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明月摩拳擦掌的動作一頓，滿頭問號：“你說什么？”
“我說，我和蘇墨堯已經離婚了。”
沈郁燈拍了個離婚證，發給了沈明月。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幾秒之后，沈明月發出高亢的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我草！！！！”
好好冷靜了一會，沈明月再次查看手機上的離婚證，不確定道：“真的是真的嗎？你怎么想通的？是知道他找小三之后嗎？”
“嗯，算是吧，覺得沒意思，想通了…”沈郁燈想，就讓沈明月這么認為也好。
她也不好解釋自己換了芯子的事。
沈明月：“沒想到你遇到第一個小三就想通了，比媽強多了。”
“嗯？什么意思？”沈郁燈感覺聞到了瓜的味道。
沈明月卻沒多說，似乎一下子心情又不好了，說兩句掛了電話。
丟開手機，躺在自己粉色的大床上，沈明月瞪著同樣粉嘟嘟的天花板，眼底劃過一抹厭煩。
其實當年知道自己有個姐姐的時候她是很期待的。
從小一個人的她很孤獨，一直想有個伴兒。
但沈郁燈被接回來的時候她大失所望，雖然個子高挑，長得也好看，但是氣質怯懦畏畏縮縮的，和她說話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這就罷了，可以說是剛到新環境認生。
但沒過多久，沈郁燈和她上了同一個大學，對蘇墨堯一見鐘情，不管不顧瘋狂追求。
那時候很多人知道她是自己的姐姐，沈明月到哪都會被議論，看吶，就是她的姐姐，瘋狂追一個蘇少。
不要臉死啦。
這讓沈明月十分丟臉。
更想到了不好的回憶，因為沈郁燈那副沒蘇墨堯不行的樣子和她那個戀愛的媽媽一毛一樣。
沈明月在學校難得的一絲喘息，在沈郁燈那里破碎。
以至于她開始討厭起這個姐姐，排斥她，欺負她，宣泄自己不敢在媽媽身上發泄的憤怒。
“哎，對不起啊。”
沈明月瞪著眼，自言自語道了個歉。
——
劇組酒店。
白輕輕借口身體不舒服沒去劇組，躺在床上刷微博，等消息。
她用小號特別關注了沈郁燈，在她發微博那一剎那。
蘇墨堯的電話來了，告訴她離了。
白輕輕壓抑不住驚喜，軟軟道：“太好了墨堯，晚上我們一起慶祝一下嗎？”
蘇墨堯聽著白輕輕話語中的快樂，卻沒多高興，“你劇組不是要拍戲嗎？先等等吧。”
“劇組拍攝怎么有你重要呢。”白輕輕語氣輕柔不贊同，如春風一般撫平蘇墨堯因為離婚而隱藏的不爽。
“行，那我派車去接你。”
白輕輕掛了電話，開始翻找起衣服，準備美美出現在蘇墨堯跟前，手機傳來特別關注的提示音。
白輕輕一邊比對衣服一邊隨意打開手機，點進了沈郁燈的微博。
沈郁燈v：【今天是個好日子.《微博紅包》】
白輕輕笑容一凝。
今天是個好日子？
沈郁燈這是在挽尊做給蘇墨堯看呢吧，欲擒故縱的手段未免太老套了。
而且，沒什么腦子。
離婚證都拿了，還發這個，有屁用。
白輕輕有些焦躁丟開衣服，雖然這么想，但不知為什么，心里總有個人在對她說：不，她是真的覺得，今天是個好日子。
“不，肯定是挽尊。”
白輕輕捏著手機，加重語調對自己說道。
……
劇組門口，
沈郁燈下來便見到烏泱泱等著她，“小燈兒！！！”
看見她，烏泱泱興奮跑過來，圍著她轉，興奮又小聲：“快給我看看！快快！”
“給。”
沈郁燈無奈一笑，把離婚證遞給烏泱泱。
烏泱泱接過棗紅色的離婚證，翻來覆去看了看，帶著疑惑不解：“離婚證怎么會是紅色的，不是綠色嗎？”
“是紅色。”
“居然是紅色的啊，長見識了。”烏泱泱看完把離婚證收好，和沈郁燈說起劇組的事：“化妝間的小姐姐們都在猜你的好日子是不是指離婚呢……今天一天白輕輕都不在，因為這個顧導心情不好，逮人就噴。”
沈郁燈聽著和她一起走進劇組。
這會是下午三點，剛好劇組休息時間，工作人員們或坐著或倚著墻聊天刷手機，眉宇間帶著些許被罵的煩躁。
“泱泱你去到小吃街買些奶茶和零食過來給大家分發一下。”沈郁燈低聲說了一句。
烏泱泱頷首，“我這就去。”
劇組中人看見沈郁燈這會出現，一愣，其中有人下意識打了個招呼。
“沈老師下午好，您怎么過來了？不是請假嗎？”
問完又有些懊惱。
該死，忘了沈郁燈得罪鄭老師的事，但人家白天發了紅包大家也都領完了。
這會倒不好意思無視沈郁燈。
