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穿書后,咸魚娘娘不小心成了團寵 > 第140章 除了洛翊宸,還有人在找他們(2合1)

夏落看準蠱蟲的位置,落手極快。她在宇文峙滿是鮮血的皮膚上,圍著蠱蟲用銀針迅速而精準地勾勒出五芒星的圖案。沾滿鮮血的長針整根沒入宇文峙的胸膛。就在最后一根銀針扎入皮膚的一剎那,那蠱蟲頓時僵住一瞬。隨后像是極其難受一般瘋狂扭動著身體,比方才還要暴戾地在宇文峙的身體里四處逞兇肆虐那詭異的蟬翼扇動的嘶鳴聲也隨之變得更加刺耳,在安靜的土洞中聽起來更加毛骨悚然。連被封閉痛覺的宇文峙都難受地悶哼一聲,臉色肉眼可見的灰敗了下去。不過,無論那蠱蟲如何暴走,都像是被罩在了一個五芒星形的罩子里。橫沖直撞,像一只沒頭的蒼蠅一般。眼見著那蠱蟲愈發狂暴,夏落也不敢耽擱。她拿出方才割腕的那柄銀刃,看準了蠱蟲的位置,猛然一刺。一聲凄厲的蟲鳴在夏落耳邊炸開,刺得她耳膜直顫。夏落忍住沒去捂耳朵,而是牢牢抓住刀柄,任憑那蠱蟲怎么掙扎,她都把它牢牢釘在原地。待她感覺到那蠱蟲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的時候,她分出一只手,拿起一柄早已備好的手術刀。成敗在此一舉。任夏落救過那么多人,此時也未免有些緊張。她一手釘住蠱蟲,一手在蠱蟲下方皮膚邊沿處輕輕一劃,皮肉被瞬間割開。然而,那被割開的皮膚里竟沒有血流出來,只有分紅色的像膠皮一樣質地的皮肉向外翻了出來。這不合常理的一幕看得夏落一陣膽寒。她鎮定心神,穩住手術刀,小心翼翼地劃開一層接一層的皮肉。隨著夏落的動作,那蠱蟲逐漸露出了真身。那是一只拳頭大小的像肉球一樣的蟲子,此時那肉蟲子正團成一團,難受地不斷蠕動著。它渾身鮮紅,泛著透明晶瑩的光。就像一個巨大的鴿血紅寶石,如果忽略它身上包裹著一層半透明的堅硬的薄翼,夏落甚至會覺得它十分好看。夏落的銀刃此時正好刺在那兩片薄翼連接之處僅露出的那部分肉身上。差一點就失敗了。一見空氣,那蠱蟲頓時像是失了水的魚,漸漸不動了。夏落手術刀一挑,那蟲子就被挑了出來,落到了她旁邊的地上。可她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蠱蟲突然一個翻身,從地面上躍身而起。它展開兩片堅硬如刀刃一般的狹長雙翼,快速震動著,向夏落的方向直直飛來。原本憨頭憨腦的肉球一般的腦袋忽地裂開一條細長的縫,隨即那條縫倏然張大,露出里面層層疊疊的尖牙。伴著尖銳的蟲鳴,向著夏落的心臟處呼嘯而來。夏落甚至都能聞到那蠱蟲的血盆大口里腥臭的血肉的味道。夏落目光一凜,握著手術刀的手一揮,那蠱蟲斷成兩截,掉在了地上。她再不敢大意,隨手又擲出兩枚銀刃,一刀一個將那蠱蟲的兩截身體釘在了地上。那蠱蟲原本晶瑩剔透的血紅色身體慢慢變得暗淡,隨著輕輕的“噗噗”兩聲,它那兩截身體爆開,變成兩灘暗紅的血水。隨即散發出一股奇特的腥臭氣味。夏落這才緩了一口氣,靠在洞壁邊無力地滑坐了下去。“你感覺怎么樣......”喘了兩口氣,她轉頭問宇文峙,卻發現他已經昏迷過去了。她把手指輕輕搭在他的脈搏上,發現那不規則且粘膩的脈息果然消失不見了。但取而代之的卻是微弱到幾近感覺不到起伏的脈搏。這蠱蟲從小就在他體內寄居,時不時蘇醒啃他的臟腑、吃他的血肉,與他共享一條命,同時又相當于撐著他的半條小命。幸虧宇文峙具有百里一族的強大肉體,如果是普通人解了蠱肯定會即刻斃命。夏落幫他縫合好胸前因取蠱蟲割開的傷口,又給他嘴里塞了兩粒消炎藥。然后她從小藥箱里拿出一個紅色的小荷包,從里面取出一顆藥丸子,是她提前煉好的保命用的培元丹。