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春桃一驚,想掙開劉氏的手,無奈劉氏已經趁她坐直身子將她脖子前面的勒痕也一并看了個遍。
這痕跡一看就是用什么布條勒出來的,劉氏當即就想到了某個可怕的念頭。
她心里大驚,立即抱著自己女兒大哭起來:“我的兒啊,你可別想不開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要拋下我和你爹呀?”
劉氏哭得不能自已,高春桃卻被她哭得一陣莫名其妙。
過了好半晌,高春桃終于意識到劉氏究竟是誤會了什么。
方才解云湛是用衣服領子勒她脖子的,這看起來的確容易給人一種上吊的錯覺。
難道......他是不想在她脖子上留下指印才用領子勒她的?
還是說,他方才是真的想弄死她,還事先想好了要偽造成上吊的假象?
高春桃瞬間就驚出一身冷汗,身子也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
劉氏感到懷中的女兒在微微顫抖,以為她冷,立即就止住了哭聲,把之前的那碗姜湯遞給了她。
“快,把姜湯喝了暖暖身子。”
高春桃顫巍巍地接過了碗,麻木地喝了起來。
劉氏見了女兒這般,差點兒失去女兒的后怕再次襲來,眼淚又止不住地往外涌。
高春桃捧著溫熱的姜湯漸漸意識回籠,聽著劉氏的哭聲,不耐地道:“我沒有想不開,這是衣服領子勒出來的印子,是這身衣服的領子太緊了。”
劉氏一愣,“真的?”
說著,還想再仔細看看。
高春桃見了,下意識把領子收緊,徹底遮住了脖子上的紅痕。
劉氏雖心里疑惑,但既然女兒這樣說了,她也就沒再追問。
她抹干臉上的眼淚,苦口婆心地勸起了女兒,所言不外乎是不要做傻事、李家其實真的不錯、父母絕對不會害你之類的話云云。
高春桃被她說得煩不勝煩,敷衍應了幾句就把劉氏推出了房間。
看著被合上的屋門,劉氏深覺無力。她長長嘆了一氣,接著就轉身忙去了。
......
解家,解云湛終于從學堂回來。
想著即將就能看到那張明媚的笑臉,解云湛方才因撞見高春桃而生出的不愉快立即就散沒了蹤影。
他期待地推開家門,結果等著他的卻是空寂無人的光景。
飯點兒還跑去哪兒了?
解云湛嘀咕著,先進了自己的西屋,把從孫老先生那里拿回來的老書放好,然后又轉身去了灶屋。
灶屋里,灶臺被打掃得干干凈凈,并沒有擺著任何吃食。
解云湛眉心蹙了蹙,驅著輪椅來到灶臺前揭開了鍋蓋。
鍋里只放著早上吃剩的兩根紅薯和一只雞蛋。
這人到底去哪兒了?怎么連飯都不吃?
解云湛越想心里就越是不安,當即蓋上鍋蓋出了家門。
想著解云月在里正家,于是解云湛就先去了里正家一趟,看看某人是不是去接解云月了。
可到了里正家后,并沒有看到莊安晴的身影。
解云月正在里正家和歡姐兒一塊兒吃午食。
看見自家大哥過來,解云月以為大哥是來接自己回家的,于是很乖地放下碗筷走過去征詢道:“大哥,我可以先吃完再走嗎?要不然飯飯要浪費了。”
洪氏聽了很是欣慰,忙笑道:“云湛,你們把云月教得真好!你就別急著把她接回去了,就讓她在這兒多玩會兒吧,好讓咱們歡姐兒能多跟云月學學。”
歡姐兒自己也很想解云月留下來,立即就幫著說好話。
解云湛見妹妹這么受歡迎,心里很高興。
妹妹聽話可不是她的功勞。
想到某人,解云湛摸了摸妹妹的頭,“沒事,你繼續玩兒吧,大哥下午再來接你。”
解云月其實是想早點兒回家見大嫂嫂的,不過既然大哥說晚點兒再來接她,她也沒有多說,很乖地點了頭回去繼續吃飯。
她是一個乖寶寶,一個不給家里人添亂的乖寶寶。
洪氏見狀立即笑得眉眼彎彎,走過來和解云湛寒暄,“真是多虧云月過來,這兩天歡姐兒連吃飯都乖了不少,以前一頓飯得讓人催上不下十遍,這會兒有了云月的榜樣,她也跟著乖乖坐著吃了。”
說著,她又極滿意地看了兩個孩子一眼,之后才想起來問解云湛的來意。
“你是說安晴妹子嗎?她沒來過呀,怎么,她不在家嗎?”
洪氏很是詫異,眼中透出擔憂。
解云湛想了想,道:“之前家里來了客人,興許是把客人送到村口去了。”
說著,解云湛就驅著輪椅離開,打算去村口看看。
然而沒走開幾步,洪氏突然就追了出來,叫住他道:“方才大牛家好像出事了,我家那口子也趕過去了。大牛他娘不是跟安晴妹子挺好的嗎?安晴妹子會不會是到他們家去了?”
解云湛聽了,忙謝過洪氏提醒,立即就驅著輪椅趕去了大牛家。
等他趕到時,大牛家門口已經站了好些鄉親,個個拉長了脖子往里瞧。
“郭氏這個做婆婆的也太狠了,這都下得去手。”
“誰說不是呢,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門外的人邊看便議論著。
解云湛聽了神色一凜,當即加快了動作往前趕。
站在后面的鄉親看見是他過來,馬上自動讓開了道,還和他打起了招呼。
“是云湛呀,你媳婦兒已經來了。”
“是的是的,你媳婦兒來了,素娘剛剛流了好多血,你媳婦兒這會兒正在素娘屋里幫忙呢。”
解云湛忙謝過幾人,驅著輪椅進了大牛家。
一進去,解云湛便看見高定褔的爹高鴻昌正蹲在堂屋門口眉頭緊鎖,一臉煩悶地抽著旱煙。
高定褔則在西屋門口緊張地來回踱步,還時不時地站到西屋門口,仔細留意里面的動靜。
高定褔的弟弟高定貴和媳婦小郭氏則在自己的東屋里坐著,看著一副沒事人兒的模樣。
至于過來幫忙的陳金桂,這是正拿著笤帚,在西屋門口幫忙沖刷著地上的一灘血跡。
看見那灘已經被洗得差不多的腥紅痕跡,解云湛皺了皺眉。他抬頭看向房門禁閉的西屋,知道莊安晴此刻應該就是在那里頭。
站在院里的里正終于看見了解云湛,立即就過來打了招呼。
“云湛你怎么來了?”想到莊安晴,里正又問道:“是來找你媳婦兒的?”
解云湛點頭,目光又不自覺地掃過地上的血跡。
里正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嘆氣道:“打起來了,定褔媳婦兒被她婆婆踹了一腳,當即血流不止。
因為情況緊急,去鄰村請郎中過來怕是來不及,阿成媳婦兒想起你媳婦以前給冬子治過傷,所以跑去你們家把你媳婦兒給叫過來了。”
怪不得沒在家里,原來是被冬子娘給叫來了。
解云湛心里了然,之后便默默退到院里角落,和里正一起安靜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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