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立儲君的日子。
立儲大典,各個世家德高望重的人都來了,虛靈門也派了位老祖和幾位長老過來,送上賀禮。
云卿佞與江辰安坐于自家師父的身后,坐得筆直。
她身體正前方的桌上,果子食物擺得滿滿當當,酒與茶自然也是有的。
虛靈門算是來的早的。
隨著人陸陸續續到來,各個世家也相互寒暄起來。
前一秒還與自家徒弟說著悄悄話的玄左,下一秒也被人喊住,交談幾刻。
“我說,這保密保得挺好的啊,儲君選了誰,我們是一點兒風聲也沒聽到啊。”
人群中不知哪處的較大嗓門把不少人吸引了過去。
對于儲君是誰,大多數人都還是關注著的,談話聲音小了許多。
“不是說是大皇子嗎?”
“你這哪里聽來的小道消息?”
“前幾年可就有人傳了。”
“前幾年歸前幾年,現在歸現在,時間、萬物、你我都在變,你又如何知道現在是和前幾年一樣的選擇呢?”
“說人話。”
“...聽人說,七皇子近來勢頭很猛。”
“要是沒記錯的話,七皇子的靈根...”
“早醫治好了。你們這這都不聽傳聞的嗎?”
“不巧,正去了個秘境,五年了才出來,對外面的傳聞一無所知,嗚嗚這誰懂啊?”
“嗚嗚我懂,我還被只巨型兇猛靈獸追了三個月!”
眼見這話題偏了過去,各處談話聲又起來了。
也有不少人只是默默地坐著,不參與儲君的猜測,或許是心底已經有了數。
而被屢次提起的君御離與君肆羽也都不在。
這時,大長老一行人也到了,將賀禮送下之后,低調入了座,尹念霜也在其中。
尹念霜坐在二長老身后,她四處看了看,應是在找尋著什么人。
只是今日來的人太多,就這樣坐著憑著目光尋人,是不太容易尋到的。
儲君大典還沒有正式開始,人來來去去,云卿佞目視前方,神卻游向了天際,她便也沒注意到尹念霜,更沒注意到另外一邊的紀歲笙林廷塵他們。
突然,云卿佞嘆了一口氣,眼睛一眨,回過了神。
一旁的江辰安聽見后便問,“師妹可是覺得這里悶?”
云卿佞又嘆一口氣,搖搖頭。
江辰安想了想,“可還是為了香囊的事?”
云卿佞重重點點頭,小聲道:“我做的香囊還是好丑。”
丑到她拿不出手。
那日喝了三千年一釀的酒,她酒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被容夙抱回來了。
那時已是半夜,她也睡不著了。
容夙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注視著她不說話,她就纏著他問他發生什么了。
最后他說,他想要她親手做的香囊。
她還當是什么事呢,一個香囊而已,她允了!
想她連形石都雕刻成功了,區區一個香囊,難不倒她。
云卿佞冷笑一聲,到底還是她想得太簡單了,這一連多日,她的手殘暴露無遺。
其實手殘倒也沒關系,她可以慢慢練。
可偏偏,她在那日半夜放下大話,一定會在儲君大典前,給他繡個漂漂亮亮特別配他的香囊。
“哎。”云卿佞又嘆了一聲。
難不成她今日真要拿著那個丑丑的香囊去?
聽小師妹這么說,江辰安多了些好奇,“可否給師兄看看那香囊?”
他想看看小師妹口中的香囊是有多丑,丑到小師妹自己都嫌棄。
“那師兄可別笑話我。”云卿佞慢慢摸向自己的袖口。
江辰安鄭重搖搖頭,“不會笑話小師妹的。”
而待云卿佞猶猶豫豫拿出來后,氣氛凝固了半刻。
香囊上繡了個七歪八歪的...
江辰安壓著自己的嘴角向下,“師妹這是繡了...”
他努力不讓自己嘴角揚起,“花?”
很好,至少能認出來這是啥。
“雪蓮。”
云卿佞別開臉。
以為她沒看出來嗎?!
她師兄就是想笑!
“...”江辰安安靜了半天,說:“顏色確實挺像的。”
二人再次一起沉默。
“哎!你這么一說,仔細瞧瞧,越看越像了,是不是?”江辰安裝作訝異。
云卿佞將香囊拿了回去,“師兄,你這還不如不安慰呢。”
這看著就是尋常的花,而且花瓣都是不連在一起的。
江辰安繼續安慰,“沒關系,小師妹。心意到了就好,想必容道友會很喜歡的。”
若是換作白師姐與他,他會很高興,每日都會帶上的。
容道友也一定是如他一樣的想法的。
云卿佞沒說話,她也知道這送出去后,容夙大概是直接收下。
可她不想,她就想送個好看的。
她將香囊塞回袖口中,“我重新做個。”
另外一邊。
皇帝將君肆羽召了過來,讓他將儲君令拿出來。
君肆羽不慌不忙地打開手中的盒子,將其拿了出來。
盒子放到一邊,雙手接著儲君令遞給皇帝,“父皇。”
皇帝說道:“不必給朕。”
“你現在就滴血喚醒儲君令吧。”皇帝背過身。
這一個月內,他有意在朝堂之上為難君肆羽,也給了他多次機會朝君御離那方出手。
君肆羽都處理得不錯。
算是經受住了考驗。
君肆羽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容夙,又看了眼自己的父皇,“遵命。”
他毫不猶豫地用靈力劃開自己的手心,貼在儲君令之上,血珠滲了出來,染紅了儲君令上的“君”字。
儲君令亮光一閃,飛到空中,它底下的流蘇晃晃蕩蕩。
很快,一道金光竄了出去,竄到無人注意的空中,分散成數道,分別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某個世家大族的掌權者,獨自一人站在房間內。
一道金光突然出現,注入到他面前的令牌上。
令牌發出共鳴,光一亮,它正上空出現了“羽”這個字。
不止是他,其他世家大族的掌權者也都看見了這個字。
儲君為七皇子,君肆羽。
皇宮。
儲君令重新飛回了君肆羽的手中,它上方的血跡已全然不見了。
君肆羽驚訝的是,儲君令全身都變成了冰藍色。
而“君”字的背后,還有個“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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