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就成了噩夢了。”
圣心言語中全是未盡的興味。
云卿佞最在意的是那人，那便讓她在試煉中失去那人。
圣心此時又站于云卿佞身前，他道：“想過了這一試煉，就是將自己最在意的東西毀掉。”
估計她也猜到了這一點。
“我原以為等你被那人傷透了心，會離開那人，離開得遠遠的。如若這樣，你大概不會成功過了這一試煉了。”
可惜，她識破得太快了。
圣心突然彎了彎身子，靠得云卿佞近了些，他循循善誘道：“告訴我，你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識破那只是一場試煉的？”
他都沒發現她到底是何時產生的異樣。
紫眸中魅惑流轉。
云卿佞皺了下眉，又移開目光，不著痕跡地與圣心拉開距離。
在她放松警惕的時候，她差點又著了圣心的道。
他的眼睛，還是不要看到為好。
不然，保不齊又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來一招。
云卿佞有點心梗。
她視線隨意地望著一個畫面，她道：“我說過的。”
“那道靈氣一點也不像他。”
容夙才不會如此對她。
她相信容夙，打從心底里就相信。
云卿佞一怔，她竟然沒來由地就這么想了。
下意識的想法是騙不了人的。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想起了這是一場試煉？”
見云卿佞告訴他原因，圣心斂下眸子中的魅惑，重新恢復成剛剛那般無害的樣子。
進這場試煉后，所有人都會忘了關于試煉的事，認為這場試煉才是真實。
只有在察覺出異樣后，并且在心中很肯定這是一場假象，才會想起關于試煉的事。
“送糕點之后，我就想起來試煉了。當時進到世外之境，你問‘最在意的是什么’，那句話應該是給我們所有人的提醒吧。”
“一場名為’在意‘的試煉，反其道行之，或許能夠過了它。”
云卿佞將自己所想的告訴給了圣心。
最在意的人事物，反其道行之，便是將其毀掉。
圣心沒有否認，那句話確實是給所有人的提醒，只是能不能過了這試煉，就是看自己的了。
“既然那個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你又為何要繼續假裝還沉浸在試煉之中？”
圣心眸光閃爍，“將我也瞞過去了，你的目標...”
“是我。”
他很是肯定，“你又是怎么認出我的？”
在那場試煉中，云卿佞猜到過試煉的方法后，她沒有急著找那個假的容夙，反而繼續隨著試煉演下去。
云卿佞也沒打算瞞著，“我的目標確實是你。”
她話鋒一轉，“但我也不確定你會不會出現在試煉里，我在賭。”
“既然在進入世外之境的那一刻，你能現身在我面前，那我就賭你之后也會在試煉里現身。”
她在覺得那個容夙是假的之后，想起了關于試煉的事。也想起了她失去意識之前，出現在她面前的那個人，而她醒過來后，就是已經進入試煉了，那么那個人大概率就是圣心。
“至于認出了你，那純粹是你自己露出了破綻。你以后觀察別人的時候先掩飾好自己。”
那美貌女子出來的時候，哦，不對，應該是和假容夙下棋的時候，圣心就開始觀察云卿佞了，時不時地、無意地、有意地看她幾眼，看她是什么反應。
更甚至在假容夙被劍刺到的時候，圣心的第一反應竟然也是在觀察云卿佞。云卿佞特意地撇去一眼，圣心眼中的興味和驚訝都沒有來得及收回去，全被云卿佞收入眼中。
這會是一個與國師交好的王爺的第一反應和態度？
這破綻未免也太明顯了些。
“...”圣心當然能聽出云卿佞話里話外的嫌棄。
他當時以為云卿佞還深陷在試煉之中，便也沒有多掩飾自己，沒曾想他自己卻被云卿佞觀察了去，還被認出來了。
圣心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他念動法訣，頃刻之間，所有的畫面都消失不見。
“先說說吧，你尋我的目的。”
云卿佞正了正神色，“我想知道，這處世外之境，是否有神器生滅的碎片？”
云卿佞在來圣選臺的路上，聽巧兒說起世外之境時，便在猜測，這世外之境會不會有生滅碎片的存在。
可這世外之境只有七日的開啟時間，要在七日內，將世外之境探個遍，委實是不太可能。
原本她想不出什么其他的方法。
直到她在那場試煉中將一切捋清，才把主意打到了圣心身上。
圣心既然在世外之境存在許久，那么必定對世外之境了如指掌。
問他，倒不如更有用些。
圣心聽此，勾唇一笑，蕩漾著醉人的弧度，他開口，“生滅的碎片？”
他袖口中飛出一道白光，白光落于他的手心上方，“你說的是這個？”
云卿佞在看到碎片的那一刻，一怔，一個直覺在她心中升起。
那道白光中的東西，就是神器生滅的碎片。
好親切。
云卿佞按捺住自己情不自禁要去將它拿到手的沖動，“是它。”
圣心也能感覺到手上的這塊生滅碎片，特別想飛去云卿佞那兒。
他面不改色地將碎片收進袖口中。
“你想得到它？”圣心似乎問了句沒用的話。
云卿佞當然不會覺得，她說一句“想”，圣心就會將生滅的碎片給她。
圣心能將生滅碎片拿出來，她都覺得有些意外了，她以為圣心最多也就說個“是”或者“否”。
“前輩，不如提提您的條件？”云卿佞道。
圣心道：“前輩二字就不必了。”
“至于條件，待你試煉之后，我會與你說的。”
云卿佞聞言一愣，“試煉？”
還有試煉？她一直以為試煉只有一場。
“試煉有兩場，另外一場才是重頭戲。”
圣心一說完，便是消失在此處。
云卿佞忽然腳下一沉，便是從高空中往下墜，她快速運轉靈力，只見地底鉆出幾道藤蔓，朝空中飛來，卷住云卿佞的身子，將她穩穩的帶到地面上。
她嚴重懷疑圣心是在報復她對他在上一場試煉中的表現的嫌棄。
是的，云卿佞想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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