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
薄司衍坐在陌生的房間里,表情麻木,旁邊,是不停做翻滾運動的秦頌遙。
她手被銬在頭頂金屬桿上,身體能動,也不消停。
翻累了,才稍微消停。
中途,她叫過他一聲,口吻十分正常。
薄司衍還詫異兩秒,沒想到她這么快就清醒了。
不料,她只是簡單叫他一聲,見他有反應,她就跟逗他玩兒似的,換個各種調調叫他的名字。
他想張口,她就停了下來,發出聲音:“噓——”
“不是你叫我?”
“別說話。”秦頌遙教育他。
薄司衍一陣無語,接著,就發現她在打量他,最后落在他出門時換的西裝褲上。
“西裝,閉嘴,男人最好的醫美。”她搖搖頭感慨,加了一句,“你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你平時嘴太賤。”
薄司衍:“……”
他看了一下四周,想找塊抹布,讓她先閉嘴。
他還沒找到,秦頌遙又說:“你把我解開吧,我想上廁所。”
薄司衍懷疑她要作妖,想了下,又覺得她胡吃海塞那么多,也到上廁所的時候了。
看情況,她確實平靜不少。
他試著解開了她一只手,見她沒亂動,這才給她解開另一只。
一自由,秦頌遙立刻下了床。
她沒給無頭蒼蠅似的,但手上還是有小動作。
薄司衍領著她去了洗手間門口,開門前,先跟她講規矩。
“上完廁所,直接沖水,沖完了就出來,懂?”
秦頌遙看傻子一樣地看他,“上完不沖,抓出來吃嗎?”
薄司衍一陣惡心。
但說實話,他之所以提醒,就是覺得她現在手腳不安全,說不定真能干出某些見鬼的事來。
他想了下,說:“總之,上完就出來。”
“我知道!”她不大樂意他話多。
薄司衍看她那嫌棄表情,真覺得世界玄幻。
什么世道。
大半夜,他照顧秦頌遙,還被嫌棄。
這么想著,他還是幫她開了門,然后又關上了,且并沒有走。
里面動靜很小,并且很快就有了沖水聲。
他松了口氣。
最大的危險沒有了。
“你好了?”他問。
秦頌遙:“提褲子!”
問問問!問個沒完。
薄司衍聽她這口氣,一度反思,平時是不是對她太差了,導致她一發病,就開始叛逆。
里面安靜了一會兒,他數著秒等她提褲子。
“秦頌遙?”
里面人沒回他。
鑒于前面的各種經驗,薄司衍想都沒想,直接拉開了洗手間的門。
低頭一看,登時血壓升高。
秦頌遙坐在瓷磚地上,周邊全是紙。
她靠著墻,正在一張張疊,似乎打算收回去。
他本想把她拎出來,結果發現她狀態特別安靜,臉上表情也正常,如果不是動作太刻板,簡直就是個正常人。
他蹲了下來,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她嘟著嘴巴,看了他一眼,還是不那么友好,但已經不兇了。
薄司衍舒了口氣,沉默良久,天大的脾氣,讓她一晚上給磨沒了。
跟傻子計較沒意義,他干脆蹲下,幫著她一起疊。
好不容易收好了,她找不到完好的袋子放,眼神著急地到處掃。
他反應快,撕了個垃圾袋給她。
她挺滿意的,把紙都放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