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安晴想了想,道:“多謝里正叔的信任,可是盛國不是一向只有男郎中嗎?我這坐堂問診,怕是鄉親們不敢來看啊。”

  里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在你之前的確沒聽過有女子當郎中,但這又怎樣?你的醫術咱都是有目共睹的,別的村子怎么樣我不曉得,但我敢保證咱圓山村的鄉親一定不會對你指指點點。”

  聞言,莊安晴默了默,道:“其實不瞞里正叔,我在鎮上開了一家鋪子,下個月就要開業了,我怕在村里坐診的話實在忙不過來。”

  里正大驚,“什么?云湛你們在鎮上開了鋪子?怎么之前都沒聽你們提過?”

  莊安晴見他這么震驚,不禁莞爾,道:“夫君和孩子們都要專注讀書,我就想著找個穩定的營生。剛好之前在鎮上給人看診賺了一點兒銀子,我就拿來開了個賣吃食的小店面。不過我們沒給其他人說過,里正叔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也希望里正叔能替我們保密。”

  里正不解,“這么好的事為何要保密啊?”

  莊安晴和解云湛對視了下,接著,解云湛先開口解釋道:“娘子畢竟是個女子,而且之前她又出過意外,我擔心別人知道那鋪子是她開,會引來一些心術不正的人搞破壞。”

  里正恍然,忙點頭道:“你們考慮得很周到,的確是要小心著些。既然如此,云湛媳婦應該沒空長期在村里問診了。唉,真是可惜了。”

  莊安晴還真沒想到里正會這般失落,心里不禁升起被人認可的喜悅。

  她想了想,道:“雖然我不能長期坐診,但村里鄉親有什么需要的還是可以找我的。不過事先說明一下,我也不是什么病都能治,如果我能治的我就試試看,不能治的我只能推了,您覺得怎樣?”

  里正一聽,方才的失落瞬間沒了大半,歡喜道:“那是自然。”

  此時,在一旁的解云湛插嘴道:“里正叔,我覺得如果鄉親們真的要找娘子看病,該付的診金還是要付的。娘子給人看病也不容易,還有她的家傳秘藥也都不便宜,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配出來的。”

  里正忙點頭,“要的要的,找郎中看病當然要給診金,這合情合理。對了,今日高迎安他們也都堅持給了診金,我看村里大多數人都是比較講道理的,這個云湛你們倒是不用擔心。”

  幾人談妥,天色已經黑透,解家四口別過里正一家,開開心心回家去了。

  次日,解云湛將正式搬到一覽堂那邊過夜。

  冬季已經開始,山腳那邊夜里寒涼,莊安晴特意給解云湛和孫平淵買了兩個新炭盆,又添置了兩床厚被子。

  看著某人一個勁地忙進忙出給他收拾,解云湛整顆心都暖暖的,笑道:“你都收拾一個上午了,快歇歇吧。我又不是出遠門,萬一有什么需要的回來拿便是了。”

  莊安晴聽著,收拾的動作沒停,“說是這么說,可萬一大晚上冷了,你也不方便回來啊。”

  說罷,又想起什么,一拍手道:“對了,之前我給你買的幾身厚衣裳,這下也帶上吧。”

  她噠噠噠跑到衣柜旁,打開了解云湛用來裝衣服的箱籠,把里面幾身新衣服拿了出來,叮囑道:“這兩身是外穿的,這兩身是睡覺時可以穿的,記住了。”

  解云湛看著她這般,不禁就想起了爹娘還在的時候。

  以前爹每次出門打獵時,娘也是這樣忙進忙出地給爹收拾,也是這般嘴上不停地叮囑吩咐。

  昔日回憶與眼前場景重疊,解云湛心里被暖意包裹,忍不住上前輕輕抱住了她,“晴兒,有你真好。”

  莊安晴被猝不及防擁入一個寬厚的胸膛,呆愣三秒之后,她眨巴眨巴一雙大眼,仰起小臉,“有你也真好。”

  解云湛心頭滾燙,頓覺懷里的人兒就是這世間最稀貴的珍寶,他真恨不得能把她縮小揣進自己的懷里,時時刻刻都與之伴隨。

  無奈這稀世珍寶完全沒有這個意愿,她小身子拱來拱去掙脫了他,還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還沒收拾完呢,動不動就這么膩歪,活兒都干不完了。”

  解云湛低低笑了一聲。

  也是,她對他的情愛似乎一直都只停留在發芽的階段。

  算了,能為他這般忙前忙后已經是極大的幸福。至于其他的念想,且等著吧。

  解云湛低笑完,聽話地松開了手,繼續在一旁看著某人為自己的事情忙個不停。

  吃過午食,小兩口找鄉親借了一輛驢車,把收拾好的東西都拉到了一覽堂。

  莊安晴幫解云湛收拾好他的小屋,又跑過去給孫平淵收拾。

  孫平淵連忙攔下了她,“云湛媳婦,我這屋你就別忙活了,你都弄好了,狗蛋那小子不就沒活干了嗎?”

  莊安晴差點兒就忘了狗蛋打雜還束脩這么一茬,笑道:“那我就把東西放進去,等放學了,老先生你再讓狗蛋歸整好,如何?”

  孫平淵覺得這樣不錯,遂給莊安晴放了行。

  全部收拾妥當,解云湛也快到了上課的時辰,莊安晴跑去小屋和他道別,“湛郎加油!好好跟老先生學哦。”

  解云湛如今對她嘴里時不時冒出來的新鮮詞語已經見慣不怪了,只是那老母親鼓勵小兒子的語氣又是怎么回事?

  他幽怨地瞥了莊安晴一眼,道:“你怎么把我當小孩子了?我應該比你還大兩三歲吧?”

  莊安晴聳了聳小肩膀。

  抱歉啊,姐的真實年齡可比你要大上十來歲呢。

  一個老阿姨看著一個小年輕開始發憤圖強,慈愛之心自然是抑制不住的。

  不過這個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著實沒必要告訴他。

  想著,莊安晴莞爾一笑,道:“不是把你當小孩,我只是看見自己的夫君開始在自己喜歡的事情上努力,心里替夫君高興,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解云湛眸光動了動。

  自己好好讀書,真的能讓她這么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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