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安晴原地呆愣三秒,試著伸手去摸,竟真的摸到了架子上的藥。
她頓時一陣激動,立馬尋到放感冒藥和消炎藥的架子,飛快拿足了解云月需要的量,隨后又找到輸液設備和藥水,還有聽診器等診病工具。
再三確認無誤,莊安晴用裙擺兜起一堆藥和設備,喜滋滋去找出口。
因為第一次進這個藥房,路線還很陌生,她在里面左拐右拐終于看到出口的標志。
她小跑過去,途經一排架子,頓時雙眼一亮。
架子上擺滿了各種維生素、鈣片等等。
這東西兩個孩子需要。
莊安晴站定,伸手去拿。
結果——
呃,掰不動。
那一瓶瓶的維生素竟像是長在了架子上,摸得著卻拿不走。
就在莊安晴卯足了勁想再試一次時,藥房突然拉起警報。
警報三聲,莊安晴眼前一黑。
窗外蟲鳴傳來,屋中昏暗的燈光依舊。
如果不是仍抱著方才拿到的藥,莊安晴真以為剛剛是自己想藥想出了幻覺。
好吧,先給孩子治療,藥房的細節,以后再慢慢研究。
莊安晴收拾心情,快步走到解云月床前,拿起從藥房薅來的設備和藥,手腳麻利地開始診治。
片刻之后,輸液袋已被掛在了床頭,細細的管子連上了小姑娘細細的手,管子中間的藥水一滴一滴緩緩落下,又徐徐流進孩子身體。
看著這有條不紊的一切,莊安晴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穩穩著了地。
等輸完液,再給孩子用些藥,這燒肯定就能退了。
只是這藥......
莊安晴看著床上的一堆東西,忽然有些不安。
這是古代,這些東西實在太過扎眼,如果被人發現還不知會惹出什么禍事。
莊安晴想了想,決定小心駛得萬年船。
她把藥和設備抱回了原主的屋,先找了塊干凈帕子,把解云月等會兒要用到的藥拆出來用帕子包好。
然后又找了個穩妥的地方,把剩下的藥藏了起來。
忙完這些,莊安晴抬頭看見原主的床。
床上鋪了一層褥子,軟軟的,看著很舒服。
莊安晴忽然就走不動道了。
穿進來前,她正在熬夜來著,囫圇吞棗似地翻著小說。
真的好想倒頭就睡。
睡什么睡啊,孩子還在那邊打著點滴呢。
莊安晴狠心掐滅浮起的倦意,拍了拍麻木的臉,認命地拖著兩條鉛腿走出了房門。
翌日天剛吐白,空氣中仍殘留著夜里的寒氣。
莊安晴頂著兩個黑眼圈,拿著藥端著水回到解云月屋里。
她小心翼翼把一系列藥丸喂進小姑娘口中。
孩子無意識地任由莊安晴給她喂藥,又非常配合地咽了幾口溫水。
“真是個乖寶。”
莊安晴欣慰地笑笑,摸了摸孩子毛絨絨的腦袋,低聲稱贊。
“你干什么!放開我妹妹!”
忽然,屋門被砰一下撞開。
解云山吼叫著,像頭發了瘋的小牛般沖進屋里,直接將莊安晴撞了個倒仰。
熬了一個通宵的莊安晴只覺骨頭全部散架,眼前金星點點。
解云山雙臂張開護在妹妹床前,眼神兇狠,一副要和莊安晴拼命的架勢。
只是幾息過后,莊安晴依然一動不動,做好了廝殺準備的解云山漸漸有些慌了。
他該不會直接把人撞死了吧?
這樣是不是以后就沒人欺負他們了?
如此想著,解云山沒那么慌了,還有了一點點小期待。
他壯著膽子試探性地伸腳踢了踢。
地上的人沒動。
于是,他又加大了力度踢過去。
結果腳踝被莊安晴一把捉住。
解云山尖叫,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擺爛了一會兒的莊安晴坐起來,松開手,看了看解云山,無奈地嘆了一聲。
她起身將解云山扶起,又給他把衣服上的塵土拍掉,溫聲道:“摔疼了吧,下回可別這么莽撞了。”
解云山僵住,愣愣看著莊安晴,全程呆若木雞忘了反應。
這樣的大嫂好溫柔,好像娘親。
呸呸!
他怎會把這毒婦和娘親聯系起來!
解云山一把推開莊安晴,“走開!別碰我!”
