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來了?”沈清芙忍不住道。
雖然她挺喜歡有人來找自己玩,但是今天,不方便。
她已經有安排了。
“請進來吧。”皺了皺眉,她道。
人都來了,總不好攆走。
因為沈清芙要招待客人,謝無憂自然不好再待在院子里。
他面色淡淡,站起身。
微抿著唇,抬腳向外走去。
“我看她有沒有事。”見男朋友不高興了,沈清芙捉住他的袖子,“若無要緊事,我便早些回來。”
謝無憂轉過頭,看著她道:“不用。芙兒不必管我。”
這……
沈清芙看著男人微垂的眼瞼,一副“堅強”的模樣。
“怎么可能不管你。”她扯著他的袖子,小聲說:“我會盡量快點回來。”
謝無憂抿著唇,點點頭。
轉身離去的時候,臉上不見一絲笑意。
沈清芙不由得嘆口氣。
“沈姐姐!”不多久,一個活力十足的聲音傳來。
緊接著,身穿碧綠衣裙,清爽的馮云箋走進屋里。
“云箋妹妹。”沈清芙看著她,露出笑容。
再怎么,這姑娘是個難得能說得來話的女孩子,沈清芙看見她,當然是高興的。
“姐姐好。”來到近前,馮云箋對著她福了一福,然后道:“我不請自來,沒有打擾到姐姐吧?”
她事先不曾遞帖子,直接上門來了。
“沒有。”沈清芙對她笑道,“來,坐下說話。”
就算她說出實情,馮云箋也已經來了。說出口,只會叫人不自在。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倘若還有下回,她不遞帖子就上門來,沈清芙就讓下人說,自己不在。
“沒有打擾到姐姐就好。”馮云箋在她旁邊坐下來,手指擺弄著膝上的衣物。
這般小女兒的作態,沈清芙想到什么,眉頭一挑。
“云箋妹妹來,可是有事?”她道。
馮云箋抿了抿唇,抬起頭來,又露出慣有的大方模樣:“沒事,就是找姐姐說說話。”
“上回那個,楊公子的事,怎么樣了啊?”她好奇問道。
這事兒,沈清芙還真知道。
“不清楚。”然而,她搖搖頭道:“最近楊兄弟沒來我們府上。”
雖然她跟馮云箋說得上話,但交情畢竟還不深,不是什么八卦都能說的。
“這樣啊。”馮云箋聽了,臉上露出一點失望,托著腮道:“希望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沈清芙見狀,就有些好笑,問道:“云箋妹妹平日里喜歡看話本?”
沒有一箱子話本的洗腦,她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沒有,沒有。”馮云箋搖搖頭,“只偶爾看過幾本。”
她平日里讀詩詞,讀四書五經,很少有機會看亂七八糟的書。
“是嗎?”沈清芙聽了,就還挺奇怪的。
但她又想,興許就是看得少,所以不懂得其中套路,才會被“真摯的愛情”迷惑。
這個年紀的孩子,即便聰慧,可是經驗閱歷不足,注定了他們對人性不是很懂。
也不會知道,就算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在渡過了最初的愛情火花之后。
從小的家庭生活、環境熏陶、學識教養等的不同,令他們在天長日久之中,不停的摩擦,最初的美好都消磨干凈,愛侶變怨侶。
“還沒問過妹妹,許了哪家人家?”沈清芙問道。
馮云箋僵了僵,隨即咬了咬唇,低下頭道:“姐姐,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嗯?你知道我猜到了?”沈清芙驚訝道。
馮云箋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去:“上回,姐姐就瞧出來了吧?明知故問,姐姐壞。”
沈清芙睜大眼睛,隨即捂著嘴巴,“哈哈哈”的笑起來。
“真的?”她道,“我真的猜對了?”
馮云箋臉上飛起紅暈,咬唇道:“姐姐,你再這樣,我可走了。”
再大方利落的少女,說起自己的婚事,還是有些羞赧。
“好好好。”沈清芙忙道,“我不說了。”
頓了頓,又問道:“可是,你之前不是,說他迂腐嗎?”
馮云箋低著頭,對著手指,輕輕的:“嗯。”
真的是謝不辭?
沈清芙最后的試探,也得到了回應。
原來馮家的女孩兒,選的是馮云箋。難為她,兩家首次見面,便跟去了。
“你不嫌棄他?”想到什么,沈清芙問道。
馮云箋臉上的霞色褪去一些,搖搖頭,認真道:“我三嬸說了,迂腐有迂腐的好處。”
迂腐的人,至少不會干出寵妾滅妻的事。
不會因為喜歡上一個小妾,就干出冷落妻子,不給妻子臉面,讓妻子成為笑柄的事。
像她口中的“至情至性”,三嬸嗤之以鼻:“有情的男人,滿天下留情。”
今兒喜歡這個,明兒喜歡那個。
能為了這個不顧一切,他日難保不會喜歡上別個,再次上演不顧一切。
到時候,傷心的是誰?
“有道理!”沈清芙聽完,不由得贊道。
馮三夫人是個明白人。
“嗯。”馮云箋低著頭,嘴巴微撅。
顯然,她并不認同三嬸的話。只不過,她是個聽勸的人,家中長輩的勸說,她聽進去了。
“用不了多久,咱們便不能姐妹相稱了。”沈清芙瞅著她,輕輕笑道。
兩家是很般配的。馮云箋的人品也不錯,侯夫人很喜歡她。
這一回,沒有了惡毒女配的暗中作梗,這門婚事,想來能成。
到時候,馮云箋要叫她嫂子,她要叫馮云箋……什么來著?
腦子打結了,一時想不起來了。
“姐姐休要笑我!”馮云箋再次臉紅,抬手給了她一拳。
沈清芙捂著被捶的手臂,笑個不停:“你管我?”
馮云箋有點惱,她只是落落大方,不是厚臉皮。
被沈清芙這樣笑著,不禁急了,抬手就捂她的嘴:“不許笑了!不許笑了!”
“你管得住我的嘴,你管不住我的心。”沈清芙唔唔地道。
哪怕她被馮云箋捂住了嘴,可是她眼睛里盛滿了笑意,亮晶晶的。
能有馮云箋做妯娌,她是很高興的。
馮云箋看著,漸漸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松開她。
重新坐好,低下頭。
“家里已經給我爹娘去信了。”她小聲說。
她一個人回京游玩,不僅僅是游玩,還因為爹娘把她的婚事托給了老太太。
如今,相看了一門不錯的親事,自然要寫信給她爹娘,知會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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