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穿書:小貓咪被瘋批暴君讀心了 > 第171章 他以身為祭
  話音剛落,溫莞莞就感覺眼前一黑,墜入了無邊黑暗。

  她以為自己應該要醒過來了,可沒想到一睜開眼睛,還是夢。

  一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穿著一身藕色宮裙,雙手交疊,靜靜地躺在一張紫檀雕花拔步床上,纖長的睫毛覆蓋眼瞼,像睡美人陷入了沉睡,神色安祥。

  帝王不知道用了什么邪術,讓死后的小公主仍然氣色紅潤,看起來就像睡著一樣。

  溫莞莞心中一沉,這是之前那場夢的后續,那段模糊了的記憶。

  小公主死后,帝王放了蕭沂琛,將小公主帶回了皇宮,像著了魔似的,固執地不相信她已經死了。

  “皇節哀上,小公主已經去世了,還是早些入土為安吧。”程公公立在一邊,小心翼翼地勸誡道。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借尸還魂這種事?

  這兩天,已經有好幾個人來勸誡過了,無一例外,都被夙淮堇殺了。

  他像瘋魔了一樣,殘暴不仁。

  原本握著小姑娘的手,癡癡等著小姑娘醒來的男人倏然抬頭,眸中猩紅一片,挾裹著呼嘯的陰戾與偏執。

  他緋紅的唇微動,聲音寒冷刺骨:“老東西,你想死?”

  “朕的小公主只是跟朕開了個玩笑,你竟然敢詛咒她?”

  那陰鷙的眼眸帶著血氣和殺意,如同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他麻痹了自己,拒絕接受小公主已死這個事實。

  連一向跟在他跟前盡心伺候的程公公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只一眼,程公公就知道,帝王起了殺心,他是真想殺了他。

  可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帝王身邊就真的只有他一個人了。

  他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恭敬道:“皇上恕罪,老奴萬不敢詛咒小公主!”

  現在的帝王越發性情難測,可能只是無心的一句話,就可以觸怒他。

  “滾下去!”帝王陡然暴怒道。

  程公公眸色復雜地看了他一眼,終究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空蕩蕩的大殿就只剩下了夙淮堇和一具尸體。

  陰風陣陣,詭異又莫測。

  男人爬上床,將小姑娘摟在懷里,貪戀又病態地摩挲著小姑娘的紅唇。

  他垂眸看著他,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猩紅的鳳眸溫柔又繾綣。

  床頭的宮燈映在的臉上,如瘋魔一般,妖冶又詭異。

  “我的小公主,你睡了三天了,什么時候醒過來啊。”他的聲音溫柔地不像話,就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

  但他現在面對的是一具尸體,這詭異的神情在空蕩蕩的大殿中讓人毛骨悚然。

  他放任自己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她就算死了也是他的,他不會放手,只要他還活著,就不可能放手,哪怕是相互折磨。

  親眼看到這一幕,溫莞莞心中像是被一雙手緊緊攥住,很不是滋味。

  所有人都覺得帝王瘋了。

  他越發殘忍暴虐,冷漠無情。

  喪心病狂的他鬼迷心竅,沒有將溫莞莞入土為安。所有勸誡他的人,都被他屠殺殆盡,整個皇宮人心惶惶,大臣不敢言語。

  他打造了一個雙人大小的冰棺,將溫莞莞放入冰棺中,維持肉身不腐。

  又不知從哪尋來了邪門歪術,每日取自己的心頭血喂養女孩,讓她看起來像活人一般有氣色。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帝王每天晚上會爬入冰棺中,跟冰棺中的尸體一起入睡,絲毫不覺得寒冷。

  他會病態地親吻尸體,和尸體絮絮叨叨說著情話,看向尸體的眸光永遠地溫柔繾綣。

  溫莞莞死了,他好像也封閉了自己,永遠活在了虛無的世界。

  程公公憂心忡忡,每日早上都是提心吊膽地等著帝王醒來,他怕哪一天,帝王躺在冰棺中再也醒不來了。

  夙淮堇割裂出了兩個自己。

  白日的他清醒地知道溫莞莞死了,開始對朝政不聞不問,一心撲進藏書閣中,瘋狂地搜羅各種藏書,研究各種邪魔歪術,尋求死而復生的方法。

  晚上的他跟與尸體同眠。

  夙淮堇甚至綁來了白芥子,威逼白芥子救他的小公主。

  白芥子確實是個世外高人,起初是不愿的,但是看他丟了魂的樣子,終究是給了他一本書。

  他叮囑過夙淮堇:“這里面記載的都是邪術,用之需慎重,切不可逆天而行。”

