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穿成惡毒女配,她把將軍撩紅了臉 > 149:不冒犯(2)
  “那你的養父母和那些弟妹呢,就那樣花著你的軍餉,一分也沒給你留嗎?”蕭望舒開口問他。

  陳褚答著:“其實起初我的軍餉不多,剛進軍營,每個月就那三百文錢,也只夠他們幾人把口糊住。

  “我當時想著,再怎樣他們也養了我十幾年,別的不說,好歹給了我個能遮雨的住處,我那點軍餉給他們糊口也沒事。

  “后面我立了戰功,宰相給我的封賞多了,他們也開始不知足起來,又是想住將軍府、又是想讓我給弟弟安排官職,還想把女兒往高了嫁。

  “我駐守邊關本就事多,也疲于應付他們,便一紙飛書讓當地郡守縣令替我把事處理了。

  “也不知他們如何鎮壓的,反正我那養父母再不敢找我無止境的索求。我也清靜,每月派人給他們送去十兩銀子,保他們衣食無憂就夠了。”

  戰場廝殺多年,他看過太多人性。

  貪心不足的人對他們再好也無用,他們的貪婪是填不滿的,得到這個就想要更多。

  甚至他們不記恩,只記仇。

  慣成了習慣,他們就當做理所當然,一點不依便成了仇人。

  升米恩,斗米仇。

  想完這些,陳褚回過神來,看向他身邊的蕭望舒,語氣略帶些緊張,開口問她:“小姐可會覺得我不念恩情?”

  他忘了,她對家中父母極為敬重。

  也不知她聽完這些,會不會覺得他下手太狠。

  “恕我直言,將軍,十兩銀子對普通百姓而言很多。

  “若是換成我,從他們不講情面的索取開始,從他們在我身上吸血開始,他們不僅享受不到現在這每月十兩銀子的開銷,還會把以前吞了我的都給我吐出來!”

  蕭望舒現在看陳褚,就好像看到了一只無家可歸的大狗,瑟縮在旁人屋檐下躲雨。

  僅借個屋檐躲雨,就替那家干了十年農活。

  那十年干的農活若是換成工錢,恐怕都不止他吃下去的那些糟糠野菜。

  這還不算,還要算上他從軍之后寄回去的那些軍餉、以及他升遷之后被索要去的東西。

  那十幾年遮雨的茅草屋檐,真貴啊!

  若是那家不曾想在他身上索取太多,只求把他養大、讓他給他們養老送終。那么,養育之恩大于天,陳褚將人接到京師將軍府來住都是理所應當。

  可偏偏那家只想在他身上吸血,吸完他的血,然后去養后面生的兩兒兩女。

  如此利用,還談何恩情?

  或許是看出蕭望舒動了怒氣,陳褚有些看愣住了。

  她……似乎、極少動怒。

  反正自他回京以來,從未見過她真正動怒。

  她步步都是精心將他人算計得明明白白,自然也步步都走得從容,不曾真動過肝火。

  “小姐息怒。”陳褚不知如何寬慰她,壯著膽子扯了扯她的袖口。

  蕭望舒看向他,情緒也收斂許多,先提醒他——

  “丑話說在前頭,將軍,若是我進了將軍府,他們在下面州郡有半點不老實的舉動,礙了我的眼,還請將軍站在自己夫人這邊。”

  一句自己夫人,聽得陳褚胸腔里那顆心臟狂跳。

  “這是自然。”

  她愿意住進將軍府都是他幾生修來的福氣,他怎么還敢讓人去惹她不開心、礙她的眼?

  若她做了將軍府的夫人,他想,他往后應該都不會常宿軍營了。

  哪怕連夜打馬趕回去,他也要陪在她身邊,不能叫她一個人在將軍府里孤單難過。

  蕭望舒還不知道陳褚已經想到了多么遠,此刻得到陳褚肯定的答復,她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這時候,幾名小二也端菜上來。

  飯菜香氣隨著蒸騰的熱氣飄進鼻子里,勾人腸胃。

  “趁熱吃吧,下次再吃就不知道是幾月之后的事了。”蕭望舒起身走到桌邊。

  走時,她只感覺袖子有些重,瞟了一眼也沒說什么。

  直到她們兩人在桌邊坐下,要騰出手拿碗筷的時候,陳褚這才反應過來,他拉她的袖子拉了一路,拉著從窗邊走到桌邊。

  “末將冒犯!”陳褚臉上有些燙,匆忙松手。

  蕭望舒拿起筷子,朱唇微微勾起,睨他一眼,給他夾了一筷子他愛吃的燴肉片,道——

  “將軍言重了,不冒犯。”

  陳褚對她極為尊重,尊重到了有些憨傻的地步,確實可愛。

  聽到蕭望舒的話,陳褚端起碗扒了一大口飯,想了好久不知道要回她什么,最后咽下嘴里的飯,回她一句:“謝小姐。”

  蕭望舒輕笑一聲,把他愛吃的菜往他那邊推了點,然后自己端起碗開始吃。

  她從未想過,男子青澀,竟能青澀至此。

  ……

  翌日清晨。

  祭天祭地祭祖,三祭之后,蕭鴻上臺接下皇帝親筆書寫的出師詔書。

  北伐將士隨蕭鴻滿飲一碗出師酒,摔碗立誓,不擊退鮮于寇軍絕不返程。

  蕭鴻翻身上馬,主帥一聲令下,大軍浩浩蕩蕩向北而去。

  房沁兒帶著蕭望舒,母女二人隨帝后一起登上城門相送,目送大軍離開她們的視野。

  ——

  此刻,出城之后。

  蕭鴻騎在馬上,打開皇帝的出師詔書一看,嗤笑一聲。

  “陳褚!”

  聽到蕭鴻喊他,陳褚雙腿一夾馬腹,身下戰馬加速幾步,上前詢問蕭鴻:“相爺有何吩咐?”

  蕭鴻開口吩咐:“你去截殺剛才皇帝派去拓跋部落的信使。”

  “是!”陳褚領命,策馬離開。

  看著陳褚的背影,軍師譚暄風打馬上前,詢問蕭鴻:“相爺,皇帝親自下的詔書,還指明讓拓跋部落出兵十萬隨軍北上,是不是受外人挑唆?”

  “管他呢。”蕭鴻把那圣上親筆書寫的出師詔書往后一甩,直接甩到了陸序陽懷里,氣勢逼人,道——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陸序陽回頭望了一眼,遠遠望向他們身后的京師城門。

  將在外,這將,他才只到京師城門外啊。

  剛出京師城便把皇帝詔書直接一甩,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們相爺才敢這么辦事。

  “陸序陽,你再派人飛騎快馬傳書北部,讓拓跋首領按兵不動,盯緊虞國!”

  “是!”陸序陽拉緊韁繩掉轉馬頭,策馬往后方去。

  這時,另一名已經有些年邁的軍師葉巍上前,提醒蕭鴻:“相爺,今年秋季的糧米還沒征上來,我們的糧草恐怕有些吃緊,無法久戰。”

  蕭鴻語氣沉了下去,“又是糧草!”

  次次都是糧草絆住了他的手腳,但他又不能大肆征糧,否則榨干了老百姓過日子的那點糧食,恐怕會激起民憤。

  “速戰吧,盡快退敵。”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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