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宮之后,房沁兒領著蕭望舒直線去往蕭盼安的云光殿。
她們母女到云光殿的時候,幾乎是跟著蕭盼安的尖叫聲找到具體位置的。
“啊——!!”
“娘娘!使勁啊娘娘!”
“再使把勁!”
殿內傳來蕭盼安的痛呼和產婆的喊叫,蕭采儀站在殿外,來回踱步,清冷端莊的面容染上一層寒霜。
“臣婦參見皇后娘娘。”
“臣女參見皇后娘娘。”
房沁兒領著蕭望舒上前行禮。
蕭采儀見是她們,臉上的冷意也稍微收斂了些,上前扶了房沁兒一把,道:“母親四妹不必多禮。”
“貴妃娘娘如何?”房沁兒起身后直接詢問。
還不等蕭采儀答話,產房內那生死未卜的孩子的爹,終于帶著他新收的貴妃姍姍來遲。
“陛下駕到——!”
蕭采儀的目光從魏齊軒和他身旁的虞書婳身上掃過,上前福身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虞書婳也立馬站出來,規規矩矩向蕭采儀行禮問安。
房沁兒和蕭望舒上前幾步,跟在蕭采儀身后,朝魏齊軒福身行禮。
“臣婦參見陛下、見過貴妃娘娘。”
“臣女參見陛下、見過貴妃娘娘。”
魏齊軒臉上的表情說不出喜怒,只朝她們幾人抬手道:“都平身吧!”
“謝陛下!”眾人先后起身。
魏齊軒聽著殿內傳來的叫聲,語氣沉穩,朝蕭采儀詢問:“蕭愛妃現在如何了?”
“稟陛下,太醫和產婆此刻都在殿內,蕭貴妃的龍胎有陛下牽掛,有列祖列宗護佑,定能無恙。”
顯然,蕭采儀對里面的情況也不清楚。
房沁兒看向魏齊軒他們,開口詢問:“臣婦有一事不解,貴妃娘娘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早產了?”
明明只是詢問,卻叫人聽出一種興師問罪的意味。
魏齊軒面色冷峻,反問:“蕭愛妃孕后一切皆由皇后與蕭夫人著人打理,朕倒也想問,蕭愛妃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早產了?”
“陛下息怒,既然陛下也心有疑惑,還請陛下應允,容臣婦在這云光殿查上一查。臣婦也是貴妃娘娘的嫡母,臣婦相信,陛下定能體諒臣婦一片愛女之心。”
魏齊軒被房沁兒這一番話說得怒火郁結。
朝臣之婦,膽敢搜查后宮貴妃的住所。
在蕭家上下眼里,他這皇帝,還真是形同虛設啊!
“貴妃娘娘尚在殿內艱難生產,蕭夫人此時要徹查云光殿,真不擔憂影響貴妃娘娘生產嗎?”一旁的虞書婳開口問著。
見房沁兒朝她看過來,她連忙放軟語氣,改口道:“臣妾只是擔憂蕭貴妃的身子,還望蕭夫人三思。”
“虞貴妃此言差矣,五妹與腹中皇嗣向來康健,今日早產必有緣由。此刻情況危急,若不將這緣由查出,再傷了五妹如何是好?哪怕不是五妹,傷了后宮其余嬪妃又如何是好?”
蕭望舒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恰在此刻,禁衛軍甲胄響動。
蕭平南帶兵前來,邁步走進云光殿,開口道:“四妹所言有理,陛下,為了您與后宮眾多嬪妃的安危,還請陛下應允,容皇后娘娘與蕭夫人查上一查。”
他都把禁衛軍帶來了,魏齊軒不應允又能如何?
只能自取其辱。
“查吧!”魏齊軒拂袖走到一旁坐下。
直到此刻,虞書婳才真正知曉權臣奸佞四個字究竟能被蕭家人展現得多么淋漓盡致。
在來大魏京師之前,在親眼看到之前,她是怎么也不敢想象,臣子膽敢對皇帝這般說話。
蕭家在魏國的權勢之大,恐怕比她父皇想象中還要嚇人。
得到魏齊軒的應允,蕭采儀和房沁兒也不再在殿外空等,直接叫來云光殿的宮人配合查問。
蕭盼安早產,此刻事情鬧得正大。
若真有人在背后暗害于她,這時候就是暗害之人最易潛逃的時候,也確實是個查問的好時候,應該能查出點東西來。
但蕭望舒此刻對這場查問并不是那么感興趣。
皇儲幼帝,這才是這偌大的云光殿里最重要的東西。至于那些什么暗害之人,都可以往后排一排。
蕭望舒站在殿外,掐指算了算時間,開口詢問一旁的宮女:“殿內生產多久了?”
那宮女哭喪著一張臉,答道:“已經快兩個時辰了。”
略一思索,蕭望舒開口朝房沁兒說著:“母親,我不放心五妹,我要進去瞧瞧。”
其實房沁兒她們忽略了一個更危險的地方,產房。
她所說的危險不是早產的危險,而是產房里那些人,此刻圍著蕭盼安的那些人,她們未必是安全的。
“你要進去?”虞書婳一驚,隨后又連忙道,“四小姐,你云英未嫁的,產房豈能進去?”
“我與五妹年差半歲,自幼一起長大,姐妹情深,如何進去不得?這種時候,五妹一定需要我陪在她身邊!”
虞書婳:“……”
她不知該說這蕭望舒什么好,怎么,蕭望舒當她自己是什么人參大補藥嗎,產房沒她不行?
“此刻穩婆和太醫都在里面忙著,四小姐冒然闖進去,就不怕阻礙接產,傷了蕭愛妃嗎?”魏齊軒坐在一旁,握緊拳頭開口質問。
他這話剛說完,殿內的宮女也慌亂跑了出來,叫喊著:“快去拿參片來!娘娘脫力了!”
生到脫力,下一步可就要到難產,要到一尸兩命的地步了。
蕭望舒直接提著裙擺邁上臺階,闖進產房,房沁兒她們阻攔都阻攔不及。
她相信蕭鴻安排進宮的太醫,也相信蕭采儀這半年來的耐心護胎。
蕭盼安的身體,即使提前大半個月早產也不該是這樣。
——
殿內,見蕭望舒這么闖進來,屏風外的太醫和里面的產婆全部亂了陣腳。
“你們繼續!”
蕭望舒徑直走到屏風后面,看了眼蕭盼安床邊那些湯藥罐子。
產婆連忙解釋:“這些都是給娘娘補氣力的,四小姐放心,都是外邊的太醫親自看著熬的。”
“辦你們該辦的事,不用管我。”蕭望舒說著,坐到蕭盼安床頭,拍了拍她的臉。
蕭盼安整個人被汗水浸透,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看上去虛弱到隨時可能生命終止。
“五妹!貴妃妹妹!”蕭望舒在她臉上拍了兩下,見她反應不大,繼續說著:“陛下這會兒就在外面守著,十分擔憂,貴妃妹妹再堅持一下。”
聽到這話,蕭盼安的眼神似乎不那么渙散了,強行打起點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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