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孩子早被香味勾得直流口水,一左一右伴著莊安晴,兩雙眼睛差點兒把鍋蓋看出四個孔來。

  莊安晴偷笑,徐徐揭開蓋子,霸道的香氣瞬間躥了出來,在灶屋中散開,又迅速飄到屋外。

  這一次,幾處院子里的狗子全被饞哭了,爭相恐后地叫個不停。好像誰叫贏了就能分食一兩口似的,誰都不讓著誰。

  灶屋里的三人對狗子之間的惡戰置若罔聞,完全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

  解云月剛依依不舍地吞下一塊雞肉,接著莊安晴就將一顆栗子送進了她的小嘴巴里。

  金黃的栗子吸飽了雞肉的湯汁,口感綿軟,入口即化。

  解云月好吃得瞇起眼睛,一點點地往下咽,根本舍不得立即將栗子吃完。

  解云山看見大嫂喂了妹妹一口,心里有些羨慕。

  但他是小男子漢,他才不要別人喂他。

  下一刻,一塊雞肉送到了他的嘴邊。

  雞腿肉冒著香氣泛著油光,夾著雞腿肉的那只手白皙纖細很是好看。

  解云山很沒有骨氣地張開了嘴,任由這塊雞肉被放進他的嘴里。

  算了,被喂這么一口也不耽誤他做個小男子漢。

  他合上嘴,咀嚼。

  霎時,唇齒間爆發出了雞肉的香氣。

  太好吃了!

  大嫂做飯怎么比娘親做的還要好吃!

  莊安晴見兩個小崽子吃得搖頭晃腦,心里成就感滿滿。

  又是用美食綁住熊孩子心的一天。

  美美噠!

  莊安晴給倆孩子一人盛了一碗栗子燜雞。

  家里沒有大米,剛才燉雞肉時,她用白面烙了幾張餅,這會兒她把餅切開,給倆孩子分別盛了半張。

  “多吃點兒肉,餅少吃點兒。”莊安晴笑著吩咐。

  兩個小家伙齊齊應了聲,捧著自己的吃食,噠噠噠地跑了出去。

  夕陽尚未西下,秋日的傍晚干爽怡人。

  莊安晴把自己屋里的小桌子搬到了院里,倆個小家伙圍在桌旁,坐在小板凳上埋頭吃了起來。

  她們這一坐不打緊,就是害苦了附近的狗子,好不容易中場休息的狗子們瞬間叫得更歡了,直叫到被自家主人喝罵才怏怏消停下去。

  一陣吵鬧聲中,解家大門被人敲響。

  解云山想去開門,被莊安晴重新按在椅子上,“我去開,你好好吃飯。”

  說著,解下身上的圍裙擦了擦手。

  “誰啊?”莊安晴邊走邊問。

  “是我,冬子娘。”

  陳金桂?她來干什么?

  莊安晴滿心疑惑地打開了門。

  解云山想起昨日冬子娘過來找兒子的事情,立馬放下筷子,一瞬不瞬地留意著門那邊的動靜。

  陳金桂一見莊安晴,立即紅了眼眶,笑道:“云湛媳婦,昨日真的多謝你了。我們請郎中來看過了,郎中說了,如果不是你救治及時,冬子的腿怕是要瘸了。”

  說著,她撩起粗布裙擺,雙腿一彎就要給莊安晴下跪。

  莊安晴眼明手快立即拉住了她,“冬子娘,使不得使不得,我哪當得起你這一跪啊!”

  陳金桂不管不顧還要跪下去。

  莊安晴不得不使出以前學過的身手,發力將她一提,生生將陳金桂提直了身子。

  雖說陳金桂并不算胖,但比起莊安晴來說還是重了不少,這一提溜瞬間把陳金桂給驚住了。

  莊安晴趁機將她拉進屋里,安慰道:“冬子娘,你真的不用這么客氣,昨日我也是誤打誤撞尋到了冬子。其實也是冬子福氣大,讓我們能及時發現他給他醫治。

  如果真要論起功勞,我覺得這反而是冬子娘你自己的功勞,我可不敢托大沾邊兒。”

  陳金桂一愣,“我自己的功勞?”

  莊安晴笑笑,“可不是嗎?你們一家都心善,如果不是有你們時不時幫助云山云月,兩個孩子怕是會更加艱難。”

  陳金桂聽著,一時間表情僵在臉上。

  兩個孩子過得那么苦,還不是她這個做大嫂害的?

  如今說自己幫過兩個孩子,難不成是要變相算賬?

  莊安晴看出了陳金桂的擔心,補充道:“冬子娘,以前都是我糊涂,才把日子過得這么糟糕。我外公本來和云湛他爹是至交,我再像以前那么任性,就再也無臉面對病逝的外公了。

  我想好了,以后一定要和孩子們一起把日子過好。真的多謝你以前善待兩個孩子,冬子能有這般福氣被及時救治,肯定就是冬子娘你以前給冬子積下的福報。”

  陳金桂被這一番話說得即震驚又熨帖。

  她能清楚感覺到,莊安晴不是在演戲。

  畢竟面上可以演戲,但眼神騙不了人。

  這人的眼神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莊安晴眼里只有傲慢計較和貪婪,可眼前這人的眼里干凈得就像一汪清泉。

  難道這人真的想通了?

  陳金桂心里嘀咕。

  其實她來之前都想好了,她不想和莊安晴有什么牽扯,本想著給她一跪,完了再留下一籃雞蛋,就算是清了莊安晴救自己孩子的人情。

  可如今看到這樣一個謙遜真誠的莊安晴,她心里不禁就改了主意。

  以前的莊安晴不值得來往,但眼前的莊安晴卻不一樣。

  這人值得交!

  陳金桂欣慰地看著眼前的人,拉過她的手輕輕拍了拍,連連感嘆:“想通就好,想通就好啊!以后好好過日子,云湛那人本就心善,肯定虧待不了你。”

  說著,她把胳膊上挎著的籃子遞給莊安晴,道:“家里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只有這些雞蛋,是我們給你的謝禮。你不愿受我一跪,這雞蛋可一定要收下,否則我們一家人都過意不去。”

  說著還一臉緊張地把籃子往莊安晴手里塞,生怕她說出一個不字。

  莊安晴見了,知道陳金桂不是表面和她客套,便莞爾一笑大方收下了。

  畢竟人和人之間就是要有來有往方能長久。

  更何況陳金桂這人心善又實誠,莊安晴心里并不排斥和這樣一個人來往。

  陳金桂見她收下,立即松了一口氣。

  又歡喜地拉過莊安晴的手笑道:“云湛媳婦,我虛長你幾歲,你要是不嫌棄,也就甭叫我冬子娘了,直接叫我金桂姐就成。日后有啥事盡管去找姐,姐姐我能辦的不能辦的都盡力而為。”

  其實原主曾對陳金桂惡言相向,搞得兩家很不愉快。

  如今陳金桂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也是個大度的,也是真心接納了莊安晴。

  這樣真誠的善意,莊安晴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正所謂獨木難支,穿進書里,她也需要找到可交的朋友,這也是個很好的開始。

  莊安晴笑得燦爛又感激,反握住陳金桂的手,重重點頭稱謝。

  之前兩人一直在家門附近聊著,莊安晴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即將陳金桂拉進了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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