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
霜兒戰戰兢兢地跪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磚上。
冰冷的地磚貼在她的臉龐上,她雖然感覺到絲絲寒意,但是這股寒意尚不及她心中的萬分之一。
身為暗衛,她自然隱隱約約聽見了房內的談話聲。
一番掙扎過后,她還是選擇替晏清瞞下來。
但是沒想到,陛下竟然這個時候來了!
他不是在前殿議事嗎!
“孤早就說過你對皇后很忠心,念在這份忠心,孤不殺你,自去暗獄領懲,能不能活下來就全看你自己了。”
楚硯的腳步在霜兒的身前頓了頓,隨后,看也不看她一眼,推開房門。
“遵命!”
身后,霜兒頹然地坐在地面上,卻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因為擔心晏清。
暗獄,選拔暗衛的場所,只有通過了暗獄的所有訓練,才能成為楚硯的暗衛。
一旦出了暗獄,便沒有人想重新回去。
但是接受暗獄的懲罰,對霜兒來說,還比較能接受。
畢竟那些懲罰,她早就不知道經受過多少次了。
可是云姑娘……
希望陛下不要因為那個殺千刀的男人遷怒云姑娘……
房間里面很靜。
楚硯一推開房門,便看見晏清躺在薄錦的被子里面,只余一個后腦勺露在外面。
烏黑如流云的長發,順著煙霞色的被褥逶迤垂下。
這樣寧靜的畫面。
楚硯暴怒的心,頃刻間就平復下來了。
仿佛是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晏清詫異地起身,一張嫩白的小臉從被褥里面鉆了出來。
“子謙?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楚硯的眸光在房中可能藏人的地方,一一掠過,隨后落在了角落當中,棄之如敝履的鳳袍上面。
目光頓了頓,他緩緩呼出了一口濁氣,隨后仿佛什么都沒有看見的樣子。
坐在床榻前面,愛憐地將晏清垂在臉龐的烏發,別到耳后。
“無事,正好和大臣們商議完政事,睡不著,所以過來看看你……”
他撒謊了。
政事正商議到關鍵時候,他是聽暗衛報告,皇后娘娘寢宮進了可疑的人,所以才匆匆忙忙趕過來的!
“我有什么好看的?明天不是還有冊封大典嗎?今天晚上早點休息。
過了今晚,你以后想看多久都可以……”
晏清柔柔一笑,試圖從楚硯的眉目間看出一絲不對勁。
但是沒有。
這位帝王經過了這次的戰爭之后,情緒更加的內斂,真正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
“是啊……你說得對。
過了今晚,你就是我的皇后了,到時候,我想看多久都可以……”
楚硯似是嘆息地說道。
就當晏清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的時候。
他的語氣陡然變得冰冷刺骨。
“但是,在那之前,有一點小麻煩,我們需要先解決,不是嗎?”
與此同時,一股勁風從他的手掌發出,激射到屏風上面。
砰!
精心巧琢的鏤金屏風瞬間化作了碎片,四射開來。
司徒白的身影就這樣出現在兩人面前!
死一般的寂靜在房間里面蔓延開來。
還是司徒白率先打破了這股沉悶的氣氛。
他踏著地面上的碎屑,瞇了瞇狐貍眼,冷冷一笑,譏誚道:
“楚硯,你來的倒是挺快的!”
有那么一剎那,楚硯的眸子,在燈光下仿佛覆上了一層什么,但是那股神情轉瞬即逝。
放眼望去,他的眉目依舊帶著淺淺的溫柔。
“孤已經錯過一次,自然不能再錯一次。”
他雖然沒有明說。
但是,司徒白卻立即明白了他話語中的意思。
是他錯過了晏清中毒假死的事情,才讓他有機可趁。
現在,他這個正主在晏清身邊,他這個鉆空子的家伙自然要靠邊站。
幾乎立刻,司徒白心里面就不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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