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安晴無驚無險地采完了最后一趟蘑菇,又回到家做了一頓豐盛菜肴。
一家人開開心心吃完飯,兩小只在自家大哥大嫂的呵護下暫時放下了可怕回憶,靜靜地進入了夢鄉。
某人胳膊受了傷,解云湛堅持不讓她給自己弄藥浴。
莊安晴坦然接受了解曼陀羅的要求,讓他自己個兒倒水洗澡。
只是等解云湛洗完熱水澡出來,莊安晴已經給他調配好了泡腳的藥湯。
“你說過會乖乖配合我給你治療。”
莊安晴雙手抱懷,抬起小下巴,露出不容反抗的小眼神。
看著她那霸氣又可愛的模樣,解云湛內心那股陌生的感覺又開始涌動起來。
他抿了抿嘴,默默坐到床邊把腳放進了木桶。
藥湯的溫暖一點點將心中那股不知何處安放的情緒平復了下去。
解云湛朝屋外看了一眼,院里已經沒有了某人的身影。
不知怎地,他竟然有了一絲絲小小的失落。
自古秋日多思,還真是如此。
解云湛心里想著,自嘲地搖了搖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藥湯已經泡涼,解云湛起身將木桶提到院外。
院中寂靜,只有東屋的窗戶透出昏黃的燈光。
解云湛收拾好木桶,往回走時不自覺往東屋那邊看了看。
東屋屋里燈火搖曳,卻不見任何人影。
難不成又累得直接睡著了?
解云湛皺了皺眉,眼前閃過莊安晴趴在桌上睡覺沒蓋被子的畫面。
他仰頭看了一下夜空,夜涼如水,這樣的天氣趴在桌上睡覺鐵定要著涼。
他無奈搖了搖頭,隨后輕輕杵著拐杖走到東屋門口。
屋門虛掩著,燈光從門縫往外照。
看來還真是趴在桌上睡著了,連屋門都忘了關。
解云湛想著,伸手輕輕去推。
然后,他就頓住了。
剛剛他路過窗戶時,屋里明明是沒有人影的。
而此刻,屋里的人正背對著屋門,從一個袋子里掏出了一只一頭尖一頭扁的東西放到桌上。
然后她把裹在手臂上的紗布解開,扔到了一旁。
接著又拿起那只形狀奇特的東西,打開了尖尖的蓋子,拿著那只東西輕輕一捏,隨后膏狀的物體從打開的口子流了出來。
解云湛定睛看著,一刻都不敢眨眼。
莊安晴對后面的狀況一無所知。
她剛剛從藥房出來,還成功從里面薅到了燙傷膏。
那是一款去疤痕特別有效的藥膏,每天抹一抹,這一管下去,手上的疤痕就不會再有了!
莊安晴心情美麗,仔仔細細地給自己上藥。
解云湛目睹了莊安晴上藥的全過程,又在被她發現前悄悄回了自己的屋。
說實話,之前他就聽解云山說過莊安晴用藥的事情,所以這次雖然是他第一次親眼看見那些奇奇怪怪的藥,卻也沒有太過驚訝。
只是那些藥看著就不像是盛國有的東西,他閱遍古籍,也沒有見過那樣的東西,她到底是從哪里得來這些秘藥的呢?
這邊解云湛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那邊莊安晴剛剛美美敷完了藥。
想起對面西屋正在泡腳的曼陀羅,莊安晴披了件衣服走出了屋。
只見西屋的燈已經吹滅,一眼看去漆黑一片。
也不知曼陀羅有沒有把藥湯收拾好。
莊安晴想著,攏了攏披著的外衣,輕腳走了過去。
忽地,窗上投下一抹熟悉的倩影。
解云湛心口一顫,急忙收回心神。
吱呀一聲,屋門被輕輕推開。
解云湛當即閉上雙眼。
莊安晴輕輕走到解云山床前,把孩子蹬掉的被子重新蓋好,又仔細掖了掖。
之后她轉身看向解云湛。
解云湛喉頭不由自主地微微動了動。
突然,一縷熟悉的香氣飄了過來。
這是她身上的氣味,淡淡的藥香中夾著似有若無的少女馨香。
解云湛當即身子一僵,一點兒也不敢動彈。
一股淡淡的體溫猝不及防地靠近他的俊臉,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飛快加速。
緊接著,他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一只暖暖的小手輕輕抬起,又被那只手輕輕放到了被子下面。
之前他的胳膊放在被子上面,兩手交握地想著事情。
他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脫離他的控制,他強忍著,一動不動地任由某人擺弄自己,直到自己被裹成了一只大大的蠶蛹。
裹完蠶蛹的某人十分滿意自己的勞動成果,點頭轉身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屋門。
解云湛終于如釋重負重新睜開雙眼。
他看向外面,東屋的燈光已經滅了,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屋外恢復寂靜,偶有幾聲稀稀拉拉的蟲鳴傳來。
解云湛的心跳漸漸恢復正常,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切,他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靠近事情的真相了,而此刻的他也比之前的任何一刻都更為期待這個真相的到來。
......
次日,莊安晴如以往那般,天未吐白就將兩百斤的蘑菇搬上了牛車。
不過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幫她搬蘑菇的人除了高全,還有她家的曼陀羅。
莊安晴本來不想讓他幫忙,無奈等她從灶屋拿了東西出來,解云湛已經幫著把蘑菇全搬好了。
搬完蘑菇的解云湛什么也沒說,拄著拐杖走回了西屋。
莊安晴看著某人一瘸一拐的背影,眉心簇起。
看來手術要盡快了。
想著,她邁步出屋,伸手去關家門。
“早點兒回來。”
西屋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莊安晴一愣,往里看了一眼。
那人又補充道:“兩個孩子會惦記你。”
莊安晴挑眉,微笑,“好。”
解云湛耳垂忽地有些發燙,反手關上了西屋的門。
高全看見小兩口這般,不禁欣慰點頭。
莊安晴把家門關好,跳上了牛車。
牛車穩穩出發,旭日東升之際,準時來到了泰安樓的后門。
之前一直負責招呼莊安晴的那個管事走了出來,命人幫著把蘑菇搬進了酒樓,高全則拉著牛車去跑其他活計。
莊安晴跟著管事進了泰安樓,左看右看不見周掌柜的身影。
之前她已經想好了,今日過來就跟周掌柜提出暫停供貨的事情。
可是等到管事把蘑菇的貨款結完,周掌柜仍不見過來。
莊安晴疑惑,問道:“不知今日周掌柜可在?”
管事搖頭,道:“莊小娘子找周掌柜有事?”
莊安晴點頭,道:“的確有些合作上的事要和周掌柜談談。”
管事頷首,道:“周掌柜已經離開泰安樓了,莊小娘子有事可以去找我們的新掌柜商議。”
莊安晴聞言一驚,這周掌柜做的好好的,怎么就離開了呢?
“您的意思是,周掌柜以后都不在泰安樓干了嗎?”
“是的,前兩日周掌柜老家來信,他老母親病重,他得會去侍奉左右。”
說著,管事一拍腦門,道:“瞧我這記性,周掌柜走之前給莊小娘子留了一封信,我這就去給莊小娘子拿過來。”
莊安晴笑著謝過,在后院安靜候著。
正等待的功夫,一個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走進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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