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涼竹只能用這個理由來解釋,畢竟他也不知道太子一身好武功是怎么來的。
上身擦完后,他很自然的輕聲問詢:“褲子需要我幫你脫嗎?”
“.....!!”
賀絳一激動猛地翻身,造成額上傷口又開始脹出鈍痛來,疼的皺眉說:“不用!你出去吧我自己擦。”
“你自己擦?”燕涼竹猶豫片刻,“你頭上有傷不適宜長時間坐著,其實...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老子還沒娶媳婦兒呢憑什么先給你瞧......”
賀絳說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站在床邊的人驚訝過后突然笑了起來!
燕涼竹把布巾放進水盆里,含笑瞥了一眼床上的人:“你說過你們行軍打仗的時候都光著屁股跑,我以為將軍不會拘束這些小節呢。”
這算是報復之前在行宮里——
他誤闖賀絳浴室被這莽夫按在椅子上好一頓數落的‘舊怨’。
今天算是原話奉還了。
“......”
“那是在傷營里光屁股,不除了衣裳怎么讓醫師快些處理傷口,慢一步都是要命的事兒!”
賀絳急忙反駁,話音落下才發覺這人是在笑話他,頓時惱羞成怒也不扭捏了。
“行,但我做事一向公平,今天你敢看我屁股...趕明兒你就得讓我也瞧一回!”
說著話他手指撫上黑褲邊緣,作勢要脫!
“不必!”燕涼竹快速轉身,用帕子擦著手指往外走,嗓音有些慌亂,“你擦好了再喊我來收拾吧,我去讓侍衛準備些飯菜。”
“嗯。”
賀絳胡亂應了一聲。
看人離開房間后這才懊惱皺眉,反思自己剛才的行為實在魯莽。
其實但凡換別的男人給他擦身,他都不會這么緊張,大家都是男人誰沒長東西啊。
可偏偏就是在這人面前險些被看光,單是這么想想心都快蹦出來了!
......
燕涼竹快步走出房間才猛地松了一口氣,他定定神直接去跟帳篷門口的侍衛們說話。
侍衛們應聲做事,他回到廳堂桌子前倒了杯茶水。
等手指端著溫熱茶盞往唇邊送的時候,才恍惚覺得——
這樣的溫熱觸感跟剛才那人身上溫度......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他捏著茶盞喝了兩口就連忙放下,臉頰有些生熱。
一定是他從前沒見過那般強健的身軀和飽滿肌肉,才會看過之后到這會兒還能想起來。
但也不得不承認,擁有一身強健肌肉的人看起來很有安全感。
如他這樣飽讀詩書的文人性子,其實心底對武將是十分仰慕的。
尤其他身處的環境和經歷...沒法兒不慕強。
——
草原落日如同一顆流心咸蛋黃,把暖白色的帳篷都映出了橙紅暖光。
梅淮安一覺睡到傍晚才起身,簡單梳洗過后先去看了賀絳。
顯然燕涼竹把他照顧的很好,賀絳看著有些精神了,高燒也退了些。
“好好養著,過幾天咱們就能回渭北。”
賀絳看著站在床邊的人,懊惱嘆氣:“我什么都沒幫上你,離開王帳的事也得指望你了。”
“我也沒做什么,是咱們三個運氣好。”梅淮安啃著一塊牛乳糕,朝給他端來點心的燕涼竹笑了笑,“說起來還多虧了你。”
如果不是燕涼竹病倒了讓宋祈樂來到帳篷里醫治,他也沒機會結識宋祈樂,更沒機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有希望離開遼東。
燕涼竹原本充當著木架子的角色,在一旁安靜的端著點心。
沒想到自己能被夸贊,眉眼彎了彎,只是他不明白這話從何說起。
事關宋祈樂的‘奸細’身份,梅淮安沒有多解釋,只是抬手在身側少年腹部揉了揉,嗓音一貫清冷:“疼嗎?”
“呃。”燕涼竹想說不疼了,但還是沒忍住皺了皺眉。
梅淮安把他手里的點心盤子接過來,語氣不容反駁:“吃了晚飯你早些休息,晚上有我看顧他,你明天早上再來替我。”
這樣的合理分工,對在場三人的身體狀況來說是最合適的,不能逮著一個人受累。
“不用,我晚上也能照顧他!”燕涼竹有些逞強的想讓眼前人多休息。
“聽話。”梅淮安不由分說拍拍他胳膊,“回去擦些藥油把瘀血揉散,別跟膝蓋似的半個月都不見好。”
“......”
久違的關懷。
“好。”燕涼竹神色有些動容,自己抬手揉揉肋骨語氣乖巧,“我記下了。”
床榻上的賀絳看著床邊這兩人互動,突然來了一句:“哎,你會揉淤血嗎?我幫你揉吧。”
燕涼竹嚇了一跳:“不,不用了。”
梅淮安聽見這話也轉頭望向燕涼竹,這種舉手之勞的小事他自然也愿意幫忙:“這樣吧,等吃完飯你洗了澡叫我,我去你房間......”
“?”賀絳傻眼了,當即打斷,“我!我說我給他揉!”
“......”
顯然這人的激烈反應,叫另外兩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梅淮安微一挑眉,仔細盯著賀絳的臉想尋找出蛛絲馬跡,語氣隨意的試探著:“你頂著腦袋的傷給他揉淤血,如此熱心?”
賀絳被這人太過透徹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但剛才的話已經說出口了,這會兒只能硬著頭皮回話。
“是啊,燕二他,他今天把我照顧的很好...還知道給我擦身子,我報答報答他怎么了?”
“哦。”梅淮安點點頭,沒有多說。
對于賀絳這樣生硬的辯解他一個字兒都不信,但另一個主人公就在他身邊站著,有些話自然不能挑明。
他只是有些好奇——
他倆的小火花是什么時候擦出來的?
他想起這兩人為數不多同框的時候,腦海中還是在行宮前殿里,兩人打架的場面。
比如,燕涼竹把賀絳身上撓出紅印子,賀絳拎著燕涼竹掄飛著欺負。
嘖,果然世事無常啊。
此刻,燕涼竹聽賀絳說要感謝他今天的照顧,肯定不能叫腦袋有傷的人來幫他做事。
果斷搖頭拒絕——
“不用,我自己會揉淤血,先前膝蓋受傷的時候都是我自己揉的。”
那兩個侍衛揉淤血的動作太粗魯敷衍,他想讓傷快些好就自己學了手法。
他拒絕的干脆,梅淮安眸色若有所思。
畢竟聽見燕涼竹拒絕之后,他瞧見賀絳眼底閃過...失望的神色。
賀絳的心思永遠都是掛在臉上的,燕涼竹可能看不真切....但一定瞞不過梅淮安。
梅淮安思索片刻,把人支開:“涼竹,你去看看他的藥煎好了沒有。”
“好。”
燕涼竹當即應聲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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