“事情辦完了。”沈郁燈頷首回了下，這下子大家更不好意思了，忙打起招呼來。
片場那邊。
鄭有寧握著劇本心不在焉的看著，助理過來在他耳邊低語：“寧哥，沈郁燈回來了，大家又和她聊起來了。這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他們就不怕……”
“沈郁燈在群里發紅包他們都領了，拿人手段而已。”鄭有寧低垂著眼，露出一絲嘲弄，“而且法不責眾，這么多人，也不能都計較。真計較，我成什么人了。”
鄭有寧在圈里能成事不單單是趙雅坤的幫扶，本身也是有為人處世的智慧的。
“你去定點外賣，一會給大家分發一下。”
助理秒懂，“好，我這就去。”
鄭有寧點點頭，繼續看劇本，這次事情雖然粉絲都信任他，但未必沒有風言風語傳出去，自己要拍好這次的《江山》，用口碑逆襲。
劇組辦公室。
“回來了。”顧長青拿著鋼筆在修改劇本，聽見沈郁燈動靜，頭抬了一下又低下去，繼續寫著什么，“事情辦的很順利啊，過來做什么？”
“嗯，下午的戲份我想繼續拍。”沈郁燈道。
顧長青訝然：“你不休息下？”離婚這么大的事，一點緩沖時間都不需要的嗎？
他以為沈郁燈過來請假的。
“不用，冷靜期休息的夠多了。”沈郁燈笑了笑。
“你這丫頭，果然不同凡響。”顧長青上下打量著她兩眼，笑說：“你知道我為什么選你來演長歌公主嗎？”
沈郁燈挑眸看他，事實上她還真不知道。畢竟她不覺得自己能有公主那種尊貴氣質，隔著千里之外把人震懾住，覺得非她不可。
“是勁。”
顧長青放下鋼筆，雙手撐著下巴，目光灼灼道：“你周身有一股很奇特的勁兒，說是狠勁兒吧又不算，有鐵血的味道但沒有那種讓人陰沉不適的黏膩感。”
“長歌雖然設定為反派，但本質上她不是一個陰毒狠辣的無底線小人，她出身尊貴，從小錦衣玉食沒受過苦難也不曾刁難別人，在滋生權利渴望前她天真嬌憨，待人雖高傲卻不欺人，站在她的立場，她的選擇沒有問題，且十分大膽富有前瞻性，失敗也是敗給了時代環境。”
“當時對這角色有興趣的不多，大部分女演員聽見反派壞女人而色變，生怕給她們未來戲路演窄了，仇光麗和舒娥兩人演技尚可，但演的太片面了。”顧長青搖著頭笑道，“以為反派就是陰毒的、狠辣的、讓人不適的。”
“她們想演也不過是因為這部劇女主戲份太鑲邊而已。”
顧長青說完，目光和藹看著沈郁燈，道：“今天通過你這一出，我更覺得自己判斷沒錯。”
說到后面，老頭有些得意翹了翹下巴。
“合著您繞了一大圈，是為了夸自己眼光卓越。”沈郁燈忍俊不禁。
“的確您眼光不錯，發現了絕世天才的我。”
“哈哈哈說我夸自己，你這丫頭比我還自戀。”顧長青笑罵。
“既然你狀態ok那正好，我修改了一部分戲，你去準備一下，一會拍看看。”
“好。”
沈郁燈頷首，轉身離開，身后傳來顧長青的交代：“關門，謝謝。”
沈郁燈勾勾唇，把門帶上，往化妝間走去。
到化妝間剛坐下，烏泱泱提著大包小包回來了，身后跟著一些店員，推著車，上面是一杯杯剛做好的奶茶。
“來來來，辛苦各位化妝師姐姐了，我家小燈兒請大家嚯奶茶，還有小點心，我不知道大家愛吃啥便買了雪媚娘各種口味的，大家自己挑哈。”
烏泱泱嗓門極大，這一邊吆喝完，門口聚集了不少人。
“來大家別愣著，幫忙搭把手拿一下分發一下，喊下大家過來吃下午茶啦！”
“好嘞。謝謝沈老師！”
“感謝沈老師，愛了，我最喜歡這家奶茶了。”
“剛好沒啥力氣，喝奶茶提提神。”
大家歡呼雀躍，每個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對沈郁燈也越發喜歡，完全沒有之前那種想避開的心態了。
片場。
鄭有寧聽見吵雜的動靜，眉頭一擰，“發生什么事了？”
他助理不在，這里只有凌思瀾離他最近。
但凌思瀾沉浸在劇本當中，壓根沒聽到他說話。
鄭有寧臉色一變，感覺自己被故意無視了，有心說什么，想到什么又憋了回去。
好在，沒一會他助理也回來了，手里提著許多奶茶，身后也跟著奶茶店員工，臉色卻不怎么好看。
“怎么沒順路發給工作人員？”鄭有寧責怪道。
“寧哥，不是我不發，是……”助理尷尬的把奶茶放在桌邊，小聲道：“沈老師那邊也發了奶茶和小點心，大家都去她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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