  夙淮堇接過那本書,陰戾冷沉的眼眸像是有了一抹光,行尸走肉的他如枯木逢春一般,短暫地恢復了生機。

  一個獨行在干旱沙漠的旅人,入眼都是荒蕪的沙漠,看不到一絲希望,就像掉進了無盡深淵。突然他看到了綠洲,不計后果地撲了過去,哪怕是如泡影般的海市蜃樓。

  讓人沒想到的是,夙淮堇真的成功救醒了小公主。

  只是小公主看起來癡癡呆呆,像是失去了靈魂,再也不是原來靈動的小姑娘了。

  長此以往的剖心取血與自我折磨,讓夙淮堇整個人都形削骨立,臉頰深深凹陷,嘴唇干裂,秾艷的五官慘白地像個惡鬼。

  他喚了一聲“莞莞”,可小姑娘根本就不理他,只是呆滯地放空自己。她的眼神空洞麻木。

  原本欣喜萬分的夙淮堇臉色沉了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救活的人不是靈魂還是一具軀殼。

  他用了所有招魂的方法,都沒能將小姑娘的魂魄招回來。

  夙淮堇意識到小姑娘回不來了。

  他沉靜了下來,突然做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溫莞莞看得心驚膽戰,她根本就猜不透帝王要干什么,也看不懂帝王要做什么。

  當她看到夙淮堇拿著那本邪書,翻到某一頁時,溫莞莞看到了一些字眼,心里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魔種,心頭血,血祭,重塑,扭轉時空……

  她好像一下子懂了他要干什么。

  以身為陣,開啟血祭,重塑這一世。

  也就是小說里的重生。

  不是溫莞莞一個人的重生,是所有人的重生……

  夙淮堇偏執又瘋狂地按照自己的方法,每日不停歇地給只剩軀殼的溫莞莞喂著自己的心頭血,囚禁著女孩,逼著呆傻的女孩喝下去。

  由于長時間心口一直處于崩裂的狀態,從未愈合過,他的心口開始難受,他開始咳血,人也變得虛弱無力起來。

  明明身體已經虧空得不成樣子,整個人不人不鬼,他的臉上卻露出了詭異的愉悅。

  這是他一個人的劇本,亦是他一個人的孤注一擲。

  情深不儔,愛到了骨子里,亦瘋狂到了骨子里。

  他的努力注定無人問津,被淹沒在上一世的塵埃與廢墟中,在黑暗與孤寂中踽踽獨行,他卻甘之如飴,在荊棘中開出盛大的花海。

  那一世,溫莞莞只不過給了她一點微弱的光,剩下的全是苦澀與心傷,他卻為她的重生拼盡了全部,賭上了一切,孤勇地追逐了一生。

  他甚至不知道下一世溫莞莞會不會喜歡他,他會不會陷入同樣的結局。他已經沒有了重來一世的機會。

  被逼到絕路,從來就不是夙淮堇的絕路,而是這個男人耗費心機,親手用鮮血給自己鋪下的絕路。

  他瘋狂地做了一個局,將所有人列入他的計劃之中,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在他的算計之中。

  他用整個世界做祭,死亡亦是新生。

  那日,是三月十五,艷陽天,天上有云,林間有風,春野浮綠,萬物新生。

  正值桃花灼灼盛開,亦是他們的初相識。

  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哼哧哼哧地搬來石頭,踩在上面,踮起腳尖,胖乎乎的小手抓著窗欞,眼睛彎成月牙,笑靨如初生的朝陽。

  下午的陽光照到了她的身上,給她嫩白可愛的小臉鍍上了一層光暈,她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

  她看著他,清澈的眼眸純澈又真摯,脆生生地說:“小哥哥,這個饅頭給你,不哭哦。”

  “我要走啦,小哥哥,你要堅強,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存在,世無其二。”

  他躺在冰冷發硬的床上,愣愣地看著窗外的她。

  那時的他卑微進了塵埃。

  那時的她天真無瑕,不染塵埃。

  ……

  無數人的血染紅了清江,在水下繪制出詭異的圖騰,當他自刎于清江時,血祭開啟。

  蕭沂琛皺著眉頭,一聲令下。

  無數箭矢刺中夙淮堇的胸口,他唇角帶著滿足又詭異的笑意,倒在血水之中,結束了這愛而不得又短暫苦澀的一生。

  ……

  溫莞莞看著這一幕,像是想通了一切,眼淚一點一點氤氳了眼眶。

  她終于確定了,這不是夢,這是她們的上一世,這個男人孤注一擲,愛她入骨,瘋狂又偏執,用自己的死換來了重生。

  她看得哪里是小說,那分明是他們的上一世。

  冥冥之中,有什么東西指引著她,翻開了那本小說。

  小說美化了情節,模糊了內容。

  難怪小說后半部分邏輯不通,明明可以壽終正寢,強大到不會被殺死的暴君輕而易舉地就被逼死了。

  難怪她會如窒息一般痛徹心扉。

  當溫莞莞合上那本書的時候,不自覺地用手摸了摸臉頰,發現早已淚流滿面。

  她是真的心疼暴君,她是真的為暴君而來。

  她以為自己是穿書,其實是回歸。

  她是穿越,亦是重生。

  或許上一世,她不是為暴君而來。

  但這一世,她完完全全為暴君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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