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游何等聰明。
當他發現抗拒暗靈根無法解決現狀時,他索性自愿放出自己的內心破綻,故意引二者相融。
但肉體凡胎難以容納兩股相克的靈根之力。
唯有超脫凡體,且將兩股力量持于平衡,才可保全性命,踏平前路坎坷。
秦別枝思索,天時地利人和,此時算是嗎?
擁有整個華城人的氣息、氣運,沈埔三月以上鋪墊準備,再加之沈淮游。
她心念一動,一道聲音傳入沈淮游的耳中。
“沈副隊,欲融光暗靈根需自毀肉體,重塑肉身,且需天時地利人和。”
她只負責告訴沈淮游怎么做、怎么解,而怎么選擇,是沈淮游的事情。
沈淮游與沈徒風之間的爭奪落幕,空中的靈魂散去。
沈徒風,終究是斗不過沈淮游,如同邪不勝正,暗不遮光。
光靈根與暗靈根的融合已經完成一半,接下來只剩一個足以承受的身體。
沈淮游的下定決心,艱難地半撐起身,手中動作緩慢轉變。
他的身體本就已殘破不堪。
“破。”
他嘶啞地低聲道。
肉體轟然炸開,秦別枝立起一道盾擋住爆炸產生的余波。
秦別枝與姬朝衣的神情凝重,這可幾乎算得上是徹底斷后路的決定。
若是不成功,即使有元嬰也未必能重新作為人活在世上。
肉體爆開,留下森森白骨。
光靈根散發純凈白光,緩緩覆蓋白骨,血肉在靈根自發的潤養下重生。
同時,已初步融合的暗靈根不甘示弱。
兩股相克的力量又一次碰撞。
好在這次有著吧不俗的氣息在中和二者。
可以的話,沈淮游一定要怒罵出聲,可惜現在的什么都做不了。
唯有神識努力搶奪控制權,欲將兩股靈根的力量把控。
看到血肉生長,秦別枝與姬朝衣稍稍松口氣。
至少,還有可能。
沈淮游這邊可以暫且放心,二人將目光放到了沈埔的身上。
一時,二人思緒變幻。
殺,還是不殺?
感受到目光的沈埔也是臉皮子一抖,隨即率先開口道:“二位何須做太絕?若日后我族大長老回來,即使你二人是天備軍的人,也難以活命。”
“老家伙,這種屁話就不要拿來威脅我們了。”秦別枝可不吃他這套。
說得和她背后沒勢力似的。
無論怎么樣,秦家能作為清天國最強的家族之一,其中必然也有自己的底蘊。
再加之天機門也不是好惹的。
她還真不怕。
姬朝衣更不用說。
沈埔深吸口氣,沉聲道:“你們想要什么?”
“要你的命。”秦別枝翻個白眼,抬步向沈埔走去。
“大長老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若我死了,你們與他都活不了。”
到這個時候,沈埔依舊保持著冷靜,來硬的不行,他便來軟的。
“沈淮游給了你們什么?我也可以給你們。”
秦別枝面色古怪。
這老家伙不會以為天下所有事情都是為利吧。
她勾唇笑道:“沈副隊說,他會幫我們把魔界捅穿。”
沈埔臉上僵住,他要是聽不出來秦別枝在耍自己,他就是真蠢了。
秦別枝抬手,靈力化劍。
這融合之法進行到現在,已經不需要沈埔了,只看沈淮游能不能撐住。
她落劍,下刺。
沈埔臉上毫無血色,痛苦壓抑的悶哼傳出。
鮮血從沈埔的肩膀噴出,肩上的骨頭如紙般脆弱,被她一刺徑直滑下。
血液濺到秦別枝的衣上大片,她卻毫不在意。
趁他病,要他命。
如今闖過沈家打破這個老家伙的計劃,反正梁子也結下了。
清天國邊城,一名白發蒼蒼的黑袍老者捋著胡須,在街道上緩步走過。
突然,他臉色一變。
“怎么回事?家主的氣息突然極為不穩……糟了,出事了!”
老者又驚又怒,誰敢對沈家出手?以沈埔的實力,怎么可能會出現這么嚴重的傷。
他當場騰飛,爆發的靈力波動引來邊城人的注目。
他全力趕往華城。
該死,難道是華水祈那個女人?
……
秦別枝半蹲在地上,專心致志地用靈力劍在沈埔身上一個勁兒地畫字。
沈埔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一巴掌拍在地上,背部裸露。
血紅色的字歪歪扭扭,只有四字:
我是傻逼。
每刻一筆,沈埔就會身子一抖,張大嘴哼哼唧唧就是說不出一句話。
秦別枝很滿意。
她極有閑心地用靈力劍在沈埔的手臂上劃出一條又一條長線。
那些長線的邊緣皆是被燒得焦黑。
這是由太陽火凝聚的短劍,其高溫哪里是常人難忍的。
若是年輕的沈埔說不定還能抗一抗,現在的沈埔嘛,一把老骨頭罷了。
大抵是場面多少有點血腥變態,姬朝衣默默地移開視線,落在沈淮游的身上。
其實兩邊都差不多。
就是一個在長血肉,一個在被去血肉罷了。
沈埔的血幾乎把秦別枝的長裙染紅,鐵銹腥味彌漫在這狹小的空間的。
一道聲音打破空間的寧靜。
“沈家的大長老在往華城來了。”
華水祈的聲音憑空出現在密室之中。
尚未暈死的沈埔聽到這話,當即激動起來,而秦別枝和姬朝衣都是微微蹙眉,感到些許麻煩。
秦別枝不爽地“嘖”了聲,只能嘆道:“好吧,那我盡快。”
說著,靈力劍一翻,她將劍尖刺入沈埔的丹田之中。
丹田,修士的修煉之根本。
對沈埔這種元嬰期的修士,他的丹田已成元嬰。
元嬰算是生命嗎?
關她屁事。
她手握劍身一轉,將其中攪爛,鮮血噴涌。
噴涌的血被她以靈力擋住沒有濺到臉上。
別太惡心。
她散去靈力,起身如踢死狗一般將沈埔的身體踢開。
沈埔死沒死她懶得管,活著也無所謂。
反正這一身修為已經徹底毀了。
畢竟是沈淮游的生父,該如何處置,交由沈淮游。
若扛不住死了,那也正好。
“你覺得,沈副隊能撐住嗎?”
秦別枝清理手上的血,坐在姬朝衣的身邊問道。
她一身刺鼻的血腥味,但姬朝衣面色絲毫沒有變化。
“不知道。”姬朝衣搖搖頭,“若成功,說不定就直接進入化神了。”
“希望成功吧。”
城主府的華水祈起身,目光投向城外不遠。
沈家大長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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