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學的時候，被一些人欺負過，拍過照。”
說出這一句之前，秦頌遙也吸了兩口氣，她警告過自己，這輩子都不要告訴任何人的。
可和薄司衍不同，說出這個秘密，她好像呼吸反而順暢一點了。
第一句出口，她低頭，整理了一下裙子，又說：“她們還錄了像。”
微風陣陣。
撩過薄司衍耳畔，碎發摩擦耳朵，他覺得有些不適。
秦頌遙說的太平淡了。
他想起她對鏡頭恐懼的程度，絕對不是簡單的“欺負”就能留下的陰影。
“……誰干的？”
秦頌遙一秒抬頭，看向她，眼珠轉轉，忽然嗲聲開口：“阿衍哥——”
薄司衍閉了閉眼。
“閉嘴。”
秦頌遙撇嘴。
她收了聲音。
薄司衍知道了答案：“秦承意。”
“嗯。”
“什么時候？”
秦頌遙往窗外看了一眼，貌似隨意地道：“挺久了。”
薄司衍聞聲，不動聲色地轉過臉，視線落在她的側臉上。
她也是秦家的小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竟然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她爺爺不管？
“……為了什么？”
為什么？
為了……
秦頌遙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剛收回視線，垂眸間，她好像是忽然想起來。
“等等，你問幾個問題了？”
薄司衍頓住。
秦頌遙回憶，掰著指頭數了數：“除了第一個，我應該回答你，后面倆都算超額。”
她豎起兩根手指，“你也得多回答我兩個問題。”
薄司衍看了看她，敲了敲擋板。
“聞宴，開車。”
“哎？你想賴帳！”
“我逼你答了？”
秦頌遙氣死，“你講點理！”
薄司衍雙臂環胸，說：“自己照照鏡子。”
秦頌遙疑惑，從包里拿出鏡子。
“什么意思？”
“跟我說了兩句話，你氣色都好了。”他臉不紅氣不喘，“算你賺了。”
秦頌遙：？？？
“這種沒意思的秘密，下次別講了。”
秦頌遙咬牙。
薄司衍：“我都沒興趣分享給別人。”
秦頌遙正要吐槽他，忽然反應過來。
他這是告訴她。
他也不會告訴別人？
她翻了個白眼，不想跟他說話了。
傲嬌癌晚期。
沒得治！
車窗外景色變換，聞宴中途詢問他們要去哪里。
秦頌遙搶在薄司衍前面，說了甄溫柔公寓的地址。
薄司衍倒沒跟她爭，默認了她在外面過夜。
到了公寓樓下，她開門下車，呼吸一口空氣，舒服多了。
關上車門，她往車里看。
薄司衍已經閉上了眼睛，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嘁。
她撇了撇嘴，直起了身，往公寓里走。
剛到電梯門口，身后傳來腳步聲。
轉身一看，是聞宴提著兩樣東西跑了過來。
“有事嗎？”秦頌遙疑惑。
聞宴把東西放下，說：“晚宴承辦方送的禮，少爺不吃外面的東西，讓我丟掉。”
“啊？”
聞宴說丟就丟，給傻愣的秦頌遙鞠了一躬，然后走了。
秦頌遙有點茫然，等他走了，趕緊蹲下，看了一下那幾樣剛好丟到她腳邊的垃圾。