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門口,顧家幾兄弟沉默不語。
顧爸爸那拳頭,捏了又捏,但是終究還是沒有落在顧二叔的身上。
沒一會兒,顧二嬸,顧媽媽還有顧云霆的舅舅林清浩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顧媽媽一到,就問顧三叔怎么回事,早上都好好的,去了一趟賭石場就成這個樣子了?
顧三叔又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顧媽媽對對直直的走到顧二嬸的面前,就是一巴掌,這一巴掌直接將顧二嬸扇摔在地上。
顧媽媽還啥都沒開始說。
顧二嬸這一摔,身上叮叮當當的滾出一堆首飾。
把顧家一家人看呆了。
顧三叔撿起地上的首飾,一言難盡的看著顧二嬸道:
“二嫂,你偷拿這些首飾,你是想干什么?
媽不是都說了,把珠寶今年盈利的25%算給你們嗎?
你為什么還要偷拿?
你要喜歡,你說一聲,我們給你打一套就是。
你這把馬上要交貨的首飾偷偷拿走,我們后面用什么給顧客交貨?
二嫂,做事一定要做得那么絕嗎?
就算沒有分家前,我們一家人對你也不薄,珠寶,從來都是你看上什么,都是讓你直接拿走,從來沒有和你說過錢。”
顧媽媽一臉憤怒的轉頭看向坐在椅子上,哭得一臉鼻涕眼淚的顧二叔,“老二,你和你媳婦就是那么來嚯嚯家里的?
別人都說,兄弟之間,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哪有說斷就斷了的。
我看你這是徹底想和我們劃清界限。
你兩口子這是鉆進錢眼子里是不是?
人家都說長嫂如母,我今個就替媽做這個主了,等安安出來,我們把賬拿過來,重新算。
就像媽說的那樣,把你們那邊產業盈利的屬于我們的75%算給我們,我們把我們這邊的盈利的25%算給你們。
以后我們顧家和你二房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
顧二叔這會兒哭得都不成人樣了,也管不了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哭哭啼啼的顧二嬸了。
他眼淚汪汪的抬起頭看向顧媽媽道:
“大嫂,我求你別說了好嘛?
我沒有想要分珠寶盈利的25%,我也沒讓吳海英去偷拿珠寶。
分家的事情我的確是想單干,但是我沒想過和家里斷絕關系。
要是分家的代價是讓我和顧家斷絕關系,我寧愿不分這個家,甚至一分不要都行。
大嫂,我真的錯了,你別說了好嗎?
這家我不分了。”
這時過道傳來顧老爺子憤怒的吼聲,“分,給我馬上分。
清音,你們馬上給我把帳拿出來,算清楚分給那個畜生,讓他給我滾。
就當我上輩子欠了這畜生的,他這輩子是來討債的。
分給他,把他的名字從族譜里面給我劃了,當我顧家從來就沒有這號人。”
顧二叔聽了顧老爺子的話,撲通一聲跪在顧老爺子的面前哭道:
“爸,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像小時候打我一頓,消消氣,但是不要趕我離開顧家。
我姓顧,是顧家的人,是您的兒子。”
顧老爺子氣急道:“你這畜生,你別叫我爸,你今天能把你媽氣得躺進急救室,明天就能把我氣到棺材里面躺著。
你這樣的兒子我要不起,也不敢要。
你姓什么顧?
我看你干脆直接姓吳得了。
該給你的,我不會少給一分,你趕緊給我滾,滾到吳家去改姓吳。”
顧家就是這樣,不管媳婦犯了什么錯,從來都不會說媳婦半句不是,只會往自己兒子身上教訓。
顧家也從來沒有打老婆的習慣,這也是顧二叔氣到極致了,都沒有伸手動一下顧二嫂的原因。
顧二叔當然能聽得懂顧老爺子的話,意思說他管不好自己媳婦,讓媳婦攪得顧家雞犬不寧,干脆直接滾出顧家,到媳婦家上門得了。
顧二叔顫抖著雙唇,哽咽著喊顧老爺子,“爸,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別生氣了好嗎?不要趕我出顧家行嗎?”
林清浩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父子兩的面前,給顧老爺子順了順氣道:“叔,你看你,這是干啥?
人家都說家和萬事興,老二已經知道錯了,你老說說就算了,難不成你還真要和他斷絕父子關系?
這親緣關系是三言兩語說斷就能斷的?
