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這會兒突然摸不透眼前人的心思了,小心翼翼問:“真的?你真這么認為?”
被安哥坑的次數太多了,二妞感覺眼前人此刻突然‘順從’不太對勁兒。
梅淮安點點頭:“對啊,你們不都分析的很透徹嗎?我剛還聽見什么裴不知喜男色燕涼竹長的漂亮他倆肯定有一腿.....嘶,說的多真切啊,合情合理,我信了。”
“......”
你信了我不信。
二妞剛才只是懷疑,這會兒能確定眼前人就是跟他鬧著玩兒呢!
燕涼竹只覺得這些污蔑都是無稽之談,他表情麻木僵硬的站著這兒。
耳邊是一群人跟找到主心骨了似的,越說越起勁兒。
梅淮安聽的津津有味,不時還點點頭附和幾聲。
“......”
“背后肯定是他爹指使,西州老賊疼小兒那是出了名的!”
他坐在樹樁子上笑著看過去:“說的有道理,天下父母疼小兒嘛。”
“殿下,小的斗膽猜——燕涼竹來渭北就是為了跟在殿下身邊當奸細,把殿下的一舉一動....啊,甚至連渭北軍情都傳回燕西去!”
他佯裝思索,也點頭:“嗯,是有這個可能。”
“燕二就是個不男不女的,長的就不男不女,哼,定是早跟那遼東主君勾搭上了!殿下,這次在遼東他倆幽會沒有?燕二,你們親熱的爽不爽啊!”
燕涼竹袖子底下的拳頭都攥緊了,唇瓣抿到發白。
“哎?是誰說的這么有道理,站出來露個臉我瞧瞧。”梅淮安瞇著眸子看過去,笑容燦爛,“親熱?興許有吧,剛才不還說攥著手一起殺人么,行,這也算是‘牽手’了。”
“鷹爪,把這個小兄弟名字記下,稍后本殿下得給他個大賞!”
“哎!多謝殿下賞,多謝殿下!”
“......”
鷹爪瞥了那人一眼,認出是自己手下新分過來的精武護衛,微微皺眉。
心說——
蠢到這種地步怎么能分過來保護佛君,選拔官的眼珠子怕是不想要了。
梅淮安認真聽了好一會兒,最后才把珠串收回懷里翩然起身,拍了拍后身衣擺。
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樹林里的喧嘩也逐漸停止了。
梅淮安緩步圍著二妞走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原位站定腳步,放眼看著周圍這一群人。
舌尖舔了舔后槽牙,這才笑著開嗓——
“誠如你們所言,燕涼竹是西州安插過來的奸細,是裴不知親親密密的‘小情兒’,既然都說的言之鑿鑿,本殿下也不能辜負你們的良苦提點,我信了!”
“是啊!殿下早該信我們的!”
“沒錯!”
“......”
二妞隱隱覺得有什么不對,他迷茫抬眼看,正前方站著的就是鷹爪和燕涼竹。
燕涼竹的狀態不必言說,臉色發白沒有半分血色,以他跪著的角度能瞧見對方袖下攥緊拳頭微顫的手。
鷹爪正垂眼看著二妞,二妞愣了一下跟他對視。
兩人是熟悉的,畢竟二妞在行宮里當過近侍,平日里也一口一個‘鷹爪哥’喊的親,關系尚可。
此刻,鷹爪垂眼看他,朝他搖了搖頭。
二妞就這么愣住了。
周圍兵將們臉上泛起喜色,七嘴八舌的說著話,都認為今天在樹林里‘查清奸細’自己也是出了功的。
就在這片混亂里,梅淮安眸色一冷突然朝他們問——
“那誰能告訴我。”
“燕涼竹為什么要站在這里聽我們揭露他?”
“......”
啊?
眾人臉上都還帶著笑意,不知道這話問的是什么意思。
二妞跪著緩緩低下了頭,耳尖泛紅不敢看燕涼竹了。
梅淮安就站在二妞背后,嗓音略帶疑惑的朝著眾人接連問話。
“其實還有許多事我想不明白——”
“燕二既然是西州王最疼愛的小兒子,他爹為什么叫一個不會武功才十幾歲的寶貝兒子來當奸細?渭北軍機也是能被燕二隨意探聽并傳回燕西的?”
“裴不知既然跟燕二有一腿,如今都已經渭遼結盟了怎么不把燕涼竹留在遼東花前月下呢,叫小情兒跟著我干什么,畢竟燕二還開玩笑說過要嫁給我....裴不知難道有被戴綠帽的癖好?”
“這我倒是不知,你們應該能解釋吧。”
“你們剛才把他倆關系說的那般真切,就跟你們趴他倆床底下聽著了似的,我當真是深信不疑!”
“再跟我說說燕二是不是腦子有病,喜歡被一群人戳著脊梁骨臭罵,否則他怎么放著疼愛他的父親不找,親親熱熱的情哥哥不要,非站在這兒憋紅了眼眶挨罵呢。”
“也不怕你們罵惱了抽刀戳死他,連命都不要了就為聽你們罵他,這不是腦子有病么。”
“我的疑惑問完了,你們開始解答吧。”
“忠心耿耿智勇雙全的良將們,是時候來點撥一下昏庸無腦的本殿下了,開始吧!”
“......”
梅淮安轉身往樹樁方向走,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周圍這些人此刻都跟死了一樣,幾乎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但他不理會這場死寂,又森冷開嗓——
“說清楚了我當即把燕涼竹砍成兩半,一半送到燕西,一半丟給遼東,好能彰顯本殿下儲君的威望,畢竟有你們一群智勇雙全的忠將輔佐,我可不想背上昏庸的名聲。”
“......”
就在這時,樹林外面有個近侍快步跑來,似是有話要傳。
梅淮安呼了口氣,轉身坐回樹樁上。
那邊的近侍很快跑過來,單膝跪地抱拳拱手:“啟稟殿下,佛君有話代問二公子!”
“你問你的。”
“是!”侍衛膝蓋不離地的扭過身子,低頭朝燕涼竹方向拜身:“佛君差屬下來請示二公子,雕制身份玉碟的材料選白玉還是青玉,全憑二公子喜好。”
“......”
梅淮安眸色微動,禿驢這一手配合的倒是好。
看著燕涼竹有些愣怔,他輕咳一聲才把眸中震顫的人喚醒。
燕涼竹眸子還是紅的,聲量很輕:“....白玉,待我謝過佛君操勞。”
“是!”
侍衛起身彎腰后退幾步,隨后才一陣跑動著回去復命了。
這一回,樹林里的所有人臉色都難看至極!
梅淮安坐在樹樁子上兩只手肘擱在膝頭,一手撐腮,一手在陽光下彈了彈指尖不一定存在的灰。
陽光鋪在英颯漂亮的臉龐上,他垂著眼嗓音慢慢悠悠——
“這可怎么辦,佛君還傻乎乎的禮待燕二這個奸細呢,昏庸名聲估計也得往他頭上落一份。”
“......”
沒人敢說話,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在后悔今天不該因為愛看熱鬧就瞎往樹林里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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