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界的人看不到，這處偏僻的地方被下了結界。
她抿了一口白水，淡淡的沒有什么味道。
“想必現在修仙界找我的人有很多。”
這點，蘇景淵自然是清楚的，殷祭也派他去打探過，事實確實如此。
估計修仙界的人都沒有想過，寒卿兒身在他們魔族。
蘇景淵仍舊含笑道：“我只問你一句。”
隱退笑意，前所未有的認真。
“你當真會這么做嗎？”
酒依舊未動。
“我想我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云卿佞突然笑了，泛著點點冷意。
“我沒多少耐心，既然右護法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我，不如自己去容夙那兒，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靈根盡毀。”
云卿佞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站起身，“右護法帶我來凡界，若是只為了這件事，那我們沒什么可說的。”
“我不清楚右護法身后的是哪位魔族長老，但我會將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魔主。”
她已然認定蘇景淵是受長老指使，今日來試探她的。
“這酒，右護法自己慢慢品嘗吧。”
云卿佞將身上所有的靈石都放在桌上，“這些靈石，就當抵了酒錢。”
她準備離開，第一次來凡界很不是很愉快。
“殷祭騙你的。”
在云卿佞出這結界之前，蘇景淵及時出聲。
云卿佞一頓，收回正要邁出的一步，聲音仍舊是沉沉的，“什么意思？”
蘇景淵盯著桌上的靈石，咬牙切齒道：“殷祭他們包括我都是騙你的。”
“魔族所有人都在騙你。”
云卿佞坐回蘇景淵的對面，云淡風輕地問：“騙我什么？”
見她沒有一點兒震驚，也沒有一點兒難過的意思在。
蘇景淵似笑非笑道：“不裝了？不回魔族了？不準備去告訴你的好情郎殷祭了？”
他就知道，自己不說出點什么來彰顯誠意，他是試探不出這丫頭的。
“好情郎？”云卿佞難得嗤笑一聲，“他配嗎？”
這樣說，算是準備和蘇景淵坦誠了。
蘇景淵心下清楚，便也道：“是我說錯話了。”
“你的好情郎估計現在正黯然傷神呢，被自己的愛人擺了一道。”
“估計是他從前修來的福。”
他有心想刺一刺云卿佞，整個激將法，讓她坦白。
云卿佞面色冷了下去，又要走，“蘇景淵，你是不想繼續談下去？”
她顯然不想再聊關于容夙的事。
蘇景淵只好妥協，“好了，我不試探你了，坐下吧。”
暗探不行，他便明著問，“最后問一次，你先告訴我...”
云卿佞也知道他不會死心，只打斷他，涼涼開口，“毀了。”
他心中本身就懷疑，她就算回答個幾百幾千次，他也不會相信。
蘇景淵儼然半信半疑，不過既說是問最后一次，那就是最后一次。
“什么時候發現不對勁的？知道我們都在騙你的？”
他給云卿佞倒了一杯酒。
酒挺辣的。
云卿佞小酌了一口，就放在一旁了。
她從沒覺得對勁過。
云卿佞沒回蘇景淵的問題，只道：“魔惜應該快回來了。”
蘇景淵聽此，也便說著正事，“你以前的事，我不能說。我只告訴你，碎片一定不能落到殷祭手上。”
就怕說了什么，觸發她體內的魔氣封印。
反正最終也記不得，就別浪費口舌了，還能少一頓痛苦。
蘇景淵還不知道，因為容夙的緣故，現在魔氣封印觸發了，云卿佞也不會感覺到痛苦。
他繼續道：“一半的生滅，能助長魔主不少的修為和靈力。”
云卿佞默默想著自己儲物袋中那三片碎片，沒吭聲。
說實在的，她還沒有完全相信蘇景淵。
就怕這又是一種試探。
她在承認自己知道魔族的人欺騙自己時，也同樣想好了退路。
若是殷祭知道了，她便說自己以為蘇景淵是魔族長老派來的，怕對殷祭不利，就將計就計了。
“阿寒，你一定要相信我。”蘇景淵真誠道。
他也明白，云卿佞什么也不說，是給自己留退路。
也是，什么也不記得，身邊還都是騙著自己并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誰敢輕易相信。
蘇景淵繼續道：“你將魔族的那片碎片拿到手，我幫你偷偷出魔族如何？”
這一下卻是說中了云卿佞的心思。
她本身就沒想將碎片交給魔族，甚至想將在魔族的那片碎片拿到。
云卿佞心下雖驚，但還是不動聲色，“你這樣做，是為了什么？”
蘇景淵也不瞞著，他盯著云卿佞，眼中的野心一點點的升起，“我的目的。"
“自然是這個魔族。”
野心越來越濃，毫不掩飾。
云卿佞愣住了，她沒想到蘇景淵會坦白到這個程度。
若是試探她的，根本沒必要。
“不過你放心，我不需要生滅。”蘇景淵很快就恢復了往常的模樣，仿佛剛剛那般野心是假的。
蘇景淵有這個心思不是一朝一夕的了。
云卿佞動了動手指，如果有蘇景淵幫，那她離開魔族也更順利。
碎片，她也是一定得要的。
魔惜帶著人回到這里的時候，云卿佞與蘇景淵都暈倒趴在桌上了。
她笑得前俯后仰，伸手拍了拍云卿佞的小臉蛋，“總算是中了我的計了吧。”
“將她套上麻袋拖走。”
魔惜命令身后的兩人，這兩人是她在凡界雇來的。
“行嘞。”那兩人拿了魔惜的銀子，自然是高興的。
第一次碰到人傻錢多的雇主，給了他們好幾倍的價錢。
魔惜扭著水蛇腰走在前面。
他們走后，蘇景淵慢悠悠地起來，喝著自己的小酒，他也不擔心云卿佞。
云卿佞就這么被拖著去了一個死胡同中。
“將她狠狠地打一頓。”魔惜惡狠狠道：“哪里最痛，打哪里。”
暫時她還不能將云卿佞怎么樣，但至少能出口氣。
“行嘞，姑娘。我哥倆打人那可是出了名的專業！”
收了錢，自然要辦事。
魔惜抬高下巴，聽此話頗為滿意，“打完記得用冰水潑醒她。”
“好嘞。”那兩人連連答應。
魔惜轉身離開，她也該和蘇景淵好好敘敘舊了，好歹之前也郎情妾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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