完了又再次護在妹妹跟前。
莊安晴無奈,知道現在多說無用。
她看了眼睡得香甜的解云月,朝解云山道:“月丫頭退熱了,已經沒有大礙。你去燒些熱水,待會兒得給妹妹擦下身子。”
解云山滿眼詫異,卻依舊一動不動地護在床前。
這孩子八成是怕自己害他妹妹,也罷。
“你不想去的話就留在這兒吧,記得有事喊我。”莊安晴平靜地道。
解云山臉上表情僵住,眼神一直警惕地追隨著莊安晴。
莊安晴就像沒看到解云山的提防一般,泰然自若地端起碗勺,轉身走了出去。
等看著莊安晴去了灶屋,解云山立即跑回到妹妹跟前。
他伸手摸了摸妹妹額頭。
咦,真的不燙了。
然后他仔細查看了妹妹情況。
很好,沒有發現新的傷痕。
太好了,妹妹終于好起來了。而且,這毒婦似乎沒有再打妹妹。
所以她剛才站在這里摸妹妹的頭,難道只是在看妹妹退熱沒有?
可是,這怎么可能?
那毒婦恨不得他們去死,她怎么會這么好心照顧他們!
難不成她又有什么陰謀?
忽然,他想起莊安晴前兩日在魏婆子家后門說的話。
當時他離得遠,依稀聽到了話語中夾著孩子、五兩這樣的字眼。
難不成這毒婦是等妹妹好起來后,要把妹妹賣了換錢?
對!肯定是這樣!
解云山覺得自己窺到了真相,決定要在大哥回來前誓死保護妹妹。
此刻的莊安晴在灶屋忙得熱火朝天,并不知道自己的溫柔已經全都打了水漂。
不過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在意,昨晚她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咕嚕,咕嚕咕嚕~
剛把一大鍋水燒下,莊安晴的肚子就開始叫個不停。
好餓......
熬了一個晚上又經歷了這么大的變故,莊安晴的電量早就標紅。
做點兒什么吃呢?
莊安晴在灶屋里一通扒拉,最終在一個隱秘的角落里扒拉出了一小塊紅薯和半碗玉米面。
原主不給孩子吃的,看來這點兒糧食是兩個孩子自己藏起來的。
莊安晴鼻頭一酸,快步跑回原主屋里。
以后,她就要在這屋子生活了。
莊安晴站在屋中努力想了想,隨后走到一口缸前打開了蓋子。
缸里放了一些食物,她從里面拿出一袋白面和一小袋紅糖,又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小罐豬油,接著抱上東西去了院子后面的空地。
兩個孩子之前在那里收拾了一小片地方,歪歪扭扭地種著一些韭菜小蔥。
莊安晴在里頭拔了幾根小蔥,然后回到了灶屋。
現代的莊安晴一直獨居,平常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看小說做做美食,自媒體賬號里收藏的烹飪小視頻多得連她自己都數不過來。
她和了一碗白面,面團一大半攤開,撒上蔥花,烙了四張蔥花餅。另一小半則攤開包上紅糖,做了一張紅糖煎餅。
接著又把僅有的一個小紅薯切了丁,做了一小鍋紅薯湯。
食物的香氣在院里飄散開來,附近鄰居家的狗子也被饞得汪汪叫了幾聲。
解云山坐在床邊守著妹妹,被飄來的香氣勾得饑腸轆轆。
這毒婦果然沒那么好心,說好去燒水,結果又在給自己弄吃的。
他知道,這些吃的他和妹妹根本就吃不到,甚至連偷看一眼都會遭到毒罵。
只是這毒婦今天做的飯菜怎么比平常香那么多?
想著,解云山又咽了咽口水。
昨天他只吃了一頓飯,而且只啃了一個半生不熟的紅薯,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
灶屋飄來的香氣越發霸道,穿過門縫窗縫直往里鉆。
為了讓自己不那么餓,解云山使勁捏住鼻子,用嘴巴呼吸,盡量讓自己別去聞那飄進來的香氣。
可奇怪的是,香氣竟然越來越濃。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莊安晴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彼時旭日東升,天已大白,背光而行的莊安晴身后光芒萬丈,身前的托盤則熱氣騰騰。
餓得發暈的解云山尋聲看去,覺著看到了腳踏七彩祥云的仙女正徐徐向他走來。
“仙女姐姐,我,餓——”
說著,解云山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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