雖然培元丹不能起死回生,但是卻能在關鍵時刻吊著一口氣,慢慢溫養氣血。這也是她這段時間以來做的萬全準備之一。夏落用水化開培元丹,用一片樹葉一點一點把藥液喂進了宇文峙的嘴里。宇文峙此時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一道長長的傷口橫亙在身前,胸膛上又多了一個歪歪扭扭的短刀口。整個人就像是一個支離破碎、又剛剛被縫合好的破布娃娃,看著十分凄慘。過了一會,宇文峙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夏落放心之余,也給自己嘴里塞了一顆培元丹。......此時天光已然大亮,夏落琢磨著應該已經快到了城門放鑰的時辰了。她就著藥效調整了一下氣息,然后從洞口悄悄探出了一個腦袋。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黑衣人的蹤跡。她回身背起宇文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洞口爬了上來。以往她運起輕功飛檐走壁也不在話下,現在......夏落肩上挎著宇文峙,叉著腰哈著背,喘得像一頭老黃牛。她覺得她兩輩子的磨難恨不得都在這一晚上受完了。不過也好,這樣不用故意扮演,也像個真正的老太太。......夏落估摸了一下大致的位置,消耗著身體里僅存的一點內力,順著樹林深處向上京城的方向快步掠去。許是老天終于開眼了,夏落他們一路上倒是沒出什么意外,很順利地便眺見了上京城恢宏的城門。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多,都是趕一大早出入城門趕集的老百姓。夏落不動聲色地檢查了一下宇文峙臉上的偽裝,又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定妝容沒有什么問題之后,她背著宇文峙步履蹣跚地走上了官道。只是臨近城門的時候,夏落看見了一家茶寮。她猶豫了一下,方向一轉,卻向著那家茶寮走去。......茶寮老板看見一老背著一小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趕忙好心地上前去扶。“阿婆,慢點走,當心腳下!”
他把夏落二人引到一個木桌旁,幫她把宇文峙小心地放下,然后又扶著她坐穩。夏落展顏一笑,滿臉的褶子頓時堆在了一起。“謝謝你啊小伙子。”
說話間,她從腰間哆哆嗦嗦地摳出來幾枚銅板,放到茶寮老板的手里。那老板頓時眉開眼笑,“阿婆,您是從外面來的嗎?這么一大早就要進城啊?”
夏落嘆了一口氣,啞著嗓子道,“我這孫兒啊腦袋從小就不大靈光,我就想著,許是這上京城的大夫能有辦法,就帶他來看看......”她抬頭向茶寮老板虛心請教,“小伙子,你知道這城里哪家醫館最出名嗎?”
老板一邊給他們倒茶,一邊熱情地介紹道,“這上京城里年頭最久的是華壽堂,里面的老大夫最是經驗豐富見多識廣。”
“不過近幾年,城東邊開了一家錢東來醫館,里面的大夫平易近人,據說每個月還有靈醫谷的學徒來出診,倒是漸漸開始跟華壽堂打起了擂臺。”
夏落面上聽得認真,邊聽邊點頭,末了又憂心忡忡道,“我們祖孫倆從沒來過上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我這孫兒又是個不能自理的,也不知這城里頭是個什么情況......”那茶寮老板把一杯大碗茶推到夏落面前,聽到夏落的話,若有所思,道,“其他時候倒是沒什么特別,就是今日很是奇怪。”
夏落掀了掀下垂的眼皮,好奇道,“哦?如何奇怪?”
