東院的時候拿的。”

  金漫也無語,但還是從善如流的拿了過來,把煙絲一點點卷起,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比起這個,她需要的是止痛片。她現在渾身都痛,再回頭看了看被處理好傷口的洛川,那孩子慘白著臉,眼睛里的紫萼色不知何時褪去,但眼珠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被墨水浸染過,烏黑發亮。

  “你們不走嗎?”金漫終于沒忍住,拿著火折子點燃了紙卷。

  “我有個遠房親戚可以投奔,但路途實在遙遠。”鹿蘋低聲道。

  鹿鳴飛快的接上,“我舍不得大郡主!”

  黃生不甘示弱道,“我說過我再也不回那個府門,大丈夫當說話算話。”

  金漫點點頭,“說這么多,你們就是沒處可去嘛!直接說,我又不會笑話你們。”

  珍珠兒悄悄舉手,“我沒地方去。求大郡主別拋棄我。”

  金漫咳嗽兩聲,“不是我要拋棄誰,我也沒地方去。你們若真的無處可呆,不如先去海西蝴蝶嶺,聽說那邊有個老神醫。”

  “既然他號稱神醫,那必然是懸壺濟世,劫富濟貧……不是,反正就是人應該是有善心的,你們去他家,總沒錯。”金漫靈機一動把小胖子出賣個嚴嚴實實。

  “我們與他并不相識,如果神醫不收留我們該怎么辦?”鹿鳴問道。

  金漫扒拉了他一下,斥道,“笨!收不收留是他的事,去不去就是你的事,而且,你們在他家門口排排坐,拿出耐心和勇氣,絕對可以打動他,實在不行,我教你們一個咒語,保證那個老神醫自己出來求你們進去住。”

  “什么?”鹿鳴睜大眼問道。

  “你們就說,他徒弟在外面因為不會治病,當了三年縮頭烏龜。就行了。”金漫想起小胖子提起師傅的時候那一臉的緊張,就知道那個老神醫一定是好面子的。

  “對了,洛川和珍珠兒,你們也跟鹿蘋他們一起走吧。”金漫笑瞇瞇的說著,洛川瞬間變了臉色。

  “如果一切順利,半年之后我也會去那里,咱們蝴蝶嶺見。”金漫朝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快走。

  鹿蘋沉默半晌,對著金漫一躬到地,“大郡主保重。”

  “半年很快就過去了,你也保重。大家保重啊!”金漫心里也很不舍,但是浮沉館的人都是被自己家族不容的,等到官兵來了,不知又要被抓起來送到哪里去。她自己去向尚且成謎,如何能帶著他們一起?

  “大郡主,你呢?”珍珠兒問道,“你不隨我們一起走嗎?”

  金漫搖了搖頭,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草叢里,那里有她三年前刻下的深深痕跡。

  那是她體力所能承受的極限。

  她走回剛才坐著的石頭,雙腿一盤像是在自己石屋里一樣自在,“我不走,我喜歡這兒。”

  “啊?”珍珠兒簡直驚呆了,看著洛川,不知如何是好。

  不遠處,半山腰逐漸有馬隊的聲音,洛川側耳聽了聽,“十人一隊,整齊有序,是官家的。”

  金漫彈了彈煙灰,“鹿蘋,帶他們離開。我答應你們,半年之后,蝴蝶谷相見。”

  黃生,鹿蘋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即沉默著一齊向金漫拱手,“辭別大郡主。”

  珍珠兒被黃生連拉帶拽的拖走了。

  誰也沒有去動洛川,他還是一片坦然的坐在金漫身邊。

  太陽升到半空,有些刺眼,金漫仰著頭看了一會兒,便別開了頭。

  “你還不走?”她偏頭看過去。

  洛川淡淡一笑,蒼白的面容浮起一點暖意,他湊到金漫極近的地方,牽起她的手,摩挲著手腕脈絡的地方,“你忘了,我與你是飲血為盟的關系,是血契,這輩子你都不能拋棄我。”

  “你應該為了你自己活著,洛川。”金漫說著。

  “那你呢?你又為什么不想離開浮沉館,還是你無法離開這里?”洛川的眼神有洞穿她心的力量似的,刺得她慌忙避開目光。

  “三年前,你曾兩次夜半離開,獨自到后山探路,但每一次都沒有離開超過半個時辰。也就是說,你無法走出這里十丈。”

  金漫狠狠咬了一下唇,這小子,什么時候知道的?

  見她躲避,洛川變本加厲的抬手扳過她的肩膀,逼迫他直視自己的眼睛,“告訴我,怎么做才能讓你離開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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