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衍挺認真地干活,中途發現秦頌遙發呆,抬頭一看,她臉上紅彤彤的。
他皺了下眉。
“你又發燒了?”
秦頌遙“啊”了一聲,回過神。
“沒有吧。”
薄司衍看了一眼周圍,太陽越來越大了。
“進去。”
“我弄好就進去。”
他拿過了她手里的鏟子,說:“自己去找薛老拿體溫計。”
秦頌遙正心虛,“哦”了一聲,往里去了。
她知道自己沒發燒,但還是要了個體溫計掩人耳目。
薛老又給她檢查了一下,確定沒問題。
“沒事兒,照常休息就夠了。”
秦頌遙點頭,往薄司衍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已經不在原地了。
身邊,聞宴在給聞語打電話。
她聽到動靜,心思活絡起來,跟聞宴借手機。
不料,聞宴從包里把她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
秦頌遙驚喜。
“聞宴,你太寶藏了!”
聞宴微微笑。
秦頌遙低頭,剛開機,就發現手機屏幕碎成了蜘蛛網。
“昨天摔的?”她嘀咕兩聲。
一旁的聞宴,還是微微笑。
早上他收拾東西,聞語在一旁搗亂,不小心摔的。
薄司衍去了花房,正卷著袖口,隨意往對面一看,就看到秦頌遙坐在屋里,仰著頭跟聞宴講話,再一看,她手上有手機了。
他臉色沉了下。
他沒借給她,她跑去找聞宴借?
冷不丁的,他又想起了裴祁。
秦頌遙正要給甄溫柔打電話,感覺有人看自己,正好,對上薄司衍那張冷臉。
他雖然日常都是這幅冷臉。
但根據冷的程度,還有面部微表情。
她還是知道他是沒情緒,還是生氣,或是更生氣。
現在這樣,應該是輕度生氣。
干活干煩了?
她想了想,那好像是她的活兒。
她給快速給甄溫柔發了一條報平安短信,然后起身去了對面。
她一到,薄司衍就收回了視線,冷著臉去整理花。
“你別弄了,我來吧。”秦頌遙說。
薄司衍沒理她。
秦頌遙低頭看他,“你生氣了嗎?”
她這么直白地問,讓薄司衍冷不丁意識到自己在生氣,還是因為她跟聞宴借手機這點小事,細想一下,簡直就是有病。
她愿意跟誰借就跟誰借,關他什么事。
要不是因為他們倆還在一張結婚證上,他昨天都未必管她。
“出去,少在這兒礙眼。”
秦頌遙一聽,忍不住翻白眼。
“你嫌煩了就別做,用不著跟自己較勁,我來吧。”
她說的什么鬼。
他忍不住抬頭,皺緊眉頭冷眼看她。
秦頌遙覺得他跟小貓小狗兒一樣陰晴不定,她同樣蹲了下來,想把工具拿過來。
不料,他反手搶了回來,速度太快,擦到了她手心。
秦頌遙“嘶”了一聲。
他動作一頓。
雙方對視一眼,她伸開手給他看。
“沒傷著。”
他張了張口,“……沒傷著就出去。”
秦頌遙忽然覺得想笑,她站起身,拍拍灰,在一旁花架下坐了下來。
“薄司衍,你今年多大?”
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
她連他多大都不知道?
秦頌遙給他比劃了一個三,“你頂多這個數,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