“今日城門多了很多御林軍,攔在城門口一一盤問,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不僅如此,連這附近的樹林里都被御林軍搜了個遍。小的還聽路過的百姓說,碼頭也被御林軍守得死死的,連出船都出不了。”
他抬了抬下巴,點了點坐在附近垂頭喪氣的幾個人,道,“喏,他,還有他,都是今天等著出船的,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去。”
聽到茶寮老板的話,夏落心里大概有了個底兒。洛翊宸果然在派人到處尋她,而且聽這人的口氣,好像也沒見過那些古怪的黑衣人。所以說,她只要找到一隊御林軍,跟他們表明身份,她和宇文峙就安全了。勝利近在咫尺,夏落心里一松,拿起大碗茶一口悶了進去。粗糙廉價的茶葉泡出來的茶湯里都是渣渣,還有苦澀的土腥味兒,跟寒水灣的水也沒什么兩樣。但是對嗓子眼快要冒煙的夏落來說,此刻能解渴的茶就是好茶。她暢快地哈了一口氣,剛把茶碗放下,便有一隊御林軍走進了茶寮。“官爺,您來嘞,先喝杯茶吧!”
老板趕忙點頭哈腰地前去招呼,那隊御林軍的伍長面色嚴肅,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他便識趣兒地退下了。夏落休息了一會,一泄了勁兒,整個人都感覺暈暈乎乎的。這會兒看見御林軍,她就像看見親人一般親切。她驀地舉起雙臂,興奮地振臂揮舞著,“嘿,我在這兒!”
與此同時,她突然聽到茶寮老板在路過他們這桌的時候,低聲嘀咕了一句,“怎么又來了,明明方才剛走了一波,這還讓我怎么做生意啊......”夏落聞言,心里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又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但等她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一聽到她的喊聲,那隊御林軍驟然轉頭,警惕的目光如利劍一般向她掃了過來。幾乎是同時,他們本能地把手放在腰間,緊緊握住了隨身的佩刀。仿佛他們面對的是什么危險的敵人。這一刻夏落終于想明白了。洛翊宸的人是來救她的,不會像搜尋犯人一樣三番兩次的盤查茶寮。也不會像現在一樣警覺地對著她拔刀。也就是說,除了黑衣人和洛翊宸,還有人在找他們。那個人的目標是宇文峙,還是她?.夏落此時燒到腦子一片漿糊,她猜不出。她還維持著舉著手臂的動作,定定地看著那幾名御林軍。那御林軍伍長手中握著刀,緩步向她走來。身后的御林軍快速地把她和趴在桌子上的宇文峙圍在了中間。茶寮老板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官爺,官爺,別動手,有話好好說啊,這都是誤會!”
說著還沖夏落使著眼色,“阿婆,你是第一次來上京城,不懂規矩,官老爺們可不是你隨意招呼的!快跟官老爺道歉!”
那伍長對茶寮老板的話恍若未聞,面色沉郁地打量著夏落。上面說,他們要找的人一定會主動接近御林軍。面前的老嫗雖然明顯與他們拿到的畫像上的人不一樣,但是他卻隱隱覺得哪里有些眼熟。也許是易容也說不定。那伍長眸色一暗,厲聲喝問,“你是什么人?”
同時伸出一只手要去抓夏落的臉。就在這時,夏落動了。她突然跳起來向那伍長撲去。那伍長頓時大驚,揮刀就要向她劈過去,卻被夏落靈巧地躲開了。她像一只八爪魚一樣掛在他脖子上。下一刻,摟住他脖子嚎啕大哭。“我滴兒啊,你去哪兒了啊!娘找你找的好苦啊!”
嘶啞年邁的聲音驟然炸響整個茶寮。那御林軍伍長身子驟然僵直了一瞬。夏落哭得嗷嗷的,一邊哭一邊不客氣地把鼻涕眼淚抹了他一身。“你怎么那么狠心拋下娘和阿呆就走了捏?他可是你的親生的崽子啊!就算他是個傻的,你也不能做這等斷子絕孫事啊!”
空氣中原本緊張到一觸即發的氣氛突然變成了一種詭異的尷尬。周圍本來虎視眈眈、正要沖上去阻擋夏落的那些御林軍,被這一幕搞得面面相覷。他們瞠目結舌地看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阿婆,又看看那邊趴在桌子上、長得明顯不太正常的小少年,投向他們伍長的目光漸漸變得有些微妙。嘖嘖嘖……等那伍長反應過來之后,頓時氣得滿臉通紅。“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他抓著夏落的衣領就把她往下薅,氣急敗壞地把她甩到了地上。“誒喲喲喲......”夏落一屁股順勢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就又是一頓更嘹亮的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