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歸雀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他的快，那是聞名中都的。
剛想點頭，可又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笑不出來了不說，還爆紅了耳朵。
好在夜色遮掩，江扶月也沒注意。
秦歸雀抿緊了唇，又別過視線。
同時在腦海里翻看《武創志》，消去心中旖旎。
他道：“你傍晚說起宋小姐時，她的神色有異。”
江扶月退了步，讓秦歸雀進到屋里站著。
“你進來，隔墻有耳……”
秦歸雀：“都睡熟了。”
江扶月：“是睡熟還是被你打暈了？”
秦歸雀默了下，認真道：“是睡熟了，我點的睡穴。”
就是白鶴卿在這都說不出他的不對。
江扶月：“……。”
她噗嗤一聲笑出來。
也不知道秦歸雀今日受了什么打擊，突然在她跟前瘋狂“搖尾巴”，連話都變多了。
她合上門后，背靠著門問他。
“你是看出來李燕有問題嗎？我當時故意那般說，只是我留意的是賀蘭敬，倒是沒注意旁人……”
只是神色有異，又如何能這么斬釘截鐵得說李燕就是下毒之人呢。
秦歸雀顯然明白江扶月的不解。
他道：“她呼吸變重了，下意識縮了下肩膀……”
他說一兩個特征，又擰起眉頭說不下去。
最后只注視著江扶月落下一句，“很顯眼。”
總之他一眼就看出來了，哪哪都是問題。
江扶月默然。
只是對你來說很顯眼吧？！
她突然想起來，刺客刺客，重點在一個“刺”字。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要的可不只是那人有絕佳的武功。
還要有比常人敏銳的觀察力，有默默等待時機的耐心、有對周遭環境的適應力、潛藏能力等等。
秦歸雀能那么小被神醫看中，又會在逃出神醫谷后做到被信陵閣重視抓走，足以說明他是一個理性聰穎又涼薄的人……
理性的薄情和無情，才是生存利器。
他只是懶怠去思索環境變化，因為他本身能很快適應；
他煩躁揣測人心，因為人命在他看來輕而易舉就能拿去。
這才是信陵閣認為秦歸雀不控制便會成為江湖魔頭的原因。
江扶月突然反應過來，或許秦歸雀一直都明白她的異樣，只是他縱容并且愿意配合……
秦歸雀見江扶月垂著眸子一直不說話，不由擰眉。
這些還不夠證明？
不信他嗎？
于是他又開了開孔雀屏，炫了把。
“她近兩日應當與男子親近過。”
果然，一句話，把江扶月炸懵了。
“啊？！”
這也能給他看出來？！！！
秦歸雀見江扶月又看自己了，悄然勾唇。
“她身上有被香粉特意遮下去的海腥味，接觸她的男人應當是個常在船上的船工。”
江扶月：“……。”
她確定她這一世是健全的，耳朵鼻子眼睛都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就是……
她踮起腳，一下捏住了秦歸雀俊挺卻又并不鋒銳的鼻子。
“你生的狗鼻子？”
秦歸雀憋著氣，也沒有反抗她，聲音都因為屏住呼吸而有些咕噥。
“賀蘭敬是她心上人。”
“？？？”
江扶月顧不得笑話秦歸雀，她松開了手。
到底咽下去了那句“你怎么看出來的？”
大多人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所以這個對秦歸雀來說，應該好發現。
她垂眸，默默整理著秦歸雀給的訊息。
憑借著上一世十年老書蟲的經驗，她腦子里多了個狗血小故事。
李燕愛上了賀蘭敬，然而賀蘭敬多年以來都在追求長姐宋青禾。李燕出于嫉妒，便跟鶴居國的一名船工要了這特殊毒，下給了宋青禾……
江扶月皺緊眉頭，“就只因為嫉妒便毒殺將她拉扯大的長姐？”
這個理由，也不是不能成立，只是若真如此，也太叫人唏噓。
不過當下來看，事情跟李燕應該也脫不了干系。
秦歸雀終于吸到了空氣，以及女子身上勾魂的馥郁香味。
他注視著江扶月，目光定定，像是在期待些什么一樣。
江扶月恰好收回思緒抬頭。
便對上了男子微亮的眸光。
感覺就像是一只搖尾巴的……狼。
狼會搖尾巴嗎？
江扶月莫名想到。
她也不負秦歸雀期待，彎起眉眼笑道：“我都不知道，阿雀有這樣察言觀色的本事，真的好厲害。”
“厲害”兩個字，在秦歸雀這里已經快聽膩了。
但這會子他卻不由低斂眉眼，耳根微紅得應了聲。
“他們不好看。”
江扶月愣了下，才反應過來。
秦歸雀并不愛盯著無關的人看，因為不感興趣。
所以今日是因著答應了她，所以才仔細留意了周邊的人。
江扶月輕挑了下眉。
她忽地踮起腳，手臂輕掛在秦歸雀脖頸上，落在后頸的指尖有意無意得撩過他的肌膚。
“阿雀，那我好看嗎？”
語氣緩緩，纏纏綿綿，帶著繾綣的笑意，叫秦歸雀喉結微動。
他緩緩抬眼，目光落在江扶月面上。
見她深笑彎眸，細膩的肌膚在朦朧的月色下，愈顯柔和。
她身上的清香、眉眼間的嬌媚、都在秦歸雀腦海中放大。
秦歸雀一把掐住了她的腰，將她壓到門上……
*
江扶月喜歡秦歸雀沉淪的模樣。
大概是因著穿書，她知道了將來，掌控欲便也愈深。
所以當她發現秦歸雀待她不同時，便越來越喜歡逗弄秦歸雀，滿足自己的征服欲。
她抬著頭，感覺溫熱的呼吸停在耳畔。
于是低笑了聲。
“不繼續了？”
秦歸雀一只手拉起江扶月肩頭的裙裳，遮住帶著紅痕的白皙。
他悶聲道：“你不愿意。”
“我何時不愿意？”
江扶月反問，她跟著側過頭，目光流連過秦歸雀的唇畔，隔著若即若離的距離，緩緩道：“是阿雀有哪里不滿意嗎？”
腰上的手忽地收得更緊。
江扶月莫名想到那句。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倒挺誠實的。
卻忽聽秦歸雀喚她，“小姐。”
呼吸的熱氣噴灑在她面頰上，直叫曖昧升溫。
“嗯？”江扶月隨意應了聲。
說起來，秦歸雀一開始甚少喚她小姐，大概也是不習慣給人做下屬，近來不知怎地，倒是一口一個小姐叫上癮了。
江扶月思緒間，忽聽秦歸雀低沉又喑啞的聲音，
“小姐選了我，便再不能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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