好了,好了……
叔,你老也別氣了,坐著休息一會兒,等著嬸子出來。
清音,趕緊把叔扶過去休息。”
顧媽媽走過去把顧老爺子扶到一邊坐下。
林清浩將顧二叔拉起來坐到椅子上,拍著他的肩膀道:
“老二,按說你的家事我不該多插嘴,但是平時還是多勸說弟妹。
畢竟她已經嫁進顧家,成了顧家的人,大家都是系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這個道理,你兩口子應該懂。
你只知道嬸嬸抑制了你的商業才能,限制了你的發揮,卻沒有想過嬸嬸的良苦用心。
老二,你的確有著不錯的商業天賦,但是生不逢時。
社會動亂,專打出頭鳥,你要是動作大了,被抓了典型,顧家都保不住你。
不說保不住你,甚至還要連累整個顧家。
顧家可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嬸嬸不可能為了滿足你的好勝心,毀掉整個顧家。
國家政策已經在慢慢開放,再耐心的等等,離你大展宏圖,已經不遠了,也就是這幾年的事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顧家人,你就應該知道你們是一個大家族。
而不是只有你的小家,只要顧著你自己就行。”
顧二嬸從地上爬起來,站在一邊,沒人理她,也沒有人說她的不是,大家也都只是逮著顧二叔在說教。
兩個小時后,急救室的門打開。
蘇樂安出來,說沒大問題,送得及時,過不了多久就能醒過來,在醫院住幾天,打幾天點滴,就能回家休養了。
顧奶奶被推出來,顧家人都去了病房。
顧二叔把顧二嬸叫出了醫院。
“吳海英,你回你娘家住吧,以后我每個月給你寄一筆生活費,保你衣食無憂,一直到壽終正寢。
放心,我不會和你離婚。
我顧家子女,沒有離婚的說法。
但是顧家只是不允許子女離婚,沒有規定這日子必須要一起過。
我的事情,以后不需要你插手,要是你再多嘴我的事,我會讓你以后留在吳家吃你吳家的,用你吳家的。
不信你可以試試。”
顧二嬸一臉委屈,哭哭啼啼的道:
“顧松,我那么做不都是為了我們家好嗎?我為我們家爭取該得的利益,我錯在哪里了?”
顧二叔嘆了口氣道:“站在一個小家庭的角度,你的確是沒錯,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你已經做得相當好了。
但是我不一樣。
是我糊涂了,太急功近利,忘記了身為顧家人的責任。
而且,你又不懂得適可而止,害我差點成了孤兒。
我甚至都沒有想到,你會偷拿賭石場的首飾,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顧松是缺了你那些東西嗎?
讓你手腳那么不干凈?
你明明知道那些東西,是老三他們馬上要給顧客交貨的東西,為什么要偷拿?
你想害死我顧家嗎?
你可知道,老三他們要是交不上貨,我顧家將要面臨什么樣的風險。
我們珠寶,本來面對的顧客群體就是那些權貴。
人家交了定金,又等了很久,我們交不出貨,他們一氣之下,對我顧家發難,揭發舉報我顧家,你說,最后我顧家會是什么下場?”
顧二嬸咬咬唇委屈的道:
“我當時就是看著媽暈倒了,被送到醫院,想著老三他們估計不會分那25%的紅利給我們了。
我想著拿他幾樣首飾,沖抵我們那25%的紅利。
顧松,我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我們家呀。”
顧三叔仰天長嘆,他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你說她錯,她為了小家也沒錯。
你說她沒錯,她對自家可謂是機關算盡,斤斤計較,整得自己父母寒心,兄弟反目。
顧三叔嘆了口道:“你沒錯,都是我的錯。
你回去吧,大抵以后我會留在南城,我父母也已經老了,我也是該盡盡自己的孝道了。
這么多年,我們都在南方生活,也沒有好好的照顧過他們。
也不能一直讓大哥和老三照顧他們,我也是時候待在他們身邊盡盡孝了。
對你父母那里,這么多年,我自問,我是對得起他們的。
至于孩子,我會自己給他說,你不用操心。
每個月我會給你寄去生活費,你自己好好生活就行。
趕緊走吧,晚了,趕不上車了。”
說完轉身回醫院。
被顧二嬸一把拉住,眼淚婆娑的道:“顧松,我陪你在南城孝敬爸媽不行嗎?”
顧二叔搖搖頭,“你走吧,我擔心我媽還沒出院,你就又把我爸給送進去了。
現在我這一家子,嘴上雖然沒有說你任何的不是,但是心中已經對你是有了芥蒂,你待在這里,日子也不會好過。
所以你回娘家吧,回娘家,你會過得自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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